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亂說著,將手中那本快有白東行腦袋大的書遞了上去,繼續說道:“這兩日府內太忙,所以沒來找您,所以希望您能夠在明天宴席開始之前,將書中內容記在心中,書中是對于大夏各個派系,各各職位以及地方的介紹。”
白東行下意識伸手接過那本書,沉重的書本在脫離蕭亂的手后,立刻往下墜去,白東行連忙緊緊地抓住,吃驚地望向蕭亂,“蕭總管,這么厚的一本書明天就要記住,看這些有必要嗎?”
“因為您如今的身份,記住這些非常有必要!”
蕭亂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他在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躬身站在白東行面前,作為一個下屬,他無疑是將規矩盡職到底。
他的連退幾步,將腰桿挺得筆直,昂首正視白東行,說道:“您是大夏王朝,四相之首,月王月祝山的外孫,您的地位遠非我等能夠相比。”
“從您踏入月王府開始,您就代表著月王殿下本人,代表著我們月王府整體。”
“若有人對您圖謀不軌心生邪念,就是與我月王府為敵;若是您對某人報以仇視,我月王府必當采取行動,直到您滿意為止。”
“希望您能夠明白,現在的您,已經不是那日的小乞丐,而是月王府的小少爺!”
“即使您年歲不大,但畢竟您代表的是月王府,希望您日后不論做什么事,都要記住這一點。”
蕭亂的話,聲音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可是一字一句在白東行耳邊,都是灌耳雷鳴。
交代完這些,蕭亂看著呆立在那兒的白東行,再次躬身道:“那么小少爺,希望屬下的這些話,您能夠聽得進去,府中還需要準備一些明日宴席上的東西,屬下先行告退。”
說完后,蕭亂快步走出這間庭院,身影消失在庭院口的拐角處。
蕭亂離開后,白東行站在庭院中站了很久,入夜的寒風有些微涼,吹動著庭院內樹木的葉子颯颯作響。
白東行低著頭顛了顛手中書籍的重量,仰頭吐了一口濁氣。
他明白蕭亂這次來的目的,并不是專程來給他這本書,他的目的,是要對自己說這些話。
誠然,白東行從長明節的那天夜晚來到月王府后,感覺一直都游離于整個月王府外,并不是其中的一份子,而是一個客人一樣。
月祝山肯定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以他的身份,不好來對白東行說這些,所以才有了蕭亂剛剛的那一幕。
“看來這世間,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容易的。”他自語道:“我想蕭總管更深處的想法,應該是讓我將明日的告知宴席,當成一個褪去過去的洗禮。”
白東行不笨,雖然在對待一些不擅于處理的人際關系上相當的木訥,最多算是沒見過什么時間,絕對算不上是愚笨。
拿著書,白東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內,將油燈點亮,開始坐在書桌前,仔細翻看這本書籍上面所記載的東西。
不求記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的那種境界,只求盡量將書中的內容之舉都了解一個大概,能在明日見到書中人物,都能夠叫的上來名字,至少是知道對的來歷。
......
翌日,上午時分,整個月王府就已經開始忙動起來了。
告知宴席舉辦的時間按照都城的規矩是正午,只是現在距離正午還有兩個時辰,在月王府門口,就已經有人開始拿著賀禮在那里等候了。
當中絕大多數,都是身穿官服的大夏王朝官員們,因為這個時間,剛剛是上完早朝的時候,不少收到了月王府請帖的人,早就命令下人將賀禮準備好,一離開皇城后,立馬帶著賀禮來到月王府。
府外的禪定街上,早就排起了長龍,一路延伸到延伸而出到了街角的位置,還有不少人正匆匆趕來,隊伍也越排越長。
只是這個時候,還沒到月王府準備開府的時間,也就讓這些大人們在外面等候了,敢做出這種事情的,放眼整個大夏,也沒幾個人能這樣做。
府外,這些官員大人們,等候的時間,不少人也就相互湊在一起閑聊了起來。
“岐大人,您也來挺早啊,我看您這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啊。”
“陳司長,瞧您這說的,今日這可是月王殿下準備的宴席,那能不提前來啊,而且您準備的東西,也不比我差多少。”
“哈哈,彼此彼此,只是我也沒想到月王殿下居然會舉辦宴席,真是罕見啊,幸好收到了大人的請帖,要不然可真是太遺憾了。”
“那是,雖說這位大人無心朝政權力,可那強大的實力絕對是遠超其余幾位四相大人的,若我不來,怕是我這官,也當到頭了。”
月王府門外,那種客套的談話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可無論是誰,都沒敢上前主動去敲月王府的門,只是在旁邊等候。
月王府內,白東行站在主廳內,此時的他身上換上了一整套紅金相間的禮服,頭發也被束好,扎進禮冠中,旁邊還有幾個侍女正在替他整理腰飾。
月祝山則是笑瞇瞇地坐在一旁,他同樣也換上禮服,笑瞇瞇地看著一臉緊繃的白東行,“東行,不用太緊張,放松一點。”
白東行仰著頭,讓那些侍女將他身上衣物都整理好后,回頭看向坐在座位上的月祝山,說道:“外公,孩兒不會再宴會上,讓您丟臉。”
月祝山笑了起來,說道:“告之宴席,是告訴天下眾人,老夫有一個外孫,帶你去見一見那些家伙們,表現隨意一些,沒什么丟不丟臉的。”
月祝山說的輕描淡寫,白東行卻并不這樣認為。
昨晚,白東行看蕭亂給他的那本書看到了深夜,雖然說書上很多職位他不懂得具體是什么,但他明白了一點十分重要的。
那就是自己之前有多么的無知,居然將一個伏光族與整個大夏作對比。
那本書就像是在白東行面前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此前他認為月祝山的地位是和伏光族的一個長老一樣,而大夏皇帝和他們族長對等,這會來看,不知道有多幼稚,現在回想起來,白東行只能為自己的無知感到深深的羞愧。
想必鄉下小子初來大都城,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吧。
徹底明白了月祝山身份的白東行,開始疑惑為什么自己娘親要跟著父親去伏光族過那種封閉的生活,不管怎么對比,封閉的伏光族遠遠要比都城差太多。
這也加重了白東行對于自己父母失蹤問題的看重,也許族內告訴他的失蹤,并不是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