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蓁繼續關注下去。

靜默的男人大步邁開，往碎紙機那里走去，整張臉隱在黑暗里，隨著碎紙機發動的聲音，一份完整的資料隨之散去。

書房的門再度被關上，程諭則漸漸逼近給宋姻準備的房間。

“姻姻你在嗎？”

已經回到房間的華蓁蓁坐在床上，放大聲音回應他：“在呢！我準備一下復習資料，你進來吧。”

撇開身旁那人的性子來說，其他方面是非常吸引人的。

聰明、理性、帥氣、貼心。

華蓁蓁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奶，在心里感嘆。

“這道題只要用對方法，就會變得簡單。時間不早了，收拾一下準備洗漱休息，明晚再給你補習。”

程諭則收拾好桌面，揉了揉華蓁蓁的腦袋，收走了空了的玻璃杯，轉身離開了房間，臨走時他停下了腳步：“今天你有沒有……”

華蓁蓁心里一顫：“啊什么？”

程諭則盯著華蓁蓁看了一會，依舊是笑著搖頭，說了句沒什么就關上了房門。

華蓁蓁松了一口氣。

“他不會害我的。”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聲從華蓁蓁腦海里出現，一個影子逐漸清晰起來。

宋姻 像煙霧一樣飄到華蓁蓁旁邊，仔細看著她，突然莞爾一笑：“你就是來拯救我的人嗎？你好，我是宋姻，學校里曾經見過你。”

華蓁蓁看著眼前笑語嫣然的女生，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真正的宋姻，那你快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毀滅世界？真的跟程諭則沒有關系嗎？”

已經是靈魂的宋姻坐到華蓁蓁身邊，面容精致，眼里的情緒復雜多樣，聲音是輕柔飄渺的：“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記得了，但我相信，程哥哥他是不會害我的。這是一張紙條，上面的內容想必對你是有所幫助的，能不能挽回位面的安寧，就看蓁蓁你了。”

宋姻出現地快，消失也十分迅速。

華蓁蓁打開手里的紙條，將上面僅有的一點文字念了出來：“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什么意思呢？”

華蓁蓁把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通，除了上面的句子，其他什么也沒有發現。

1615塞給她一支手機，那是宋姻的，備忘錄里的內容也有這一句話，但多了點東西。

“你不經意的話像春風吹過小溪，讓我的心泛起圈圈漣漪，真好啊，讓我在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年歲里，看到你笑時的眼睛。”

“院里的萬年青茂密了，樹下看書的你被風吹進我眼里。”

“you have me at hallo.”

……

華蓁蓁默默關上手機，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小小年紀就這么肉麻，整一個戀愛腦少女，難怪對程諭則有這么深的濾鏡在里面，看來的確要拯救一下她了。”

華蓁蓁意有所指，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才脫離開腦中所想，笑著跟程諭則打過招呼，轉身面無表情，握緊拳頭給自己小小加油打氣一番。

又是一個枯燥的學習日，高三學子的生活三點一線，教室、食堂，以及辦公室。

華蓁蓁作為大學生，再次被禁錮在高中課堂里，聽著昏昏欲睡的理論知識，放空腦袋想著接下來的路。

“大家聽說了沒，今晚秦灝過生日，請了好多同學去吃飯，還有低年級的呢，就連他常年坐輪椅的表妹也會去。”

“那是他表妹呢？”

“看不出來吧，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算了吧。”

“大家聽我說——”

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被一個高個兒的寸頭男生打斷，秦灝站到講臺上，熱情地發出邀請：“今晚東合酒店999包廂，我過生日，大家都要來啊。”

大伙都很賣秦灝的面子，紛紛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