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哥譚總局旁邊的偏僻小巷中，方清源提著一堆柑橘，漫步在這街頭。

拜韋恩能源公司的福，哪怕是昏暗的小巷子里，也有幾盞路燈，努力發散著橘黃的光芒。

這不至于讓方清源摸黑走路，就是路邊下水道依然在無時無刻的冒著白煙，混合著獨特的發酵味道，實在談不上好聞。

方清源這么晚還不回家，而是冒著一定的風險，在夜間闖蕩哥譚，這是因為今晚他要實驗一下自己的技能。

新抽中的‘壞血病療法’技能，系統只是粗略的介紹，方清源自得手以來還沒有實證過，這實在讓他心中沒譜。

介紹說是食用大量的柑橘類水果，來移除所有限制、疾病、中毒等負面狀態，可多少分量的水果才算大量，服用了之后，依照怎么一種形式來治療，是嗖的一聲，還是叮的一聲呢？

更何況方清源也不可能為了使用技能效果，就把自己弄成重傷，萬一玩脫了，這上哪說理去。

于是方清源再三考慮，還是決定來哥譚警局旁的小巷內，來找一個幸運兒試試技能效果。

沒錯，壞血病療法在游戲里是只能船長自己使用，可在現實中，沒有了這一限制，這應該算是醫術，沒道理醫術只能給自己使用，所以方清源就想找人來試一試。

其實小巷內也是有居民的，這就是哥譚的流浪漢們，說起美利堅流浪漢，這也是一景，如果外國人來到哥譚旅游，一定會驚異這里竟然會有如此之多的流浪漢。

成為流浪漢之前，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不幸，可成了流浪漢之后，那就是意味這些人已經被排斥在主流社會之外，法律對他們的幫助可謂是很小了。

不知多少流浪漢們今晚入眠，到了第二天就再也醒不過來，而對此造成的后果，那就是通知福利機構收尸，除非是很嚴重的謀殺，不然哥譚警局不會為此浪費納稅人的錢財的。

方清源不知道美利堅其他城市怎么樣，但是哥譚真的是流浪漢超多，他們不會在白日里出現在大眾的眼前，但是一到夜晚，仿佛黑暗里涌出的蟑螂一樣，遍布得到處都是。

而方清源今晚的目標，就是一個快要死掉的流浪漢，不管這位流浪漢是因為吸毒還是重病，方清源都不介意，他也不關心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為這在他的眼里，這人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試驗品。

這么講來，似乎方清源很是冷酷，沒有身為人類對同類的悲憫，但方清源能抑制住自己不作惡，這在哥譚已經是很難得了。

才來哥譚短短時日，方清源就在平日里感受到了哥譚的氣質，這份氣質絕不是前世那樣的祥和，而是黑暗中透著癲狂。

今晚，方清源就要先行融入一點哥譚，接觸一下真正的哥譚。

噠噠的腳步聲在小巷中回蕩，方清源走的不急不慢，他路過一個個紙盒子、報紙和各類生活垃圾堆積成的小窩，雖然方清源沒有注意去看，可他能感受到這些窩棚里邊透過縫隙觀察自己的眼神。

流浪漢們并不是人畜無害，相反，對比城市里光鮮亮麗的白領而言，他們才是為生存而奮斗。

職場上的勾心斗角算什么，流浪漢們直接奉行的是叢林法則，這里赤裸裸的只有暴力。

興許是方清源從容不迫的態度，震懾住了這些流浪漢們，等方清源慢慢走過，也沒有任何人出來。

其實方清源之所以鎮定，可實際上是懷中的格洛克手槍，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身行險地，方清源怎么不帶保障呢，帶一把平日里的工作用槍，就成了方清源的依仗。

雖然美利堅槍支泛濫，但是流浪漢們一般用不起，因為一只手槍加上子彈，還有日常保養，沒有一千多美刀拿不下來。

流浪漢們要是有這筆錢，還做什么流浪漢，什么才叫流浪漢，那就是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的人，才配被稱為流浪漢。

而且真有流浪漢們攜帶槍支，那平日里的警察臨檢他們是躲不過的，因為攜帶小型武器，需要許可證，而成為了流浪漢，這許可證可想而知也是沒有的。

方清源自身就是警察，所以對周邊那地方安全，那地方不能去，摸的非常清楚，依照他自己的推算，今晚這小巷中最強的火力，恐怕也就是大砍刀小匕首之類的護身用品。

而自己帶著格洛克，能瞬間傾瀉17發9mm帕拉貝魯姆手槍彈，要是真有人不長眼想搶自己，那就看看是刀快還是槍快吧。

方清源把懷中鼓鼓囊囊的地方往里面推了推，然后腳步停在了一處簡陋的破紙板搭建的窩棚前。

聽著里邊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方清源雖不是醫生，但也能感受到里邊之人的痛苦。

就是你了，方清源走過好幾個窩棚，覺得這里邊的人病的應該是最重的，其實流浪漢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疾病，但是只要不危及生命，醫院也不管他們。

就是他們昏倒在大街上，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往往醫院也只是為其打幾針消炎的藥，控制一下，然后就扔回福利機構不管了。

而哥譚的福利機構，那真是狗都嫌棄，所以大家寧愿上街當流浪漢，也不想待在福利機構里。

所以這就成了一種循環，直到患病的人再也挺不下去，悄無聲息的死在角落里，結束了這痛苦的一生。

眼前這個流浪漢，應該也是這樣循環了好幾次了吧，方清源心中這樣想到，然后伸手敲了敲紙殼：

“你好，里邊的人能談一下嗎？”

頓時里邊的粗重喘息聲停止了，方清源等了一會，里邊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上去是憋的狠了。

想偽裝自己不在嗎？方清源覺得對方的行為著實有點幼稚，于是他再次敲了敲。

這次里邊的人出了聲：

“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談的!”

聽到這句話，方清源有些詫異，不是因為這話的內容，而是講出此話語的人，聲音明顯很是稚嫩，聽上去似乎還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嗎？方清源微微皺眉，小孩耐受的身體劑量和成年人不一樣，這個試驗品不能測試出成人的標準。

而壞血病療法冷卻時間為72小時，三天的時間成本要不要用在眼前這個孩童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