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體質之論
- 在遮天打開了人體限制器
- 非白有多白
- 2000字
- 2022-11-25 21:47:14
“并非如此,”老人斬釘截鐵地否定道,“事實上,除卻混沌體這樣少數幾個真正稱得上是奪天地造化的體質以外,其余的體質幾乎都會帶來相應的瓶頸。”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葉凡:“哪怕曾經盛極一時的荒古圣體也是一樣。”
“即使在圣體一脈最為輝煌的時期,也從未出現過證道的圣體。人們都說大成的圣體足以叫板大帝,但事實上也只是叫板而已了,就像大圓滿的圣靈一樣,只能淪為陪襯。若是真的生死相搏,最后勝出的必然是真正的成道者。”
“這種體質在同境有著強絕戰力的同時,其上限幾乎也被鎖死了,無法證道,這是一道天塹。”
“真的就一點希望也沒有嗎?”葉凡忍不住問道,“難道是荒古圣體天生有什么缺陷,而導致自身大道無法圓滿嗎?”
“非是自身缺陷,而是天妒,”蓋九幽解釋道,“據典籍記載,圣體一脈的成帝劫,比尋常人的還要強上不止一籌,足以轟殺真正無暇的皇道人物。”
“理論上有著破局的可能,但根據推演,那需要在大成時擁有超越一般帝者的戰力,”蓋九幽顯然對此并不太看好,“歷史上并不是沒有不信邪的,堅信以自己大成圣體之身,天地難葬,萬劫不滅。最后卻無一例外,都化作了天雷下的劫灰。”
“只要前方還有路,再恐怖的劫難,我也一定會渡過去。”葉凡堅定道,“前賢渡不過去,那我就超越前賢。”
蓋九幽搖搖頭,沒有就這方面再說什么。年輕人的無畏和沖勁,或許有時候看起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也著實令他這樣的老人家羨慕和懷念。
他當初決意頂著青帝殘余的大道壓制強行沖擊帝境,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師父,你還沒說完呢,”夏九幽抱著老人的胳膊問道,“荒古圣體是這樣,那我們九幽仙體也會遇到如此難渡的天塹嗎?”
“荒古圣體是個特例,不過我們也會遇到相應的瓶頸,”老人摸了摸夏九幽的秀發,耐心道,“大概在晉入準帝階段的門檻時,就要面臨九幽之體帶來的阻礙了。”
“人的體質就好比一個木桶。所謂的王體、神體和圣體,只不過是其中一塊或幾塊木板相對長一點,在低境界時比起其他人占據了一些優勢。”
蓋九幽手一揮,法力在空中幻化出幾塊長短不一的木板,拼接成一個木桶:
“但是這種由體質帶來的優勢終究是有限的,絕大多數體質的潛力都遠遠不足以支撐到證道的境界,”他手再往上一抬,幾塊較短的木板開始伸長,與長木板齊平,“而每一個成道者的木桶,必然全部都是長板。”
“到了這個境界,他們的肉身強度不見得就弱于圣體,對大道的親和程度也未必遜色于先天道胎。甚至可以說,他們的帝軀本身就是一種至高的體質。”
“要由其他體質向帝軀蛻變,就好比一張已經上了色的紙要變換另一種顏色,自然就需要先將紙變回白色,也就是將原來體質的本源斬去,或者從體質的桎梏當中跳脫出來。”
“那師父你自己呢?”
“我?我自然是已經跳脫了出來,”老人平淡地笑了笑,“這也是為何我為何會在九幽仙曲之后又創立了渡劫仙曲,并叮囑你在晉入化龍以后要以練習后者為主的原因。”
“九幽曲是我年輕時所創下,當時一身實力幾乎七成都在九幽之體上,所作的曲目也幾乎完全倚仗九幽本源;渡劫曲則是我當初證道失敗,心有所感之下而作,能發揮出多少威能則是看你個人的領悟。”
“學會擺脫對體質的依賴,這是你日后修行中很重要的一環。”
夏九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以她目前的境界來說,考慮這些還太早了。反倒是一旁很少出言的姜太虛如有所悟,身上的氣息變得有些縹緲,起伏不定。
蓋九幽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此時的狀態很差,再強行自斬恐有殞命之危。最好準備一些復蘇生機的大藥,若出了什么差池,可吊住性命。”
“前輩如今游走各地,想來也是在尋求續命和突破之機,不如帶我二人同行如何?”衛楠提議道。
“他跟著我四處游歷我還能理解,你既無壽元危機又無道傷,不好好閉關修煉跟著老朽作甚?”
“晚輩的體質較為特殊,長時間閉關靜修反而不利于提升,需要多與強者戰斗,見識他們的法,與自身相互印證,才能有所得。”衛楠隨口編了個理由,反正把原因都推給自己這個“未知的的體質”就對了。
“……聽起來似乎和太古年間的斗戰圣猿一族有些像,不過你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人族沒錯,”蓋九幽咳嗽兩聲,身形佝僂,似乎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明日便和老朽一同啟程吧。路途寂寞,平日里有人能與老朽搭把手也不錯。”
“咳……晚輩希望能和彩云在一起走。”姜太虛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
“一起來吧,一起來吧。”蓋九幽噎了一下,揮了揮手。曾經,他也有一個形影不離的愛人,兩人一起踏遍了北斗,游歷過星空中各處生命古星。幾千年的時光里,幾乎除了修道就是她的身影。
但這一切,后來終究是沒能逃得過歲月,紅顏化作枯骨,他自己也由那個意氣風發的天驕變成了一個滿頭銀絲的老人。
他搖搖頭,沒有讓自己沉湎于對過去的緬懷中。逝者已矣,他還要繼續前行。同時,他也抱有一絲渺茫的希望,若是成為傳說中的仙人,能否逆轉這一切?
“明日午時,老朽在神城之外等著你們。”沒再多說什么,病老人擺了擺手,帶著夏九幽和兩個老仆一步跨出,便在幾人眼前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