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是你娘子
- 將門嫡女:她重生成了王爺的心尖寵
- 非子玉
- 2325字
- 2022-08-16 14:57:32
只消一眼,寧戚便驚得三魂去了七魄。
只見漆黑的密室中,昏暗的燭火將三個人影映襯得猶如鬼魅一般,正觀賞著高懸在絞刑架上的身影。絞刑架上之人渾身傷痕累累,皮開肉綻,渾身扎著數根銀針,表情痛不欲生。四下濃烈的血腥之氣圍繞,聞得寧戚反胃。
而更讓寧戚吃驚的是,透過半明半暗的光線,她這才發現三人為首的,是端坐在輪椅之上的人。
正是施觀瀾。
只見他拿起玄色的帕子,細細擦拭著指尖的血跡,淡聲道:
“既已供出,挑筋去指,剜目斷腿,丟入萬蛇坑。”
寧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人究竟怎么得罪施觀瀾了,竟然要被處以這么狠的刑法。
而一旁的施觀瀾耳尖微動,似是發現了什么一般,轉身目光直直投向寧戚所藏身之地,冷聲道:
“出來。”
他身后兩個侍女聞聲皆拔出寒刃,只待窺視之人出現便立刻擊殺。
過了半晌,寧戚慢慢從墻壁后挪步出來,一臉心虛:
”那個,我是來給王爺送晚膳的。“
送晚膳送到密室?還親眼看到了他們殺人的樣子?
那兩侍女明顯不信,提劍飛身就要前去解決寧戚。
寒芒帶著殺意迎面而來,正當寧戚準備出手抵擋之時,劍身卻被什么阻擋了一般,嗡鳴一聲便被彈回,連帶著兩女子也被劍氣震蕩急退數步。
寂靜的的密室似有銀針落地之聲。
施觀瀾將手收回袖中,語氣辨不清喜怒:
“你們先退下。”
其中一個侍女急急出聲:
“主上,此女來歷不明,今日撞破密室之事,難保不會對外宣揚。更何況密室機關復雜,她一女子能夠輕松入內,焉知不是皇帝派來的細作。”
氣氛凝固下來,施觀瀾偏頭望了望寧戚,復又道:
“退下。”
兩侍女無奈,狠狠瞪了寧戚一眼便自覺退下,諾大的密室只剩下施觀瀾和寧戚。
兩人沉默片刻,只聽施觀瀾緩緩開口:
“你可知,面前這人是誰?”
寧戚望向被高懸在刑架之上,渾身血跡昏迷不醒的男子,仔細辨認了幾番,確定自己并不認識,老實道:
“不知道。”
施觀瀾勾了勾唇,袖中飛出一道銀針,又狠又準地扎在男子后頸處,只見男子瞬間睜開眼,凄厲嚎叫起來,伴隨著身體掙扎不斷發出的鎖鏈聲,狀若瘋魔。
“昔日風光無限的刑部侍郎鄭彥,居然也會有今日。”
施觀瀾開口,深邃的眼瞳仿佛是濃得化不開的墨,此時居然摻雜了些許興奮的詭異之色,讓人不覺戰栗。
那男子從巨大的疼痛中逐漸抽離,聲息愈發微弱:
“王爺,饒了我······我都交代了·····都是皇上指使我干的·····”
寧戚擰眉,不知施觀瀾到底何意,他處置刑部侍郎,問自己認不認識此人做什么。
施觀瀾見寧戚一臉不解,收了唇角殘忍笑意,輕聲道:
“那天你被誣陷成竹林殺人案兇手之事,可還記得。”
“自然。”
“那么那夜死者的面容你記得嗎?”
