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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紅淚蕭琴
  • 滄浪客
  • 4891字
  • 2022-09-02 17:10:19

儀清忽然道:“嵩山派各位師伯師叔,昔日因左冷禪師伯和岳不群師伯二人之故,致使本派三位前輩無一幸存,若說……唉,過去種種,有若過眼云煙,我五岳劍派,一向同氣連枝,今日無論哪位師叔伯做了貴派掌門,若是不念前隙,、.晚輩倒愿意當著這許多前輩高人之面,將貴我兩派過去……過去之事當作罷論。”

儀和急道:“掌門師姐,你———?”

儀清道:“阿彌陀佛,師妹怎還是參悟不透,冤冤相報,何時是了。佛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昔日種種,譬若昨日死,往后種種,譬若今日生。阿彌陀佛。”

儀和肅然合計道:“師妹受教了。”

昔日嵩山派負恒山派實是太多,此時聽儀清如此之言,丁勉等皆是面面相覷,繼而卻都是大喜,暗道只要今日我奪得了掌門之位,便先與恒山派化敵為友,既然連與恒山派這么大的“梁子”都化解了,江湖中又有誰敢說我這嵩山派掌門做得不好了!當下丁勉高聲道:“儀清掌門師侄如此慈悲大量,我嵩山派上下同感大德。”儀清合什低宣佛號作答,湯英鶚則皺眉嘆了一聲,道:“儀清師侄之議,果然是美意善舉,只是眼下我師兄弟九人中,實無一人……”

一語未了,便被丁勉高聲打斷話頭道:“湯師弟何來這許多啰哩啰嗦,恒山派一片好意,我嵩山派領了便是。咱們何不干干脆脆各自露上幾手,讓方證大師等前輩高人指點評判。”

解風大笑道:“丁老二快人快語,老叫化這便倚老賣老,代少林方證大師,武當沖虛道長、昆侖震山子震掌門人、華山掌門令狐沖伉儷和恒山派儀清掌門小師太作個擔保,咱們到此是客,決不插手幫誰,只為你們作個公證如何?”

丁勉大喜,道:“如此多謝解幫主和各位貴賓了。”方證及令狐沖等人都連忙道勿須多禮。站在陸柏身后那復姓司馬的高大老者卻大聲道:“令狐沖,你真的誰也不幫么?”見令狐沖笑著點點頭,那老者喜道:“那我就放心了

……”還欲多說幾句,卻被身旁姓趙的瘦小老者喝止。忽聞桃根仙道:“好啊!這下有熱鬧看了。”桃干仙道:

“那也不見得。”桃枝仙道:“為何不見得,莫非他們忽然誰也不想做掌門,這一架便不打了么?”桃干仙道:“掌門嘛,他們只怕還是想做的,但你說誰會打這開頭一架呢?”“我看定然是丁勉和陸柏,因為他兩人最想當掌門。”“那倒也不見得。丁勉嘛,身為嵩山派的二師兄,這第一架嘛,當然是要他出馬的,但陸柏就不一定愿意打了。”“為何不一定?”“陸柏心計深沉,巴巴的跑到冀北請了趙、張、司馬三位師兄弟來助拳,擺明了是對掌門之位志在必得的,那丁勉雖無人助拳,語言中卻似是未將眾師弟放在眼里,若不是自以為武功有過人之處,便斷不會如此一昧要比武奪帥了。

陸柏既未弄清師兄虛實,自不會貿然出手了。”“哦,那你說這第一架該是丁勉和鐘鎮打么?”“也不見得。鐘鎮雖有鄧八公、高克新二人相助,但那鐘鎮最是膽小,定然不敢去打的了。”“我知道啦,這第一架定是湯英鶚和樂厚二人聯手對付丁勉”。“非也非也,我看這嵩山派中,武功大約是以丁勉為最高,但要說人品嘛,還要數湯英鶚和樂厚兩人最為自重,只為奪一掌門之位而師兄弟間大打出手之事,他二人自是不會干的。”“照你這般說,陸柏不想打,鐘鎮不敢打,湯英鶚不愿打,那這架豈不是打不成了么?可惜啊可惜……!”

