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之釧冷冷地看著陷入狂亂模樣的至高戰士王,冷靜如他,無法理解一群人究竟為了什么而在那里角逐生死。
被這種喧鬧吸引而來可真是太過愚蠢了,簡直和這群盲目熱血的人沒有什么兩樣。
惡毒之釧興趣缺缺地對著邪龍下達咒令,準備打道回府。
“你要逃跑了嗎?惡毒之釧,艾歐的最強天行者面對我至高戰士王的第一反應是逃跑嗎?哈哈哈哈哈!”
“你確實是一個有眼色的人,可惜今天的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至高戰士王長嘯一聲,凌厲的氣浪朝著惡毒之釧的方向鋪天蓋地地襲來。
不過這種程度的范圍攻擊在邪龍拉提莫達斯完美的物理抗性之下充其量只是隔靴搔癢罷了。
站立于邪龍之上的惡毒之釧無動于衷地看著至高戰士王的攻勢,盡管這巍峨的巨人在地面上呈如霸主之姿,可面對翱翔于天空的敵人卻顯得有些無能為力。
至高戰士王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裹起了幾個人的尸體,把他們揉成一團,再以一股驚人的力量精準地朝著邪龍的位置砸去。
“呵,這種程度的物理攻擊。”
惡毒之釧嗤之以鼻,邪龍拉提莫達斯的物理免疫力是極高的,何況自己還對其裝備了世界級寶具“完美鱗甲”,遠程的投擲攻擊,真是無聊的把戲。
他沒有再施與至高戰士王更多的耐心,按照邪龍既定的動作路線,轉身離去。
沒有過多的出乎意料,至高戰士王的攻擊直接地命中了。
并且貫穿了號稱絕對物理抗性的“完美鱗甲”。
邪龍拉提莫達斯一陣痛苦的哀嚎,隨后朝著冰原墜落了下去。
“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只有覺醒魔法級別的攻擊才能貫穿邪龍與完美鱗甲的雙重保護。”
惡毒之釧施加了重力緩沖的魔法,輕輕地來到地面上。
看著不斷嗚咽著舔舐傷口的拉提莫達斯,惡毒之釧心里除了震驚外還有些許心疼,畢竟是自己傾注了大量心血打造出來的極品坐騎,還指望著騎乘它再最后游覽一遍整個艾歐呢。
“罷了。”惡毒之釧伸手將拉提莫達斯解除了,這樣它也將在自己的戰爭要塞復活吧,可惜他卻再也看不到了。
“看來我必須要為自己的輕視行為付出代價,不如說我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了吧。”惡毒之釧整理了下有些風塵殘雪的破罩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
往常里他要對付的對手無疑都太過弱小,比起實力上的大幅提升,惡毒之釧更愿意以比較舒適和好看的衣物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只有動真格的時候才會裝備世界級防具“漆黑亡者的復蘇”,也就是這從頭到腳看上去有些窮酸的一身衣服。
這次可以說是回歸初心吧,沒想到誤打誤撞遇見了能夠一擊擊穿拉提莫達斯的人。
不過還是挺奇怪的,艾歐的世界系統中一部分參照現實的物理因素,例如風速、摩擦力、加速度等,這樣高度的物理攻擊還是充滿鈍感的肉塊,甚至連尖銳的鋒矢都不如,要施加怎樣的力量或是魔法才能擊落邪龍呢?
難道說?
惡毒之釧一個側身閃避,躲過了來自背后的致命一擊。
偷心賊的匕首撲了個空,隨即又化作陰影遁入到了至高戰士王的身后了。
“真是精彩,不愧是被譽為艾歐最強的男人。”至高戰士王忍不住由衷地佩服起惡毒之釧來。
擊敗了諸多強敵,甚至連首殺隊的幾員大將都相繼折在他的手上,至高戰士王感覺艾歐上的人已經都是螻蟻般的存在了,從前面對那些不可直視的傳奇人物所懷揣的敬畏與羨慕蕩然無存。
直到見到惡毒之釧,這有些矮小,甚至連裝備都看起來無絲毫出眾之處的人,才再度讓至高戰士王燃起了有些消失的東西,那就是斗志啊。
再怎么想要的東西,一旦變得唾手可得,也就索然無味了起來。
曾經年幼時想要放到嘴邊不斷嚼動的糖果是這樣,學生時代那只存在于懵懂曖昧之中的情愫是這樣。
在現實中一事無成的敗犬好不容易在最后時刻才得到了稱王稱霸的機會,卻贏得如此輕而易舉,敵人紛紛像是沒有抵抗般就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了,這算什么啊?
“惡毒之釧,不要掉以輕心,現在的天曉組織可不是什么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了,必須要拿出真本事來才行啊!”
