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門,他就踹了莫無憂一腳,隨后覺得這還不足以讓他明白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又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這才作罷:“孽障,你怎么敢偷偷地跑回來?你知不知道沒有上頭的傳召偷偷從邊關(guān)跑回來是大罪,輕則你一人丟命,重則全家人的命都要被你給玩死了。”
許久不見莫父,莫無憂心里還是很想念的,可是聽了他這番話,再加上他剛剛一進(jìn)來對自己不是打就是罵的,他就立刻壓抑住了心里的那絲父子情感,一臉淡然的開口道:“父親放心,無憂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就算是出了事我自己也會擔(dān)著,絕不會連累你們一家人的。”最后幾個字,他咬的格外重。
他想,若不是自己那后母又在他爹面前煽風(fēng)點火的話,他爹頂多是罰他跪趟祠堂,絕不會一上來就是打罵的。
“你這個混賬!說的這又是什么話?你難道就不是莫家的人,莫無憂,你別忘了,你也姓莫,你身體里還流著莫家人的血,你與莫府這輩子都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就算是死了也擺脫不了莫家的,你生是莫家的人,死也是莫家的鬼。”莫父也是被氣糊涂了,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讓他省心,總是給他惹是生非不說,偏偏還愛跟他作對,真是讓他又恨又愛的。
“呵!”莫無憂嗤笑一聲,臉上盡是諷刺的笑容:“除了我姓莫,我可有半點兒像是你們莫家的人,換句話說,父親大人,可曾有一絲將我當(dāng)成莫家的人。”
“你!”莫父氣的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父親大人,我今日回來不是跟您吵架的,也不是回來聽您說教的。”頓了頓,莫無憂又道:“我今天回來,是有正事要和您說的。”
“此次京陵一戰(zhàn)大勝,上家必定要封賞,我至今還未娶親,已打算求陛下賜婚于我,過些日子便要成親,我娘過世太早,但古往今來婚配一直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我娘不在了,我也不想委屈了她,所以我想請父親去把祖母接回來,替我上門求親。”莫無憂此次回家本來是想請莫父替他去上門求親的,可經(jīng)過了剛剛的事,他就臨時改了主意。
這樣一個人,怎配為他的父親?
有時候莫無憂也是真的想不通,他娘那樣一個溫婉大方,至真至純的女子怎的就看上了他爹?
若是讓他去上門求親,那莫夫人鐵定要在他耳邊吹點兒枕頭風(fēng)了,那他這門婚事就又不成了。
那莫夫人從來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從他八歲那年就見識過了,她心里恨的他牙癢癢的,面上卻裝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讓人看了直作嘔。
若不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來,她早就對他下手了,哪里還會等到現(xiàn)在?可也正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來,所以她才更恨自己。
以前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他都忍了,可是他很快就要去求娶孟芙蕖了,孟芙蕖是他此生,生命里除了他娘外最重要的一個人,為了孟芙蕖,他也不會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