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早就識趣的退到后面,把空間讓給這倆了,時不時瞅一眼,總覺得兩個人頭頂上方冒著粉紅泡泡。
樣本點就在一處草坡上,草坡上最顯眼的是地被菊、紫花苜蓿和五葉地錦,各色小花爭相開放,空氣里有淡淡的花香,形成大面積的人工景觀。
周裕主動提出去做另一邊的喬木樣方記錄,離他倆遠一點。
謝辭決定以后不瞪他了,看來周裕對許知夏根本沒意思,而且還有些眼色。
“聽說這周圍以前都是礦山,環境差的很,要把這些植物栽種下去并且成活,也挺不容易的吧?”他并排蹲在許知夏旁邊,詢問。
許知夏寫完那幾個字,抬頭,看了眼周圍,這里的環境是不錯。
“我理論知識學得比較多,看資料這邊是采用了人工覆蓋山皮土層后、鋪設生態植被毯結合種植坑客土改良技術等方法進行的植被修復。”
“這些,”她指著那些地被菊,“都是人工種的,不過大自然自身也在進行修復,比如這些狗尾草、野燕麥,別看是雜草,但也是生態系統中的一員。導師說,它們不是雜草,是衛士。”
說起這些專業知識,許知夏的眼睛亮晶晶的,整個人都像在發光,看樣子是真的喜歡這一行。
謝辭也放心了,能做自己喜歡做的行業,挺好的。
她說完低頭繼續寫字,找不著可以充當桌子的東西,只好就那么湊合著。
感覺到頭上輕微的異樣,許知夏抬起手摸了摸,摸到一朵紫色的地被菊。
“啊,你怎么摘下來了?”是謝辭往她頭上插的。
許知夏做賊似的左右看看,趕緊找了個地方把那朵小花放回花叢里,雖然找不到謝辭是從哪兒摘下來的,就只能這樣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
謝辭估計自己要是指出來一根光禿禿的枝干說就是那個,她會逼著他找膠帶貼上。
“你戴著好看啊,怎么,不能摘???”
“當然不能,愛護花草樹木沒學過啊,老師他們好不容易種活的,剛剛的話都白說了,再說要是每個人都摘一朵那不全都光禿禿了,別人還看什么?”
謝辭笑出來,這樣的許知夏、這樣的臺詞太熟悉了。
以前他有段時間就愛逗弄她,在很多人看來屁大點事兒許知夏就一定要上綱上線,比教導主任還教導主任,還不知道人家是在逗她,多少次都很容易著急。
鼓著臉頰,一張孩子氣的小嫩臉,一本正經的教育他要好好走人行橫道、上課不能打瞌睡……謝辭不覺得煩,反倒挺好玩的。
有時候又想,要是每個人都跟許知夏似的,把老師的一句話當成圣旨,全國人民的素質還不知道得多高,他特想把那些片段都錄下來,給那位老師看看,教出這樣的學生得多驕傲。
“好了不逗你了,這不是摘的,地上撿的?!?
許知夏看看他,這種小事謝辭還不至于說謊騙人,這人可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詞說他了,那么大個子了有些習慣還跟小時候差不多,可太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