熊哥緊繃著神經用出全力地扯開嗓門,連戰斗中都不曾如此用力。
說完這串簡短的話,讓他感覺有些筋疲力盡地想坐在地上,因為他的使命已然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不留遺憾地作為一個旁觀者將一切都記錄下來,再加以傳播一番,沒想到自己也有做這樣一個小角色的時刻,不過就算是做一個小角色,他也要做一個合格的戰地記者,將這足以載入艾歐史冊的一幕原原本本,不漏一絲一毫地全部親眼見證。
“很好,拿出全力才對。”至高戰士王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大笑了起來。
“德魯伊,放你一條生路。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吧,我希望得到來自第三方的公正評價。”
熊哥施展了強大的防御屏障已經準備好抵御即將爆發的激烈戰斗了。
喂喂,你們為什么就擅自給我安排好劇本了?
所以艾歐的最后一日必須要進行這種像是在古羅馬競技場里廝殺的表演嗎?
如果說是為了取悅某個金主或者在場有眾多的觀眾那還好說一點,可單純的比試勝負什么的,也顯得太過幼稚了,有什么必須戰斗的理由嗎?
惡毒之釧心里已經從好幾個角度腹誹了一番這場殘酷的鬧劇,可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從容和淡定。
“真不愧是你,惡毒之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膽識啊,還是說現在的我在你眼里仍然不值一提?”
老術士、疾風劍豪、卡卡豬豬以及其他不為人所知的高手相繼被處決于此,弱小的雜魚們被碾碎得稀爛,白草冰原上一片尸山血海的景象。
內心再怎么強大的人,在此時都不免要心生忌憚或者有些許躊躇吧。
惡毒之釧,真是個可怕的人。
說是冷漠無情或許更恰當一些。
至高戰士王擺出了防御的姿態,靜靜地等待著眼前男人的進攻,在他的印象中惡毒之釧從來都是先攻型的選手,頂級PK中,通過大量的高頻攻擊消耗對手的HP,最后找到破綻再給予致命一擊。
可自己已然是銅墻鐵壁般的存在了,任憑惡毒之釧再怎么努力的進攻最終也只會被他的防守化解下來,最后惡毒之釧將消耗完所有的法力值,被慢慢蹂躪致死,這也是這些弱小的法系職業所遠遠不能匹敵近戰職業的地方。
不過他畢竟是惡毒之釧,站立于艾歐頂點之人,就讓我看看這個男人會使出何種攻擊手段吧!
幾道暗影箭朝著至高戰士王飛射了出來。
不痛不癢,像是彈棉花般的攻擊。
至高戰士王巍然不動地站立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下一輪猛烈的攻勢。
又是暗影箭?
這個人到底要傲慢到什么地步,難得自己已經擺出了究極認真的架勢與他決斗,可惡毒之釧竟然用如此敷衍的攻擊,這是把我當成什么小人物來草草對待嗎?
不,要冷靜點,這說不定只是引誘我的圈套。
暗影箭...
還是暗影箭...
可惡,這種程度的進攻完全損耗不到法力值啊,難道是自己依靠肉度作戰的計劃被看穿了嗎?
另一邊蜷縮在至高戰士王陰影之下的天曉小隊正目不轉睛地旁觀著這場世紀之戰。
“惡毒之釧不愧是經驗十足的家伙,一眼就看穿了至高戰士王大人的計劃,看來我們要幫大人一把才行。”偷心賊蠢蠢欲動,他早已渴望著與惡毒之釧一戰了,哪怕是用不那么光彩的偷襲手段。
“如果至高戰士王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給予支援的。”露卡堅定地看著遠方,雙眼有些空洞。
武僧也想說點什么,卻被圣騎士提瑟直接打斷了。
“不準去!”
“誰都不準,打擾至高戰士王大人的戰斗。”
“剛剛準許你出動,是為了給至高戰士王大人提供一個公平決斗的機會,可現在這個戰場上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這可是把惡毒之釧拉下神壇,把至高戰士王送上艾歐頂點的機會啊,難道你們想要破壞這場神圣的儀式嗎?”
圣騎士有些狂熱地看著眾人,那無可抑制的興奮讓人有些不寒而栗起來。
“儀式什么的,是不是說得有點夸張了?”偷心賊想打岔般得開個玩笑,盡管心中脈動的雀躍無法停息,卻還是保有正常人的思維和神智的。
“這就是一場儀式!喚醒那潛藏在人心中欲望的偉大祭禮,不如說是神的誕生之日!”圣騎士高亢地吶喊著,把武僧和盜賊都嚇了一跳。
“誰膽敢去打擾,誰就先死在這里吧。”圣騎士說著舉起了手中的圣錘。
如今的天曉中,至高戰士王之下的強者恐怕提瑟是獨一份兒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安靜地看著的。”偷心賊撇了撇嘴,老實地坐下了下來。
聽了圣騎士提瑟的一番話,露卡雙眼無神、心不在焉的,偷心賊也一副怡然自若的樣子,只有沙五僧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這詭異的氣氛,宛如邪教或是什么傳銷組織一樣。
繼續留在這里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