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熬到人事部來人，對方來了句：“我沒接到通知說今天程序部有新人啊……”

向東徹底蒙圈了！

他這是被耍了嗎？？？

對方看向東一臉懵，自己也有點懵，想了想說：“要不我給你老板發個信問問。”說完拿出手機開始戳老板問消息。

叮叮當當好一會兒，人事部妹子問：“你叫什么？”

“向東。”

“華工的？”

“對，應屆畢業。”

“那就是了，你不是來當總裁助理的？怎么說自己是程序部的？”

呃？

呃？？

呃？？？？？？

他！他！他是來當總裁助理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來當總裁助理的？？？？

“是、是嗎？我沒搞清楚。”

“這都能搞錯？”人事部妹子默默翻了個白眼說：“行政部辦公室這邊過去右轉第三間，你去簽個到，有人會帶你熟悉業務。”

就在向東離開人事部的時候，還聽妹子嘀咕：“學軟件的怎么應聘了個行政工作？這不是文科生的活嗎？”

向東：……

他怎么知道，他也不想啊！！！！

————

一天工作下來，向東感覺自己丟了半條命。

哦，總裁助理的工作真的不適合他！帶他熟悉業務的阿姨從帶他開始鄙視他到下班，說他怎么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是啊，他就不是行政管理畢業的，他打哪兒會這些去？？

還是讓他去程序部吧！真的，他寧可編程編到過勞死，也不想跟著阿姨管行政！

那個阿姨……說實話……一臉刻薄，可難相處了！

不過這才第一天，他不好意思去麻煩谷毅坤，只能憋到第二天問前臺妹子：“我昨天一天都沒見總裁啊，老總平時幾點來上班？”

前臺妹子笑嘻嘻替他泡了杯綠茶說：“總裁一般不來啊，他是股東，負責出錢的那種，一般一個月才來一次開個會，不過沒啥大事他連會都不來開。”

向東一肚子MMP，那他這個助理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那公司除了總裁，誰最大？”

“陸總啊，一般都是他說了算。再不然就是程序部的方經理，聽說是陸總高新挖來的人才，在程序部就他最厲害，陸總都不管用。”

“哦~~那……”就這么從九點和前臺小妹瞎打聽到十點公司來人，一個小時里向東差不多把公司上下的人際關系都摸清了。

都說前臺小妹愛八卦，果然是真理。一般公司前臺的位置最醒目，走進走出都看著，收個快遞叫個外賣也都是前臺簽收，所以前臺知道的事兒肯定多，問前臺準沒錯。

可越問越覺得心涼涼，盛科有三個公司，這邊盛科網絡是負責后臺編程的，另外還有負責娛樂游戲的盛科娛樂和負責手機移動網絡的盛科移動。三個公司里就屬盛科網絡最硬核，畢竟是純后臺技術支持。不過也因為是純硬核技術，挖來的都是些高精技術宅，自然也是三家公司里最默默無聞不被大眾熟悉的一家。

因為主要賺錢的是另外兩家公司，所以陸總大多在盛科娛樂和盛科移動兩邊跑，這邊一個月也來不了幾次，找陸總還不如去程序部找方經理。

說起那位方經理，向東猜測會不會就是他知道的那位方學長？

打聽到方經理也是不到中午不來公司的技術宅，向東熬到吃過午飯，這才上十七樓技術部去找方經理。

推開技術部的門，撲面而來那熟悉的配方。

向東瞬間就興奮了，走到最近的程序員身后，觀察他的工作。雖然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但作為學霸的向東看了會兒大概能猜到他在做什么類型的程序。

邊感嘆自己果然還是適合做程序員，邊默默尋找適合搭話的同事。

顯然，程序員們忙起來根本顧不上他這個路人甲，尋覓五分鐘無果，向東有些失望。

“你誰啊？這邊不能隨便進不知道啊？”一個提著奶茶帶著眼鏡看著胖乎乎的男人走進來，見向東這個陌生人在這里瞎溜達，頓時心生警惕。

“啊……我是新來的，我……”

這位老兄倒也沒懷疑，畢竟十七樓和十六樓不一樣，沒有員工卡是刷不進門的，能進來一定是公司內部的人：“新來的？那正好，那邊那臺電腦空著的，就坐那兒。”說著把人往電腦桌前一摁：“以前在哪兒干過？”

“剛畢業，應屆生。”

“學生啊……”對方顯然有些失望：“也行吧，一會兒我給你傳個文案，你看下能不能做出來。”

“啊？我不是……”他是來找方經理的呀！

“別是不是的，能不能干？這里試用期三個月，你別剛來就說干不了，明兒就讓你卷鋪蓋滾蛋！”

這是挑戰他程序員的尊嚴啊！“能干！”

“那行，有不明白的問我。我就坐你對面。”說著奶茶眼鏡哥指了指自己的桌子，向東表示知道，沒一會兒就跳出文件提示。

看了一下還不算太難，應該是對面的眼鏡哥手下留情。向東覺得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技術，埋頭干了起來。

沉迷到肚子咕咕叫，向東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

臥槽！七點半了！！

因為整個辦公區除了鍵盤聲還是鍵盤聲，大家都在埋頭自己的工作。程序員的交流就算有問題也不用說的，幾乎都靠打字聊，所以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專心工作。

起碼表面氛圍很不錯，很容易就忘記時間。

當然也就順便忘了重點：他要找方經理！

悄悄起身在辦公室里溜達了一圈，終于在角落找到個小隔間，玻璃門上掛著經理室的牌子，里面掛著的百葉窗開了一半，可以大概看見個輪廓。

向東彎下身從百葉窗縫隙往里看，電腦桌后面坐著個人，腦袋被顯示屏擋了大半，猜測應該就是方經理。

他猶豫了一下，敲了敲經理室的門。

“進來。”

向東推門進去，臉上掛著笑：“方經理？”

電腦后的人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愣了大概有兩三秒，才反應過來：“你是……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