鐘鎮躍出來大怒道:“桃谷六怪休要滿口噴糞,誰又是膽小怕事之輩了!”

桃谷六仙不怒反喜,桃根仙道:“好啊,有一節鐘鎮你要記住,并不是我六兄弟要奪你嵩山派掌門來做,所以今日我們不與你計較,往后你若有興趣,不妨來問咱們說你膽小之罪。你眼下最要緊的事嘛,還是去把丁勉打敗,先奪了嵩山派掌門之位才是正經。”

丁勉笑道:“這位桃兄的話不錯。鐘師弟,你是一人上呢,還是和鄧高二位師弟三人一齊上?咱們師兄弟間過招嘛,只比勝負,不決生死,三位師弟以為如何?”

九曲劍鐘鎮愣得一愣,心道我正愁一人難勝于你,正想如何用語言激得你讓鄧高二位師弟一齊上,你倒這般公開向咱三人叫陣了,莫非你當真有何過人之能么?哼!只怕也不見得,咱們同門習藝這數十年,誰不知你丁勉眼高于頂,向來只服左大師兄一人,這卻怪我鐘鎮不得了。當下哈哈一笑,道:“既是二師兄如此吩咐,鄧師弟、高師弟,咱們便一齊讓二師兄指點幾招如何?”

錦毛獅高克新冷冷道:“二師兄,雖說咱們只比勝負不決生死,但刀劍不長眼睛,萬一……”

丁勉不直接回答高克新之言,卻轉頭道:“龍圖”。龍圖凜然道:“弟子在”。丁勉道:“今日咱嵩山派比武奪帥,為師與眾位師弟過招之時,若是技不如人,為師或傷或亡,我丁勉門下弟子都不得犯上作亂,與眾位師叔為難,你聽清楚了么?”龍圖道:“弟子聽清楚了。”丁勉又道:“還有,若為師比武有失,無論哪位師弟奪得本派掌門之位,你們都必須恪守新掌門令諭,如若有誤,不說掌門容你不得,便是為師也要替嵩山派清除門戶了,聽明白了么?”龍圖等一干丁勉門下弟子轟然道:“謹遵師父之命!”

眾人聽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心頭都是一凜。九曲劍鐘鎮卻也不肯示弱,當下和鄧八公、高克新三人各自吩咐門下弟子。雖言辭不同,內容卻與丁勉之言大同小異。眾弟子自也是轟然應了。

便見九曲劍鐘鎮、神鞭鄧八公、錦毛獅高克新三人越眾而出,一持彎曲長劍,一持軟鞭,一持雙鋒寶劍,將托塔手丁勉圍在中間。丁勉人本高大,足比他三人高出一頭以上,只見他面含微笑,雙腳不丁不八地穩立于地,抱拳道:“三位師弟請。”

“請”字剛出口,便見九曲劍鐘鎮“騰”的退了一大步。眾人驚“咦”一聲,神鞭鄧八公和錦毛獅高克新早道得一聲

“有”,雙雙攻了上去。

鐘鎮嘴角掛了一條血絲,卻是一聲不吭,挽起一團劍花,加入戰圈,但見他招招辛辣,哪里還是師兄弟間比武過招,直是以性命相搏了。

原來方才丁勉看似是彬彬有禮,實則是猝起發難,他那看似平淡的一抱拳,卻是運足了八成真力并暗藏了三、四個厲害后著,與他正面對面的鐘鎮毫無提防,陡覺罡風襲來,已是無從閃避,百忙中運功相抗,卻哪里還能提起全身真力,半招不到,便已受了內傷。若非鄧八公和高克新急忙攻敵之不得不救,丁勉只須再補上一掌,他鐘鎮焉有命在。是故鐘鎮拼著個兩敗俱傷,竟不略作調息,強提一口真氣挾怒猛攻。

