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來了？”秦小鳳聽見動靜，立馬跑來陳文揚辦公室。

他走上前拽住Nana：“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么，來瞎湊什么熱鬧。”

Nana剛要解釋，陳文揚卻穿上外套直接交代了一句外出覓食，便離開了。

剩下秦小鳳和Nana在辦公室里面面相覷。

“你煮的？”秦小鳳看著保溫壺里的湯問。

Nana翻了個白眼倒在會客沙發上：“應該是傅冰煮的咯。”

剛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的秦小鳳立馬噴了出來。

“我去，照這架勢，是志在必得啊？”

“傅冰到底跟文揚哥哥是什么關系啊？”Nana雖然已經猜到八九分，但還是不死心的想再確認一下。

秦小鳳蓋上保溫壺，一臉嫌棄的看著Nana：“小孩子家家的，不該問的別問。”

“你才小孩子！你全家都小孩子！”

辦公室外的員工經過，看見老板與Nana打鬧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娛樂公司的老板無一例外，都躲不過桃花劫啊……

陳文揚漫無目的的在商業街徘徊，大屏里播放著傅冰的最新動態，國內被尊稱為國師的大導演與傅冰頻繁接觸，輿論皆稱傅冰與國師即將合作新電影。

一線奢侈品店的店員正在更換櫥窗內的海報，畫面展開后，也是傅冰那張精致無暇卻又透著清冷的臉龐。

原本就已透支的身體導致陳文揚的步子越來越重，他隨意找了家創意菜小店，坐在店門口花圃的位置上，聞著花香，閉上眼睛吹著涼風舒緩疲勞。

“咔嚓。”

一聲快門的聲音破壞了這片刻的寧靜。

陳文揚睜開眼四處搜尋，卻沒有見到偷拍之人。

“先生，您好，這是我們的菜單。”

服務生的到來打斷了陳文揚的搜尋，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隨意吃了點東西，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好在Nana和秦小鳳都已經離開，陳文揚樂得清凈，可以在辦公室小憩片刻。

“陳總……”

助理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陳文揚睜開眼坐起身，助理才敢推門進來。

“陳總，這些是吳妙音提供的信息。”

陳文揚翻看著助理給到的打印件，有不少日常相處的照片，還有微信聊天記錄。

乍一看確實就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一般。

“技術鑒定做過了么？”陳文揚揉了揉眼睛問助理。

助理點了點頭：“微信聊天記錄是吳妙音用兩個手機號注冊的不同賬號，相互之間進行發送，而日常的同框照片，也都是合成的。”

助理說完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簡直就是像是精神分裂啊。”

陳文揚一邊仔細比對照片內容，一邊說道：“精神分裂最重要的特征是幻聽和妄想，吳妙音確實存在妄想的癥狀，她腦海中自我分裂出一種人格扮演著宋洋與自己進行戀愛。”

陳文揚拿起一張模糊的床照：“這張照片，也是合成的么？”

從照片結構上來看，吳妙音與照片中躺在床上只露出了后腦勺的男人貼的很近，且蓋著同一條被子，也沒有什么明顯的融合痕跡。

助理看了一眼回答道：“這張照片技術人員說不能判定為合成。不過照片里的男人都沒露臉，也沒辦法咬定就是宋洋吧。”

“去扒一下宋洋的特寫照片。”陳文揚交代助理。

“另外，請一名專業的精神科醫生來為吳妙音做一下檢查。檢查完畢后，務必出具一份詳細的鑒定報告。”

“明白！”

“讓法務部和負責彩虹少女的經紀團隊過來一下。”

“好的。”

陳文揚交代完畢后，重新坐回辦公桌前。

辦公桌上貼了一張粉色的便簽，上面寫著：

【股東那邊交給我。】

秦小鳳的字體相當豪放，正如當年自己的父親陳青松對他的評價：

——別人寫得差，頂多是不堪入目，而小鳳的字，犬牙交錯，亂而有序，乍一看竟難以分辨是好還是壞。也算是種本事了。

而寫在秦小鳳這段話下面的一行小字，則看得出來書寫之人算是用心費力，只可惜效果還是差強人意。

【文揚哥哥，彩虹少女那幾個人交給我，我肯定看牢她們，不讓她們搗亂。愛你喲！】

……

“在合同條款上，已明確注明因藝人個人原因導致名譽受損，甚至影響到所在團隊發展和公司名譽的，經紀公司有權主動申請暫停或終止與該藝人的合作。”

法務部同事明確了終止協議的條款，在法律層面，公司占有主動權。

“可如果我們選擇放棄吳妙音，那限定的7人少女組合彩虹少女，就少了一個人，不符合宣傳定位了。”經紀人團隊則擔心一人退出將影響整個團隊的宣傳計劃。

陳文揚轉了轉手上的簽字筆：“去跟主辦確認一下，順位第八名的選手現在有沒有經紀公司，彩虹少女是限定團，三年之內鳳揚和平臺方都會傾盡資源力捧，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補位。”

經紀團隊原本負責吳妙音的藝人助理小聲詢問：“公司真的要放棄吳妙音了嗎？”

陳文揚對她點了點頭。

“吳妙音現在熱度這么高，全網都在討論她跟宋洋的戀情，很多藝人都是黑著黑著就紅了，比起那些出道約等于隱形的藝人來說，吳妙音其實已經走出第一步了。”

藝人助理說完，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公司招聘的幾乎都是行業內的老手，這位助理所言他們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礙于秦小鳳的威壓，沒敢對陳文揚的決定提出質疑罷了。

陳文揚站起身，看了看在場的人，除了這位初出茅廬的藝人助理，其他人都低著頭回避這個話題。

“你說的很對，黑紅也是紅，只要有了熱度，之后公司再對她出具一套完整的洗白規劃，這也不失為一種走紅的路子。”

就在藝人助理以為陳文揚要回心轉意之時，陳文揚繼續說道。

“可利用吳妙音的熱度來奶團隊，猶如飲鴆止渴。這次的事件是她一手策劃，自導自演，如果公司順其自然甚至幫助她提高熱度，那么接下來一切的公關方案，公司都將難以占據主動權。”

“你會想跟一個定時炸彈般的藝人一起共事么？”陳文揚反問這位藝人助理。

她搖了搖頭，仿佛理解了陳文揚如此決絕的做法。

“我們是一家新公司，剛簽了彩虹少女作為主打藝人，我們的確需要熱度，但我們更需要的是業內口碑和對藝人的掌控權。”

陳文揚坐回原位，此時助理走了進來，將宋洋的特征分析報告遞給了陳文揚。

從報告上來看，照片上那個只露了個后腦勺的男人。

的確就是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