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簡澤言毫不猶豫道:“你當簡家是什么人家,簡家是做生意的,講的是家宅安寧,和氣生財,大少奶奶就算是再恨你,也不敢弄出命案來。但是其他的,大部分就要靠你自己周旋了,她是正房太太,調教姨太太也是理所應當,我就算護著你,也不可能太明顯?!?
一個簡澤言推出去分散大少奶奶怒火的人,說不定還要給自己辟辟謠,就像江銘萱說的,不碰妻子不納小妾,時間長了,說不定就要有閑言閑語了。男人,可是誰也受不了別人說自己不行的。
蘇瀾沉默了一下,終于在簡澤言耐心耗盡的時候,斷然道:“成交。”
簡澤言要是不管她,把她就這么趕出去,劉虎絕對饒不了自己。若是答應了,大家便都在光明之下,江銘萱再恨她也不過使些陰招,不能真的直接把她打死。熬過一兩年,說不定就自由了。
更何況,身份不一樣后,也可以旁敲側擊的打聽打聽自己的賣身契在什么地方,說不定還不用一兩年,就能遠走高飛。
左右是個死,拼了。
“很好?!焙啙裳詫⒆郎系囊路眠^來丟在蘇瀾手里:“把你身上的破爛給換了,梳洗一下。然后跟我去給老太太請安。快點,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簡澤言便起身出去了,關上了門。
蘇瀾抱著衣服呆了一會兒,轉身進了屏風,然后晃了晃腦袋。
頭還是痛,眼前有什么一閃而過,但是再仔細想,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衣服很快換好了,簡澤言讓丫頭送了水進來,洗了臉,重新梳了頭發,輕輕的抹了點胭脂水粉,水靈靈的年紀,本來長得就好看,稍微打扮一下,便煥然一新,光彩照人了。
丫頭叫彩梅,平日里就是服侍簡澤言的,剛才被他叫進來的時候簡直驚呆了,待看見書房里的蘇瀾的時候,那驚呆了的表情中,又多了一絲不可思議。
少爺不近女色是大家都知道的,說什么的都有,誰能想到會突然要了個丫頭,還是偷偷摸摸在書房里。她簡直難以想象,一會兒老太太和大少奶奶知道了這件事情,是什么樣震驚的表情。
蘇瀾也不知道怎么跟別人解釋這件事情,只能盯著彩梅的驚愕,做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來。今天見了她驚愕的人想必很多,先習慣一下也是好的。
簡澤言換了一身衣服,洗漱之后,身上酒味散去,又是清俊儒雅的公子哥,蘇瀾小媳婦一般跟在后面往簡老太太的梅園去,不像是剛從丫頭成為姨太太喜滋滋,反倒是像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
就這么一路沉默的走到了梅園門口的時候,簡澤言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
“我說。”簡澤言有些不悅道:“你能不能調整一下心情,換一個愉快點的表情,給我做姨太太是簡府里多少丫頭的夢想,你這如喪考妣的樣子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