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怡沒有急著回答易成,而是指著房間中央說道:“你看這是什么。”
易成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房間里,當他看到房間中央那個東西時,頓時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然后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墻角使勁的吐了起來。
那是一具尸體。
或者說一具被拼起來的尸體。
那個人死得很慘,易成只看了一眼,就發現那個人至少是碎成了七塊,身上還遍布火焰灼燒的痕跡,看起來是被一場爆炸炸成這樣的。
蘇秋怡看著瘋狂嘔吐的易成,說道:“你昨晚是運氣好,我制造的爆炸不是針對你,而且你比他離我遠得多,不然你也是這個下場。”
易成這會兒已經吐的差不多了,本來胃里就沒什么東西,扶著膝蓋站了起來,說道:“所以你昨晚真的炸了?這哥們就是我昨晚看到的另一個人?”
本來神色冷峻的蘇秋怡聽到這話忍不住是眉毛一抖,說道:“你這么說也沒錯,我昨晚炸了,他就是你看到的另一個人。”
“呃…你怎么炸的?”聽到蘇秋怡承認了,易成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引起來了,連房間里的尸體都不顧了,他是一個好奇心很旺盛的人。
“就像這樣炸的啊。”看著易成那好奇的眼神,蘇秋怡突然把手伸到易成面前。
“砰!”
蘇秋怡的手心平白無故的發生了一場爆炸,威力不大,大概就相當于一次打火機爆炸,沒有傷到易成,但是他被嚇了一跳。
“我靠,那是什么?魔術?”
被嚇了一跳的易成說到。
“是超能力。”蘇秋怡說到,“我是個異能者。”
“你先等會,我腦子有點亂…”易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早上撞到的地方又開始疼了起來,“這其實是整人節目吧,就網上那種,你把攝像頭藏哪兒了?”
“別裝傻了,”蘇秋怡面露不屑,“我知道你也是異能者。”
這下易成是真的迷茫了,異能者?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看著易成的神色,蘇秋怡開始不耐煩了,說到:“你裝什么傻?我昨晚上都感受到你使用能力的波動了。”
“攝像頭在哪來著?”易成已經確定這是個整人節目了,開始四下打量這個房間,試圖找出攝像頭在哪。
這下蘇秋怡也開始有些驚疑不定了,難道自己真的搞錯了?把地上這具尸體使用能力時的波動當做易成的波動了?不應該啊?自己怎么會到這種低級錯誤?
“這具尸體應該也是假的吧?”易成已經跑去檢查尸體是不是道具了,“做得還挺逼真哈,連臭味都弄出來了。”說完還伸出手指戳了戳尸體…
然后空氣就瞬間沉默了。
“臥槽是真的啊!!”易成一邊瘋狂的擦自己的手指,一邊又蹲到墻角去吐了。
看到易成這番表現,蘇秋怡愈發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她就沒見過這么心理這么脆弱的異能者。
好不容易易成又吐完了,抬起頭略帶驚恐的望著蘇秋怡說到:“你不會把我滅口吧?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
蘇秋怡也開始頭疼怎么處理這件事了,萬一易成真的不是異能者,那么讓他知道自己是個異能者的事兒會很棘手,而組織里擁有記憶控制異能的異能者最近又去了外地,不在C市,總不能真的把易成滅口吧?
“你真不是?我昨晚上明明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能力的波動。”
蘇秋怡還想最后掙扎一下。
“姑奶奶,我真不是什么鬼異能者。”易成哭笑不得的說道,“這真的不是個整人節目?”
蘇秋怡沉默了。
…
…
易成忽然感覺自己很危險。
蘇秋怡現在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個被發現秘密之后想要殺人滅口的特工,就電影里那種。
易成覺得自己現在需要自救。
“那啥……”他咽了口唾沫,問到,“你口中的異能者,是啥樣的?怎么出現的?說不定我也符合條件呢?”
蘇秋怡沒有回答他,還用著要滅口的眼神盯著易成,把易成盯得都發毛了,開始考慮要不要自己先下手為強把這個小妞干掉的時候,蘇秋怡開口了:
“所謂異能者,按照我們的定義,就是‘能為常人所不能為之事’的人,統統都是異能者,不只是我這種元素系,你能跑一百米跑進7秒,在我們的定義里都算是異能者。”
“我們?”易成敏銳的把握到了蘇秋怡話中的重點,“聽起來你不是一個人啊?這哥們也是你的同伴?”說完,易成指了指地上碎了一地的那具尸體。
“嗯…他是異能者,但是不是我的同伴。”蘇秋怡白了易成一眼,“動用你那可憐的小腦子想一想,如果他和我一伙的,怎么會被我炸成這個樣?”
