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蘇文心應了一聲,放下T恤下擺,看了看韓有好看的手指上拿著的酒精棉簽,她又不死心的將袖子撈起來,把自己胳膊湊到他跟前去,“你看嘛,是不是真的不用擦酒精了。”
韓有將頭別得更過去了,“不能不擦。”
“噢。”蘇文心將手垂了下來。
他轉過頭來,“衣服蓋住的地方只能你自己擦,”說完,他又不放心的補充道,“沒擦的話,會感染流膿,留下疤痕。”
這句話可謂是一槍斃命。
蘇文心再不企圖逃脫這酷刑了,乖乖挨痛。
“噢.....”未結痂的傷處,一沾著酒精就鉆心的疼,韓有偏偏還要反復涂上兩三次,以徹底消毒。蘇文心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止不住的各種胡亂呻 吟。
“疼,疼,疼,是真的疼。”蘇文心拿手亂擋,想要阻止韓有給她傷處消毒。
韓有蹙了蹙眉,停了手上動作看著她。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這樣亂叫很容易讓人誤會。
最終,他看著蘇文心頭頂,說出來的話卻是,“是忍一會兒還是想留疤?”
蘇文心低了頭,眼淚汪汪,“不想留疤。”她溫順的垂了手,雙唇抿得緊緊的。
韓有拉起她胳膊,少女的手腕白皙細滑,韓有的手一覆上去,就覺得自己粗糲的掌心像是有床絲綢緞子滑過。
他喉結滾了幾滾,讓自己忽視掌心傳來的感覺。
蘇文心只安靜了幾秒,又開始忍不住的亂叫。
韓有在中隊時候,幫他手下的兵們,處理過無數次訓練、出外勤摔打出來的各種小傷。
他動作極為熟稔,但蘇文心畢竟和他手下那幫糙漢子們不同,少女的胳膊腿,又細又白,他生怕自己一用力,就將他們折了。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處理,將自己累出一身汗來,他溫熱的鼻息噴在蘇文心有些冰涼的肌膚上,蘇文心只覺得癢癢的。
等到胳膊和腿上的擦傷都涂的差不多了,蘇文心覺得自己身上也疼得出了一身薄汗,她猛地抬頭,正想說兩句氣話氣氣韓有,卻發現埋著頭的韓有耳朵竟然紅紅的。
奇怪,先前沒注意到,他耳朵一直是這樣紅的嗎?
蘇文心盯著韓有目不轉睛,韓有倏地將棉簽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站起身來,看也不看她一眼,聲音有些暗啞,“你自己把剩下的傷口消消毒。”
哈?這真是突如其來。
她伸手拿過韓有放在茶幾上的酒精,拽在手里,又一把抓住韓有衣角,仰起一張小臉望著他,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那我背上,背上的傷口怎么辦?”
韓有看向陽臺上曬著的那件黑色T恤,好半天才像是下定了決心,“放心我看?”
他聲音毫無情緒,在蘇文心聽來,竟有種醫生詢問病人的公事公辦的意味。
蘇文心點了點頭,她只覺得背上火 辣辣的一片疼,她需要人幫她看看。
韓有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小姑娘真的不拿他當個男人。???
韓有很深的看了眼蘇文心,他下頜緊繃,轉過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