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威現在心里絕望，一副滾刀肉的模樣，只想著把剩下的幾天日子混完。
不管在什么公司，接近三個月不出業績，絕對是打包滾蛋的節奏。
他倒是對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年輕人，有了些同情。
不用想，絕對是楊霜寧那女人丟出來的棄子。
“命苦啊，兄弟?！睆垵h威一臉苦大仇深。
梁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一句話，那就是事在人為。別人兩年搞不定的事，說不定咱哥倆一星期就給做成了，那該多牛逼？”
當初剛進部隊的時候，從小營養差，導致梁軍看起來就跟個猴兒一樣瘦弱，訓練什么的壓根就跟不上進度。
但梁軍有一個性格，對自己比誰都狠。
兩個月以后，他不但能完美的跟上訓練節奏，甚至從一幫新兵蛋子里脫穎而出，讓一群人大跌眼鏡。
新兵營結束以后，直接調進了最精銳的偵察兵部隊。
張漢威見他氣勢昂揚，不由得嘆了口氣，心里暗道：“又是個被打了雞血的菜鳥，只要再過一個星期，他就會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了。”
雖然這么想，但張漢威也不忍心打擊梁軍的積極性。
“我有個計劃，不妨嘗試一下?！?
……
一個小時后。
法務部辦公室。
楊霜寧用一根白嫩的手指抵著下巴，有些好笑的看著梁軍。
原本她以為，梁軍在聽說了秦小果的名字以后，會乖乖的放棄掙扎。
沒想到，過了一天時間，居然寫了一份格式亂七八糟的計劃書過來。
而且，見到楊霜寧的第一面，梁軍這家伙居然理直氣壯的說，兩個人去催款實在是勢單力薄，需要更多的力量支援。
而所謂的支援就是計劃書的主旨，聘請一個叫做什么萬能辦事處的公司，把這件事搞定。
想到這里，楊霜寧美眸微微瞇起，一絲危險的光芒閃爍，她輕聲的問道：“所以你給我的答案，就是無能為力？”
梁軍點頭：“沒錯，一份長達兩年的舊款，如果靠兩個人就能搞定的話，那就不會拖這么久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公司聘請你們這些人催款還不夠，甚至還需要把賬務外包出去。既然如此，那么我為什么不能第一時間外包，反而要養著你們這些人……拿來干吃白飯？嗯？”
說到最后，楊霜寧聲音陡然拔高，震得窗玻璃微微作響。
這是半封閉式的辦公場地，外面不少員工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眼見楊霜寧越發惱火，纖細的手指都要戳到他的腦門上了，梁軍也不去想這是不是在演戲，他面色平靜的說道：“如果追不回來，那就不需要錢；如果追回來了，只需要百分之一的抽成。我覺得這很合理?！?
“畢竟這份賬務拖欠了近兩年之久，現在不管做什么都是止損，區別只是付出的多與少而已?！?
聽到這里，楊霜寧反而不生氣了，她忽然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一雙珠圓玉潤的大腿擠出了誘人的弧線。
“好，那我就看看你找的人有沒有本事把錢追回來了。如果成了的話，這百分之一的抽成我親自幫你申請。”
面對就像川劇變臉一樣喜怒無常的楊霜寧，梁軍心里暗罵了一句狐貍精，點頭離開。
……
“軍哥，這單生意能賺不少，就算抽百分之一，那也是一萬多塊錢了?！?
一家小飯店里，彭宇等幾個人都聚在了一起，張漢威在旁邊有些尷尬，他是被梁軍硬生生拉過來的。
陳明遠剛剛聽見梁軍拉了個活，立刻就激動了起來。
他在家里的壓力也是最大的，父母整天催著他出去找工作，苦不堪言。
現在拿點錢回去，也能讓老人放心一些。
其他人處境也是差不多，目光閃閃的盯著梁軍。
“梁軍，這什么萬能辦事處，能靠譜？”張漢威拉了下梁軍，壓低了聲音。
“試試看唄。”梁軍不置可否。
試試看？
聽見這句沒什么氣勢的話，張漢威頓時有些失望。
他也算看明白了，秦小果那是什么勢力，官道黑道都有牽連，就憑眼前這幾個人能把錢要回來？
無異于虎口拔牙，找死！
眾人沒有商量多久，對于這種事，除了張漢威之外都是新手菜鳥，完全沒什么經驗，到最后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哥們，聽我一句勸，算了吧?！睆垵h威把梁軍拉到了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誡，“秦小果不可能掏錢的，人家手下幾十個小弟呢，不管是來軟的硬的都沒戲?！?
梁軍搖頭：“不試試怎么知道沒戲？你要不去，就算了?！?
張漢威想了半天，一咬牙：“算了，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頓。就這幾天工資，別連醫藥費都付不起就行。”
幾人吃完飯，時間已經逐漸到了下午。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熱的像是在蒸籠里一樣。
秦小果的公司位于郊區，旁邊就是物流園，不斷有車開進開出，熱鬧的很。
確認了下門牌號，彭宇被派過去打聽，他沒過一會就出來了：“人家前臺說不在這，我裝作客戶問了下，說是去皇朝山莊了?！?
張漢威滿臉羨慕：“那可是有錢人的天堂，據說只要有錢，各種要求都能盡量滿足，隨便一個妹子都是?；墑e的?！?
……
皇朝山莊位于市區二環的位置，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足足占據了十幾畝的地方，可謂財大氣粗。
彭宇開著一輛破面包車，晃晃悠悠的載著四五號人來到了山莊門口。
“在這等吧。”彭宇擦了一把汗。
破面包車里空調壞了，一路上跟蒸籠一樣悶熱。
幾人都蹲在了陰涼地里，遠遠地望著門口。
沒辦法，只能用這種死辦法慢慢守株待兔了。
要是進去找的話，無異于大海撈針。
太陽漸漸西落，一個下午過去，秦小果依然沒有出來。
“這特么是住里面了不成？”梁志明脾氣暴躁了點，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么高的氣溫下等了一個下午，也怪不得心浮氣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