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能算增添人族的力量？”衛楠頗有些不以為然，“內斗倒是一把好手，就怕到太古種族面前就成了哈巴狗。”

姜太虛沉默，他知道這是實話。人族已經安逸地統治了這片大地太久，只會窩里橫的人不在少數。

“太古萬族出世，祖王的數量恐怕得以百為單位，其中還不乏圣王甚至是大圣，”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人族的圣人卻不見蹤影。我二人就算是少年大帝復生，也不可能抗衡這么多人啊。”

“放心，據我所知，人族的隱世前輩不少，各家也都有底蘊存世，”衛楠悠哉游哉地蹺著腳，沒有絲毫擔心，“何況還有那么多帝兵呢。可笑那些太古種族出過一位古皇就自封皇族，一個個自認為高貴得不行，卻不知我人族的大帝雙手都數不過來。”

“可以拉攏一部分與人族沒什么仇怨的，比如斗戰圣猿一族，”衛楠輕松道，仿佛在討論今晚的下酒菜，“至于一些兇族，太古年間曾以人族為血食的，就只能拿來煲湯了，希望他們經過這么多萬年肉質不會太老。”

“道友倒是樂觀。”姜太虛笑笑，也不再提起這一茬。

......

這日，神王復蘇引發的風波還沒過去，又一則消息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神王姜太虛要在下一個月圓之夜助圣體葉凡打破魔咒，沖關四極！

此話一出，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要知道圣體不可突破四極的說法由來已久，幾乎成了修行界中的一條鐵律。其修煉難度在前兩個秘境中就已初見端倪，所需的海量源足以讓一個圣地都色變。

昔年有一圣地花費巨大的代價培養了一尊圣體，期冀其能大成，君臨天下萬年。然而，就在沖關之夜，那尊圣體直接在劫難下爆體而亡。帶著千百萬斤源和眾人的殷切希望，在夜空中化作了一場盛大的煙花。

那家圣地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甚至百年內都因此一蹶不振。從此，再也沒有哪家勢力敢培養荒古圣體，這種體質也被打上了廢體的標簽。

“姜家本來就欠了圣體的大人情，神藥果實的價值無可估量，”有人分析道，“若是圣體功成，便能提前交好一尊有望大成的荒古圣體，未來可叫板大帝；就算沒成功，也算是還了這個人情了。”

“我看多半不可能成功的，圣體的魔咒由來已久，完全無解，”大部分人并不看好，持悲觀態度，“最終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呵，圣體自不量力，若是老老實實在道宮境界待著，還有幾百年好活，”不少人對葉凡抱有惡意，或是因為眼紅，或是本來就有仇怨，“現在他偏要逆天而行。沖關之日，就是他的喪命之時！”

“等他一死，那些神珍可就都成了無主之物，姜家總不可能獨吞吧。屆時，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有人眼中閃爍著貪婪，內心打著小算盤。

“也不一定，他若是真能打破魔咒，那東荒的天驕們就有敵了，”當然也有人是帶有善意的，很是看好與期待，“大成之后能叫板大帝的體質，應該能壓得很多人喘不過氣吧。即使是搖光圣子和東荒神體也要嚴陣以待。”

“圣體突破四極的劫難無人能渡過，任他再驚才絕艷也不行，”有一些對此了解較多的人發表了意見，“因為天地不允許，那是天道降下的絕殺。”

......

外面的人是何種態度，葉凡大概能猜到，但他并不在意這些。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甘心一輩子困在道宮境界的，哪怕明知前方是一條死路，他也要悶頭闖出一條通天大道來。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管那些流言蜚語，以免憑白影響了自己的心境。

“前輩，關于曾經那尊被圣地著重培養卻隕落的圣體，您知道些什么嗎？”他向神王姜太虛請教。

“那太久遠了，我也知之不詳，只在典籍上看到過只言片語，”姜太虛沉思道，“荒古圣體之所以不能修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劫難。若只是缺源，各大圣地是不會放棄這種體質的。用大量源換來一尊未來可能叫板大帝的人物，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當初的那尊圣體也頗有無敵之姿，壓服了東荒的一眾天驕，是真正的天縱人物，”神王講述著曾經在書中看來的見聞，“在那最終的劫難下卻沒有一點還手之力，毫無懸念地隕落了。那似乎不僅僅是雷劫那么簡單。”

葉凡從中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盡管他自忖身負九秘等絕學，戰力應該超過那位圣體前輩，但面對那種恐怖的天劫心里還是沒底。

“別緊張~有麒麟藥種子在，只要你不當場化作飛灰，就肯定死不了，”衛楠滿不在乎地道，“有我和太虛道友在，保你性命無憂。”

“我謝謝你這樣安慰我哈，”葉凡翻了個白眼，“不會說話可以免開尊口。”

“神王宗祖，”兩人正談笑間，一名姜家子弟匆匆跑入，用怪異的眼神看了葉凡一眼后道，“外面有人找圣體一敘。”

“哦？是哪家的人？”姜太虛對于有人在這種關頭有人來找葉凡并不奇怪。在沖關的資源已經籌齊的情況下，那些圣地是不介意下一點注賭一賭的。

“是姬家？風家？還是中州那邊的皇朝或者世家？”

“是......是......是妙欲庵，”這名弟子吞吞吐吐，帶著一點艷羨，“安妙依仙子請這位小兄弟前去論道。”

衛楠看了一眼窗外高懸的明凈月色，語調中帶上了莫名的笑意：“論道，好一個論道。”

他伸手拍了拍葉凡的肩，笑得很曖昧：“去吧去吧，我不會告訴姬家小月亮的。”

姜太虛也怔了一下，不過前輩的包袱讓他沒有笑出來，只是繃著臉點點頭道：“去吧。年輕人，風流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記得別誤了沖關之事就行。”

葉凡腳趾都快把姜家的地磚摳破了，匆匆向姜太虛告罪一聲后，就跟著那名弟子向門外跑去。

“記得別辜負了人家哈。”衛楠沖著葉凡的背影喊道。

年輕的葉天帝今晚的身影格外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