第10章 戴克勒斯醫院(三)
- 詭夢記:逝者的畢業晚會
- 蝎尾有毒
- 2408字
- 2023-02-26 08:00:00
“王蓓辰,你怎么了?”我望著似乎有些憤懣的王蓓辰。“沒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令人不開心的回憶。”王蓓辰把頭扭到一邊,壓低了聲音。“有什么事就跟我們說說吧,沒什么大不了的。”“說出來你也幫不了我,那種恐懼……”王蓓辰捂住了臉。“反正都是一個游戲里的事,說了也沒用,也沒必要跟你說。”
“不過你都知道,”王蓓辰說,“我被淘汰了。但我沒坐653,所以也活下來了。但是……也許也躲不了多久了。”她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我想的并不是王蓓辰可能會死,而是另外一件事。“如果說有人違反了游戲里的規則,算是一種蓄意謀殺,那么就可以理解為‘迷失者’了。”我不知不覺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何若云你在說什么?”
我轉向王蓓辰,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游戲呢?”
“什么?”王蓓辰一愣。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荒謬了嗎?趙希辰憤怒地跟我說‘這他媽是個什么世道’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幾個規則就能殺人。所以我認為這就是一個游戲,不過違反規則或是游戲失敗的人會付出代價。比如說……生命。”我想起了筆記本上寫的世界觀和桂小呆做出的推理。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我離這個世界的真相越來越近,但再仔細想想,又覺得沒那么簡單。
晚上了。為了防止出意外,我們幾個人都擠在桂小呆的病房里,坐在板凳上,沉默地等著黎明的到來。“你們為什么不玩手機啊?”趙希辰一邊刷著視頻一邊問。
“盡量避免光源,你忘了?”——桂小呆
……趙希辰又默默地把手機關上了。
“其他幾個病房里的人還好吧?”我問趙聿桉。“啊?挺好的,醫生說再過個兩三天就能出院了。”“那個重傷的呢?”“天花板?他……”“他失蹤了。雖說是重傷,護士說也不是很嚴重,據說失蹤之前就好的差不多了。”
又是沉默。“休息吧。”我輕聲說。“休息休息。”楊強縮在角落的病床上說。
在不舒服的昏睡了一小會后,我突然被一雙手推醒。“怎么了?”
“我肚子不舒服。”說話的是王蓓辰。“需要有人陪著我去。”
“啊?”我不理解。“你去找趙聿桉和戚華啊,找我干什么?再說了,你去按鈴讓護士幫助你也可以啊。”
“哎喲,我們太慫了。我已經按鈴按了5分鐘了,但是誰也沒有來。”“只是出去而已,又沒有好怕的。”我沒好氣的說。“不行,太黑了。”“行行行,”我終于妥協了,“但我要把趙希辰叫上。”
晚上的走廊死氣沉沉,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我拿著手機走在最前面,一瞬間我還覺得有些好笑:怎么上個廁所還要好幾個人陪著?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了護士站。我打著手電往里面照去,“沒人。”我搖搖頭。“嘖,難怪按半天鈴沒反應,”王蓓辰撇撇嘴,“還說什么晚上按護士鈴幫助,這不是扯淡嗎?”“趕緊回去吧,我不想呆在這。陰森森的,還沒個人,就只有通風系統的嗡嗡聲。”趙希辰皺著眉頭催促道。
王蓓辰上完廁所后迅速地出來了,吐槽道:“這地方好恐怖啊,燈也沒有。”“快走!”我喊道。
在跑了一段時間后,我突然感覺十分怪異,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回頭望去,趙希辰和王蓓辰都不見了,空蕩的走廊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寂寞的身影。
我心里發毛,連忙到處亂走,原本想大聲呼救,但又想起了規則上說的“不要發出聲音!”,于是我只能小心地挪步,尋找規則中所說的“掛有十字架的房間”。然而這一層似乎并沒有這個房間,而我同學應該在的房間卻空空如也。我有些焦灼,在下樓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護士站出現在了樓梯的右邊。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像是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強大的力量正在凝視著我。在這安靜的有些死寂的醫院,腳步聲,喘息聲都被無限放大,甚至是我的心跳。來到了一樓,我一排排的掃視著病房。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我感覺到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和恐懼感使我有些喘不過氣。我有些憤怒,恐慌,我想大叫,哭泣,嘶吼,就好像在釋放自己積壓已久的情緒。
不對!我總覺得自己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我又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繼續搜尋。人在冷靜的時候往往能發現一些細節,我就發現,比起白天醫院的整潔大氣,夜晚的醫院地板上布滿了灰塵,并且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最奇怪的是,在地面上出現了一些很古怪的刮蹭痕跡。
我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那些痕跡的性狀:出現明顯的四道或五道平行痕跡,間距不大,寬約1cm,且呈彗星狀,先重后輕,同時在多個地方發生。這是其中一種,很明顯是手劃出來的。另外一種呈現出明顯的足跡狀,卻是在墻壁上出現的,且也出現了彗星狀劃痕。
我仔細想了想這種痕跡可能發生的情況,不禁有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一個人在地上被什么東西拖著向前走,但又想了想,覺得這解釋不了足跡出現在墻壁上的問題。
于是便只有一種可能的情況了:一種很扭曲的東西手腳并用的在地上爬。最重要的是,那玩意不止兩只腳,兩只手。我心里發寒,移動得更小心了些。
轉過一個轉角,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個子瘦小,長發如瀑,一張清秀的臉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看,在慘淡的月光下,她的臉龐格外蒼白。我心一提,但又覺得這個人莫名的眼熟,認真思考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就是那個在653上用唇語提醒我的女孩。她怎么追到這里來了?那個女孩伸手指向了一個病房,示意我進去看看。“你不跟我一起嗎?”我小聲問道。她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復雜,最后搖了搖頭,從我旁邊擦了過去,我再回頭時,她已經不見了。“這到底是誰啊?”我心里暗自嘀咕,見那個病房并沒有十字架,不禁掠過一絲失望,伸手推開門,里面似乎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病房,有些灰塵,但是整潔,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指給我看一定是有用意的。我仔細搜索著,最后,我在病房里找到了一樣不同尋常的東西:盡管它插在一張角落里的病床當做輸液管,但它身上古樸的花紋和獨特的光芒依然提醒著我,這個東西,或者說是一柄像權杖的玩意,不尋常。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了下來,輕輕地把玩了幾下,只覺得入手冰涼,使我稍微冷靜了一點。“有趣的東西。”我呢喃道。
它的柄末端有一些繁復的花紋,說不好是什么,但是柄中間刻著一行字,古英語,花體,相當漂亮,我花了一段時間才勉強辨認出來:Darkness and lightness are one.黑暗與光明本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