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
王德奎迎著程勝坐下,給他倒了杯茶,程勝哪里有心情喝茶,連忙問道:“她是不是來了?”
王德奎笑著應了聲:“是。”
程勝激動的站了起來,“怎么沒聽到消息?身體都好了嗎?有沒有后遺癥?”
王德奎比程勝先得到的消息,也就淡定多了,面帶笑容的說:“身體需要養一段時間,還不能太累,手沒事,嗓子啞了,說是需要長時間的恢復,不會一直啞著。”
程勝聽完,跟沒魂似的跌坐在沙發上,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德奎悠閑的喝茶,沒應聲。
過了一會兒,程勝說:“既然沒事,那個項目是不是可以重啟了?”
王德奎笑而不語。
*
上課鈴響。
后幾個班級出來的學生沒有回去的意思,直到班主任來抓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但十八班以程晗為首,沒人管。
十八班改上自習。
籃球場上,只有白沙一人穿著長袖校服。
體育生們都穿著短袖短褲的隊服。
外加一個穿著短袖和校服褲的程晗。
但只有白沙額頭上有些細微的汗。
穿著涼快的幾個人大汗淋漓,甚至衣服都被汗水踏濕了。
現在可是深秋了。
白沙不緊不慢的拍著球,掃過一眾人,起跳,手一帶,一個漂亮的三分落入藍框,結束了這場比賽。
完全碾壓。
沒有意思。
白沙忽略口哨聲和叫喊聲,面無表情離開了球場。
程晗緊隨其后。
籃球場對著的窗戶上,葉文月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指甲在墻上留下了幾道痕跡。
目光一直定在圍著白沙笑嘻嘻的程晗身上,直到看不見。
他們一起長大,程晗都沒有對她比對別人多些什么。
但現在...
“不就是會打個籃球?”
短發女生見葉文月臉色不好,開了口。
“文月,這種鄉下來的會打球很正常,畢竟她們鄉下也沒有別的娛樂措施了。
而且她一個啞巴也不能像你一樣唱歌學樂器,肯定就只能玩些粗鄙的東西,根本上不了臺面,連你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是啊,文月,她一個鄉下來的啞巴鄉巴佬,什么背景都沒有,說和你比都是侮辱了你,她都不配和你比。
而且我還聽說,她學習很差,這樣一個樣樣都不行的鄉巴佬,你不用在意。”另一個女生附和。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把白沙貶低的不行,連帶著籃球都貶低了。
根本忘了自己看著那些男生打籃球的時候,自己小鹿亂撞的心情。
*
校長送程勝離開。
正巧白沙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程勝,好似不認識似的,面無表情的繼續往一班走。
程勝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王德奎打了聲招呼,離開。
王德奎走回來,和白沙打了個照面,很自然的端著校長的架子沖白沙笑了下,然后往另一邊走。
白沙在一班門口停下了腳步,扭頭看程晗,那雙染著冷意的雙眸似乎在說:‘你也要進去?’
程晗這才反應過來,“激動了,激動了,大佬你真的牛批,我先走了,有空一起打球。”
白沙沒理,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擦了擦臉上的薄汗,將校服拉鎖往下拉了拉,散熱。
然后拿出手機點開游戲。
打了一會兒,發覺一道目光總是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看了過去,與講臺上的語文老師四目相對。
語文老師還在講課,但卻對著她笑了笑。
白沙垂眸,咬了下后槽牙。
煩。
語文老師沒在意的繼續上課。
下課鈴一響,白沙就要走,但晚了一步。
“宛宛。”
她們很熟?
白沙坐回了椅子上,看著對面的人,眸中毫無波瀾,但有點冷。
李修玉直接忽略,將一個五寸的圓盒放在她的課桌上,溫柔的說道:“你哥托我照顧你,這是我做的餅干,你哥挺愛吃的,今晚我有點事,正好你帶回去,和你哥一起嘗嘗。”
白沙雙手插在衛衣兜里,等李修玉說完,還是那副樣子,但眼底有嗤笑。
李修玉能打探到司明燁身邊多了一個不同姓的妹妹,先放一邊不說。
但這自動帶入嫂子和司明燁女朋友這事,司明燁怕是都不知道吧?
還是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是她的僚機?
白沙想了想,將盒子收進了書包,翻開一本書,寫到——‘謝謝,我會我哥一起吃的。’
李修玉壓住激動,沖白沙溫柔的笑著,“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還有課,先走了。”
白沙點頭。
李修玉離開,趙甜甜湊到白沙耳邊問:“宛宛,李老師是你嫂子啊?”
瞧瞧。
連趙甜甜這樣反應稍微慢點的人都看出來了。
足以證明李修玉的做法多成功。
不過算了。
正好給司明燁找點事情做,他不爽了,她就爽了。
白沙沖趙甜甜點了下頭。
趙甜甜沒說什么,繼續寫題。
難怪宛宛什么都不怕,原來是有親戚是老師。
還是背景強大的老師。
*
不知道是誰拍攝了白沙打籃球的視頻傳到了校園的貼吧上。
本來就在眾人討論點上的白沙,又掀起一波新的更加熱烈的討論。
中午去餐廳吃飯,眾人看白沙的目光從打探變成了崇拜。
幾個和程晗不錯的,大著膽子和程晗一起坐在了白沙這桌。
白沙連飯都吃不安靜,又開始煩躁了。
但隨后想想這兩天就走了,燥意散了點。
趙甜甜這個上交手機的,完全跟不上節奏,別人都是5G沖浪,她是2G。
“程、程校草,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趙甜甜壯著膽子問。
程晗將手機丟到趙甜甜的面前。
趙甜甜點開視頻看了起來。
看完之后,飯都忘了吃,看白沙的眼神崇拜的不行。
她多幸運啊,能和這樣厲害的人成為同桌。
白沙掀起眼皮對上趙甜甜的目光,沖她彎了下唇,敲了敲餐盤,口型道:‘吃飯。’
趙甜甜乖乖的吃飯。
葉文月收回視線,拳頭攥的緊緊的。
連跟著她的這些人的阿諛奉承都聽不進去了。
話說的再好聽有什么用。
程晗還是坐在別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