丁勉號稱托塔手,在嵩山派中除昔日掌門師兄左冷禪外便以他為尊,掌上功夫自是渾厚了得,饒是九曲劍變幻無窮,神鞭神出鬼沒,錦毛獅劍勢凌厲,卻也奈何他不得,常常是在間不容發之時,劍尖鞭稍便被托塔手那剛猛的掌風擊偏。

如此數十招一過,丁勉的門下弟子早轟然叫好。誰都已經看出來了,鐘鎮的面色越來越蒼白,只是在苦苦支撐而已,只須再過一二十招,鐘鎮無力再戰,丁勉便可輕而易舉地取勝了。仙鶴手陸柏面露微笑,看了那姓趙的瘦小老者一眼,姓趙的也微笑點點頭。他二人一般心思:先前還道丁勉有何秘而不宣的絕技,卻只不過是仗著功力略深而己,我等卻斷不會象鐘師弟他們那般膿包,尚未出手便著了你丁勉的道兒。

正思忖間,忽聽場內一聲驚呼和一聲如擊敗革的聲音同時響起,便見兩條人影飛騰起來,跌落在一丈之外。接著是“哐啷”數聲,近百名嵩山派弟子已拔劍而出,圍了兩個圓圈。

原來是九曲劍鐘鎮苦撐良久,終于支持不住,腳下一個踉蹌,直跌入丁勉懷中。丁勉何等身手,只一矮身,便拿住了鐘鎮頸間穴道,隨手一推,迎向錦毛獅高克新疾刺過來的長劍,高克新大急收勢,卻已不及,三尺青鋒,倒有半尺插進了鐘鎮肩胛。鄧八公大駭之下,也急忙運力強收正擊向鐘鎮天靈蓋的八尺軟鞭。就在這電光石火間,便見丁勉放開鐘鎮,左手擊向那已毫無內力的鞭梢,那鞭梢只一蕩,便纏在了正惶然不知所措的高克新頸間。右手一掌,正擊在強行收回自己內力的鄧八公胸腹間,這恰似合自己和丁勉二人之力擊向自己,鄧八公哪里還經受得住,只覺眼前一黑,一個皮球般的身子早凌空飛起。鄧八公一生使鞭,對自己的成名兵器愛不釋手,縱是在昏迷中,也不舍得放下“神鞭”,只是這一來,兀自懵懵懂懂的錦毛獅就大吃苦頭了,好好一副喉管,卻被凌空飛騰的鄧八公手中神鞭勒碎了兩節,諾大一個身子,競也被提飛起來,與鄧八公雙雙落在戰圈一丈開外。三人的門下弟子,一齊躍將出來,分成兩圈圍住丁勉鐘鎮和鄧八公高克新。

鄧八公“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高克新倒真不愧“錦毛獅”之號,重傷之下,也只溫文爾雅的雙眼一翻,吐出兩口白沫而已。丁勉則早放開了鐘鎮穴道,哈哈一笑道:

“鐘師弟,咱們先前怎么說?!”

鐘鎮驚怒交加,只說得一句“都給我退下!”便已昏了過去。各人門下弟子,自是連忙抱了師父下去救治。湯英鶚和樂厚沉著臉相互看了一眼,一齊嘆了口氣,搖搖頭,分別去幫忙救治鐘鎮、鄧八公和高克新三人。

丁勉哈哈一笑,道:“蒙三位師弟承認,這第一陣嘛,嘿嘿。”

解風也大笑道:“丁老二果然有點鬼門道,雖然一開始你使了點詐,但這叫做斗智不斗力,果然是你勝了。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令狐掌門、儀清掌門、震山子震掌門,你們看老叫化評判得可有理么?”

被他點著名的人都一齊道:“果然是勝負已分了。”

解風又道:“丁老二最后那一掌手下留情,沒取鄧八公性命,足見閣下尚念同門之誼,這嵩山派掌門之位嘛,只怕……哈哈。”他故意不說下去。丁勉大喜道:“多謝解幫主美意。”

仙鶴手陸柏站出來,拱手笑道:“雖說是斗智不斗力,但似丁師兄那般暗算同門師弟,總是有欠光明。”

丁勉打個哈哈,道:“依陸師弟便怎么說?”