寧戚細細回憶了下,腦海里卻只有隱隱約約的場景碎片,那夜她只看見一具白色尸體懸掛在竹林之上,死狀詭異,自己離得又比較遠,并看不清具體相貌。
于是她搖搖頭。
施觀瀾似乎并不意外,視線依舊放在面前痛苦萬分的鄭彥身上:
“那具尸體,是他所為,恰好你被人算計,頂替了殺人兇手。“
片刻后,施觀瀾偏頭,對著身旁的寧戚淡淡一笑,烏沉沉的眼眸仿佛流轉著皓月星輝,但下一秒,自眼底迸裂出狠厲和陰郁:
“而那具尸體,是本王的師父。”
一瞬間,所有事情在寧戚腦海里串聯成線,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原來自己竟在機緣巧合下做了他人棋子。
施觀瀾提起身旁之劍,揮袖之間,劍芒片片,而后一聲慘叫貫徹密室,鄭彥的耳朵瞬間被削掉,血液飛濺,在空中劃過數道優美的弧度。
施觀瀾抬頭,微微閉著眼,好似在享受鄭彥的痛苦嚎叫,星星點點的血液染上他的臉頰,添了一絲莫名的妖媚,襯得他的皮膚愈發白皙。
然而他的眼底仇恨與憤怒交織翻涌,幾近瘋魔:
“師父自本王三歲起便開始教習本王,如師如父,是本王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而他卻被鄭彥砍去四肢,包裹在袋子中只留下頭部裸露在外,讓他硬生生承受劇痛而死。”
“只要鄭彥的命,本王猶嫌不夠!”
話說到此,施觀瀾攥緊了紫檀木扶手,扶手在他的掌下化為寸寸齏粉,若說平時的他猶如一塊溫潤翡玉,謙和有禮。
此時的他更像一把沾滿血氣的利刃,充滿攻擊性和潑天的憤怒陰郁。
寧戚望著陷入濃重戾氣重的施觀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非親身體會,旁人是斷不能明白那種痛苦和恨意的。
寧戚忽然理解了前世施觀瀾對施子愷做的那些極盡殘忍之事,也許只有那樣,他的心底才會略微快意一些。
她瞥了一眼仍在大聲呼痛的鄭彥,心知雖是鄭彥殺的人,但實際上的幕后黑手還是施子愷。究竟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能夠讓他如此心狠手辣地摧毀掉一個人最后的親信?
心中暗嘆口氣,寧戚蹲下身體,拿出天青色的帕子細膩地擦拭著施觀瀾的指尖。
因時間較久,血跡已有些干涸難擦,寧戚蹙了眉,仍舊耐心的擦拭著,直到指尖光潔干凈,無一絲血跡。
施觀瀾望著寧戚這一舉動,似有不解,但他看著寧戚沉靜溫和的樣子,心中的恨意仿佛被撫平一般,臉上瘋狂之色漸收。
“好了。”寧戚松了口氣,將施觀瀾的指尖捻起,額上起了細密的薄汗:“若是被血跡掩蓋,倒是可惜了這么好看的一只手,你說是不是?”
人也是如此,若被恨意蒙蔽,便再也找不回本心。
施觀瀾愣怔片刻,清甜沉靜的忍冬花香氣縈繞在他鼻尖,莫名撫平了他內心的躁動。
“你到底是何人?”聲音漸冷,似乎充滿懷疑和猜忌。
寧戚無奈地瞥了眼緊貼自己脖頸處的一枚銀針,此刻正泛著幽幽寒光,似乎只要她的下一句不對施觀瀾胃口,這枚銀針便會悄無聲息地取了她的小命。
真難搞,她心下翻了個白眼,魔頭就是魔頭,翻臉竟如此之快。
思忖片刻,寧戚還是抬臉,盈盈對施觀瀾綻出一個笑,柔聲道:
“我是你娘子啊,王爺。”
施觀瀾烏沉沉的墨瞳盯著寧戚好一陣,直看得她頭皮發麻,這才緩緩勾起唇角,眼中霎時如春風化雪一般,清冽柔和。
真真是,立于芝蘭玉樹,笑如明月入懷。
寧戚看得呆了一瞬,然而下一秒,唇瓣便被人塞進一粒黃豆大小的東西,她下意識吞進去之后才發覺不對,捂著自己的嘴巴目瞪口呆地望著施觀瀾:
“你給我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