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的表現怎么樣？”龍通海問。

他的對面，是團直屬隊偵察連連長趙超。

“一共進行了三場戰隊賽對局，分別對戰MGSD俱樂部、DDR俱樂部和RBG俱樂部，三場均以三比零的比分獲勝，我方無一人傷亡，戰損比為450.0分。”

“全都是滅隊？”龍通海翻看著手里的報告，旁邊的電腦上，播放著ALP戰隊的DEMO。

“是的，全都是滅隊，很輕松。”趙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打游戲對他們來說，真的很簡單。

“嗯，不錯。”龍通海點點頭，把手里的報告放下，抬頭看著趙超：“有沒有什么發現？”

“沒有。”趙超搖搖頭，“這些電競選手，實在是過于業余。”

“業余？怎么講？”龍通海指了指椅子，讓趙超坐下講。

趙超很正規地坐下，把帽子放在了茶幾上，開口道：

“根據我的觀察，電競選手們在武器的操作使用上，達到了基本合格的水平。”

“但是，他們的戰術素養、人員配合、智慧策略以及心理素質，和我們差了很遠。”

“特別是在團隊意識方面，與我們的差距很大。”

“有些隊伍，在面對大比分差距的時候，會有明顯的指揮失誤，出現了消極比賽的狀況。”

“消極比賽？”龍通海有些不解，“具體表現呢？”

“具體表現就是，在實力受損時，會出現故意陣亡和蓄意避戰的情況。”

“很普遍嗎？”龍通海問。

“很普遍，且不說指揮策略和技戰術水平的問題，他們的戰斗意志與我們有明顯差距。”

“嗯，正常現象，能理解。”龍通海不住地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情況。

“戰斗意志薄弱，是電競選手與職業軍人之間最大的差距。”趙超分析地很準確，“技戰術水平上的差距能夠彌補，特別是在訓練設施完備的情況下，很快就能提升。”

“但堅強的戰斗意志，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

“說得對。”龍通海很同意趙超的看法，“真的沒有可造之材嗎？”

“沒有。”趙超回答。

“一個都沒有啊？”龍通海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天，用刺殺操的那個呢？”

“我們暫時還沒遇到他們戰隊，可是我覺得他不靠譜。”趙超實話實說。

“理由？”

“他已經很久沒有打游戲了，很懶。”趙超說，“而且，他最近還有……還有些事情。”

“什么事情？”龍通海不算年輕，對網上的娛樂性信息知之甚少。

“那個叫DSPPrice的小伙子，最近風頭正勁，和他們的女隊長，那個小姑娘，打得火熱。”趙超說著，拿出了手機，“營銷的氛圍很足，輿論影響不是很好。”

龍通海接過手機，大概掃了兩眼，便了然于胸，笑了笑說：“那你猜，他最近為什么不打游戲了？”

“為什么？”趙超也很年輕，疑惑地看著參謀長。

“急流勇退啊，趙連長。”龍通海笑著說。

趙超才恍然大悟。

龍通海內心里，對張揚的好奇心，不禁又重了幾分。

趙超離開后，龍通海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繼續調查，還是那個張揚，要再深入再細致一些。”

“是！參謀長！”

“包括他的俱樂部的職業經歷，找幾個懂游戲的，分析一下他的職業經歷變化。”

“是！參謀長！”

“去網站上找，你們年輕人不是喜歡玩什么BL站嗎？那上邊應該有人分析的。”

“明白。”

掛掉電話之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撥電話給趙超：

“預選賽賽期快結束了？”

“是的，參謀長。”

“我找個機會，安排你們和那個DSP打一場，特別要注意觀察那個張揚，明白嗎？”

“明白！”

與此同時——

張揚的宿舍門被敲得“咚咚”響。

他裝作沒聽見。

“張揚，你敢不敢出來和我打一場？”

是李亦菲的聲音。

“不打。”張揚大汗淋漓，他正光著膀子，在宿舍的地上做力量訓練。

“理由？”

“怕傷到你。”

“我不怕，你出來！”

“我怕，不出。”

“姓張的，我還是不是你隊長了？”

李亦菲喜歡用這招，她發現，每當張揚耍無賴的時候，她只要拿出隊長身份，張揚總會讓步。

屢試不爽。

她不明白為什么，反正好用就行了。

百試百靈。

對于張揚來說，他曾是軍人，對于上級的服從性，是刻在骨子里的，總也改變不了。

即便是個電競俱樂部，隊長也是上級，該服從還是得服從。

不僅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更不能讓別人說閑話，落下口實。

于是，他起身，把門開了個縫，只露出個頭，把身子藏在門后：

“你是隊長，可你更是千金大小姐，傷到你了怎么辦？”

李亦菲只聞到一股汗味，立刻捏住了鼻子，撒嬌似的瞪了張揚一眼，“快點！大小姐怎么了？游戲里還不是照樣被人打死？”

“那與我無關。”說著，張揚就想關上門。

李亦菲見狀，雙手用力一推，然后鉆了進來。

“啊！流氓！你為什么不穿衣服？！”

她顯然沒想到，進門面對的是個裸男，大叫一聲，然后捂住了眼睛。

張揚卻絲毫沒有羞恥之心，大大咧咧地反唇相譏，“擅闖少男宿舍，女流氓！”

“你快穿！”李亦菲跺著腳，臉頰和耳朵都是紅色的。

張揚搖三晃四地走進衛生間，把自己身上的汗擦了擦，才悠悠地說：“李大小姐，那我先去洗個澡，可以嗎？”

“快點！”

“請您回避一下？當然，如果您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說著，張揚就作勢現場表演。

李亦菲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滿臉通紅，心臟跳得“咚咚”響，她剛才透過指縫看到，張揚的身材，真的很好看。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雄性的荷爾蒙。

比起她以前追求的少男偶像，張揚似乎更……有魅力？

肌肉的線條很有力量感，特別是腹肌，倒三角形的體態非常明顯。

“真想摸一下。”

她想。

“十五分鐘后，地下訓練場等你！”

她給張揚發了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