陸柏道:“丁師兄武藝高強,師弟我斷非師兄對手,但我雖心服口服,只怕趙、張、司馬三位師兄還想領教丁師兄高招呢,哈哈。”

丁勉道:“好說,好說,你們是要四人一齊上呢,還是要一個一個的上?”

陸柏聞言大吃一驚,他先前只想若能激得丁勉與趙、張、司馬三人對搏,已方便已穩操勝算,不料丁勉竟一口向他四人叫陣,那卻是有些蹺蹊,竟一時作聲不得。卻聽丁勉又道:“四位師弟齊上,我丁勉倒也不敢再托大了,若是為兄叫一個門下弟子掠陣,四位師弟當無異議吧?哈哈。”陸柏暗道:果然來了,丁勉他為謀本派這掌門之位,數年來倒也沒有閑著,江湖上奇人異士多的是,鬼才知道他網落了些什么人在自己門下,若是個劍法似令狐沖那般神出鬼沒之人,那我陸柏便前功盡棄了。當下沉吟道:“卻不知丁師兄欲叫哪位弟子掠陣?”

丁勉道:“為兄門下弟子雖多,但成器的卻沒幾個,好歹龍圖為兄開山大弟子,修習本派劍法時間最長,眼下也只好讓他來濫竽充數了。”

陸柏大喜,只因龍圖雖是嵩山派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但武功卻也稀松平常得很。當下一顆心放落大半,道:“師兄既如此吩咐,咱們做師弟的怎敢不依從。”

丁勉忽然正色道:“陸師弟,若你們勝了,為兄自是奉你為本派掌門,設若為兄僥幸贏得一招半式,你卻又怎么說?”

陸柏看看丁勉,又看看兀自閉目替鄧八公鐘鎮二人運勁療傷,對場中諸事恍若未聞的湯英鶚和樂厚,也肅然道:“若丁師兄師徒二人得勝,咱們便奉你為本派掌門,若有誰不服,我陸柏便替掌門清理門戶!”

丁勉大笑道:“好!陸師弟真是快人快語,便是這般,若為兄輸于你們,也是一般說法。”

當下陸柏和那姓張、趙和司馬的四人緩緩而出,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丁勉龍圖師徒圍在場中。鑒于鐘鎮的教訓,人人都是功布全身。趙、張、司馬和龍圖四人皆是手執長劍,丁勉、陸柏二人一個號托塔手一個號仙鶴手,自都是以掌馳名,此時自也是雙手空空。

令狐沖看得大是蹊蹺,低聲問莫大先生道:“莫師伯,觀其陣仗,必是陸柏一方得勝,若丁勉當真履行諾言,湯師伯和樂師伯他們又怎是丁陸二人聯手之敵?”莫大先生面露微笑,低聲講了幾句什么,直聽得令狐沖滿面駭異,道:“是真的么?”莫大先生只點點頭,便聞場中叮當之聲不絕于耳,六人早纏斗起來。

這一番打斗自又與先前那一戰大為不同,別說仙鶴手陸柏武功遠勝于九曲劍鐘鎮,縱與托塔手丁勉相比,一個長于掌力雄渾,一個長于掌法靈幻,也是各勝擅場。更何況趙、張、司馬三人劍法了得,與先前的神鞭鄧八公和錦毛獅高克新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語,昔日連恒山派以劍法著稱于世的定閑定逸二位師太,均在浙江龍泉鑄劍谷栽在他們手下。此時四人合戰丁勉師徒,自是大占上風,數招一過,丁勉師徒便迭遇險招,左支右拙,端的狼狽不堪。陸柏門下弟子。早轟然高聲道好。觀戰數百人,只莫大先生和令狐沖二人心知再過十數招,戰局必有大變,別人卻又如何得知個中隱情。縱是置身戰圈之中的仙鶴手陸柏,也是心頭暗喜,只道再過得十數招,便可斃丁勉師徒于掌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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