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今天早上才見過,晨風C市基地醫務處的天花板。
易成扭了扭頭,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中年女人,S級醫療系異能者“醫生”,見易成醒了過來,醫生松了口氣,說道:“你小子,異能訓練也太拼了吧,你剛才差點精神崩潰你知道么?”
聽到這話,易成語氣中帶著點委屈,說道:“我也不愿意這么拼命啊…”
“…都是織夢者逼的。”當然,后半句話易成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想這句話傳到織夢者耳朵里,然后自己再被魔鬼操練一番。
聽到易成這么說,醫生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織夢者的魔鬼訓練,她也有所耳聞,只是想易成這樣被訓練到精神力差點崩潰的,還真是少見。
“行了,回房間靜養吧,我已經和織夢師說了,接下來一周你的訓練都停掉。”醫生擺了擺手,示意易成離開。
易成剛從床上坐起來,旁邊就多了一道人影,他這才發現蘇秋怡原來一直在邊上等著,見易成要起身,才走過來扶他一把。
兩人走出了醫務室,看著蘇秋怡,易成想起了在眉心祖竅時“本我”說的話,開口問到:“老蘇啊,問你個事兒,我這些年是不是變化很大啊?”
聽到他這個問題,蘇秋怡皺著眉頭瞥了過來,說道:“誰都會有變化,你說的哪方面?”
“呃…就行為模式啊,或者說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加隨心所欲了?”易成撓了撓鬢角,問道。
聽到易成的問題,蘇秋怡沉默了,兩人沉默著往去宿舍的路上并排走著,氣氛一時之間居然有些尷尬。
直到走到宿舍,蘇秋怡也沒有回答易成的問題,自顧自開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看著蘇秋怡關門的背影,易成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什么態度?自己的行為模式到底是有變化還是沒變化啊?
眉心祖竅內,本我易成看著自我的表現,重重的嘆息一聲:“聰明一世的我,怎么有這么一個蠢兮兮的自我?”言語之中,充滿著自我懷疑。
…
…
直到進了宿舍,易成才拍了拍腦門,自言自語道:“忘了問蘇秋怡在我昏迷期間劉赫的事兒有沒有進展了,但是看她剛才那個神態,現在好像去找她似乎不太合適?”
“當然不合適了蠢貨!”一個聲音從眉心祖竅通過精神力震蕩傳了出來,本我易成終于忍無可忍出聲了。
聽到這個聲音,易成挑了挑眉,說道:“你還能把自己的話傳到外面來?我現在這算是精神分裂?”
沉寂一會,易成以為本我不會再回話的時候,眉心祖竅中又傳來聲音:“按道理,意識由自我和超我掌控,而我現在卻是本我產生了意識,現在的我,確實可以算是精神分裂。”
說到這里,又沉默了一會,本我的話語再次傳遞出來:“這個封印讓我只能每天說幾句話而已,平時沒事我不會打擾你的,行了洗你的澡去,身上臟兮兮的難受我也是能感覺到的。”
易成聳了聳肩,他確實打算先去洗個澡,看來本我還是能窺探到自我的想法,但是離開了眉心祖竅之后,他已經不知道本我意識是怎么想的了。
“我果然是精神分裂了啊。”想到這里,易成自嘲一笑,走進洗手間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洗手間……”衣服脫了一半的時候,突然一抹靈光從易成的腦子劃過,他準確的抓住了這一抹靈光,猛地沖出宿舍,猛拍蘇秋怡房間的門。
“老蘇,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一邊拍門,易成一邊大喊道。
聽到拍門聲,蘇秋怡打開了門,上下打量了一眼易成,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所謂很重要的事兒,就是耍流氓?”說完,又仔細看了幾眼,點了點頭道:“嗯,身材不錯。”
身材不錯?易成順著蘇秋怡的目光打量了一眼自己,他剛才在浴室里準備洗澡,現在身上就穿了條褲子,上半身此時是全裸狀態。
訕笑一聲,易成趕緊回房間隨便找了件T恤套在身上,然后又沖到走廊對面的蘇秋怡門口,說道:“地鐵站里還是有監控盲區的!”
聽到這個,蘇秋怡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只聽到易成問道:“榮碗鎮地鐵站的站臺上,是有洗手間的吧?”其實易成知道答案,因為CS大學就在榮碗鎮地鐵站附近,他很清楚,榮碗鎮地鐵站的站臺上有洗手間。
C市地鐵有個很神奇的地方,同一條線路上,有的站點有洗手間,而有的站則沒有,因此很少有人會考慮監控盲區的時候把洗手間列進去。
蘇秋怡的臉色變了,她也想起了榮碗鎮地鐵站站臺的洗手間,而且那個洗手間在站臺末端的角落里,指示牌也很小,不是經常在這個站坐車的人很容易忽略它,比如晨風的外勤人員。
“我馬上打電話給附近的外勤人員,讓他們先行過去,我們現在就動身。”蘇秋怡說道,此時才晚上十點,C市地鐵還沒關門,應該還來得及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易成點了點頭,也顧不上洗澡了,和蘇秋怡往基地外的停車場走去。
還沒走出基地門,蘇秋怡突然剎車,轉身看著易成,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說道:“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我一個人去現場就夠了,明天通知你檢查結果。”顯然,她是突然想起剛才易成在半路上暈了過去的事情。
易成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沒事,相信我,我現在身體好得很。”
但是蘇秋怡不信,強烈的要求他回去休息,易成拗不過她,他自己也不會開車,只能回房間洗澡,等待蘇秋怡明天告知自己結果。
…
…
躺在床上半晌之后,易成開始有些后悔了,果然還是應該跟著去現場的,現在自己好奇心被調動起來了,關心著現場勘查的結果,完全睡不著啊。
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算了算,蘇秋怡已經到了榮碗鎮地鐵站了,于是他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想問問結果。
“居然給我掛了。”易成哭笑不得的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只得把手機放回床頭柜,嘗試著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