“呃,有道理……”易成摸了摸后腦勺,“所以,你昨晚上提早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哥們?為了把他炸成碎片?”他還記得原本自己是和蘇秋怡約了要看電影的。
“不是,具體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我不能和你說太多。”蘇秋怡長嘆一聲,“本來想著如果你是同類還能把你吸收進我們的,但是既然你不是的話……那對不起了。”說完,蘇秋怡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走向易成。
易成心里已經,大叫到:“別…別殺我,我什…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
看到他這個模樣,蘇秋怡“噗嗤”一下笑出聲,那一瞬間的明媚看得易成呆了一呆。
“我沒說要把你滅口,”蘇秋怡略帶無奈地說道,“只是接下來幾天我會盯著你,確保你不說出去,過幾天我們的人會把你的記憶處理一下的。”
“處理一下……”易成又咽了一口唾沫,“是美國隊長2里給冬兵用的的那種,還是黑衣人里給普通人用的那種?”
“有什么區別么?”蘇秋怡反問道。
“當然有啊!”易成叫到,“黑衣人里拿個閃光燈閃一下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美隊里的洗腦很疼好么!”
“說真的,從高二開始到現在我們都認識快三年了,我有的時候很好奇你的腦子到底是什么構成的,為什么腦洞能這么大。”蘇秋怡說道。
對,易成之所以能夠把全班的女神蘇秋怡約出來吃飯看電影,原因就是他們從高二開始就是同學,而且是關系很好的那種鐵哥們。
“認識你三年了,我不也沒發現你是個異能者么……”易成嘀咕到。
“沒發現是正常的,我平時隱藏得很好,我爸媽都不知道這事兒,要不是這次我感應出錯,以為你是我的同類,你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世界上還有異能者。”蘇秋怡雙手交叉在胸前,無奈地說道。
“那我現在要怎么辦?就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學校上課?”易成無奈的問道。
“呵,你想得到美,”蘇秋怡冷笑道,“接下來三天就在這兒帶著哪也不許去,等我們的“織夢師”過來。
“織夢師?給我修改記憶的人?”易成好奇的一問,隨即想到自己知道再多也沒意義,反正要被清洗掉,臉色一苦,說道:“算了,我知道也沒意義。”
“知道就好,”蘇秋怡斜睨了易成一眼,“這兩天你就待在這吧,我會幫你請假的。”
易成苦笑著答應。
最后,蘇秋怡也沒告訴易成到底是通過什么方式修改他的記憶。
…
…
接下來的幾天,易成就在這棟已經拆遷了一半的房子里待著,吃喝都是蘇秋怡負責去買來,他也很自覺地沒有逃跑,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蘇秋怡,至于那個已經碎了一地的哥們,被蘇秋怡裝進了一個麻袋,不知道帶到哪里去處理掉了。
蘇秋怡替他給劉赫請了假,為此劉赫還瘋狂打電話問易成什么時候和蘇秋怡關系這么好了?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易成哪里有心思搭理他,應付了兩句的把電話掛了,他已經預料到了等他回去的時候班上一定會有一大堆關于他和蘇秋怡的流言,但是他已經無所謂了,現在的他對即將到來的記憶修改充滿著恐懼,不管是誰,知道會有人對自己的腦子動手動腳,估計心情也不會太好。
終于,到了第三天,蘇秋怡接了一個電話,在一番交流之后,她把易成從簡易行軍床上拉了起來說道:“行了,起來吧,織夢師到了,我們去找他。”
易成聞了聞自己三天沒洗澡的衣服,說道:“你確定我就這樣去見他?我都發餿了。”
“少管。”蘇秋怡不耐煩地拉著他,“到了地方自然有地方給你洗澡,織夢師有很嚴重的潔癖,你這個造型去見他估計他能原地自殺。”
說完,就把易成往外拖去。
城中村外,一部保姆車已經在等著他們兩個,司機是一個扔進人群里也毫不起眼的中年大叔,看到他們兩人,催促道:“快點,這里會有交警抄牌的。”
易成撇了撇嘴,異能組織,聽起來多高大上,居然還怕交警抄牌。
似乎是看出了易成眼里的不屑,中年大叔咂舌到:“就算是異能組織,被抄牌了也要罰款的呀,這種事組織上又不報銷。”
易成聳了聳肩,沒有接話,蘇秋怡拿出一根黑色布條,把易成的眼睛蒙上,然后車子就啟動了。
約莫半個小時的行程之后,蘇秋怡解開了蒙住易成眼睛的黑布,說道:“行了,到了。”
易成睜開眼睛,發現這是一個地下車庫,此時車正停在一臺電梯門口,此時電梯門已經打開了。
“走吧。”蘇秋怡把易成推進電梯,按下了9樓的號碼。
易成吞了一口唾沫,接下來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和異能世界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