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出來？以為我在詐你？”衛楠低笑一聲，法力大手探出，遮天蔽日，對著虛空某處重重拍下。

“汪，小子，本皇不過是動作稍慢了一點，怎么說動手就動手！”一只毛發油光水滑的壯碩黑狗狼狽地從空中跌落下來，憤憤不平道。

“只是動作慢了一點？可我怎么看到你一直鬼鬼......狗狗祟祟的呢？”衛楠似笑非笑，特意把“狗狗”兩個字咬得很重，他記得這只自詡黑皇的家伙最討厭別人拿它和一般的狗相提并論了。

“汪！小子，你這是在侮辱偉大的黑皇！”大黑狗果然惱怒，開始吵吵嚷嚷，“趕緊向本皇賠罪，不然必遭天譴！”

雖然嘴上叫得兇，但它卻沒有向撕咬葉凡那樣撲上來對衛楠下黑嘴。這狗陣紋造詣是個半桶水，在對于危險的感應方面卻精明得很，早就察覺出來衛楠不好惹。

“說說你的來歷，不然今天的晚飯就是燉狗肉了。”衛楠眼里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他在嚇唬大黑狗。

“汪！本皇可不是狗！”黑皇被他嚇了一跳，“既然你對本皇的來歷好奇，那告訴你也無妨。”

“咳咳，那你聽好了。”這大黑狗人模人樣地用兩條后腿直立起來，兩只前爪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

“神話時代曾與帝尊對弈，太古時代曾與不死天皇談笑，荒古時代曾與無始大帝論道。縱橫天上和地下，打穿碧落與幽冥，圣人俯首，仙人來朝，歷盡世間榮光。沉睡無盡年月以后醒來，吾乃黑皇是也。”

“噗嗤，”衛楠還沒來得及說話，葉凡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黑狗真能能吹，從帝尊到無始大帝，那你得活了多少年？還仙人來朝？我差一點就信了。”

“汪，小子，你這是在質疑一位古皇？”面對葉凡，大黑狗就暴露了本性，趁他不注意，飛撲而上，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右臂。

“嗷！！！”一人一狗同時慘叫出聲。

“汪！你這小子，氣息不強，肉身怎么如此堅硬，疼死本皇了。”

“死狗！下黑口你還好意思說！荒古圣體你都咬得動，你這牙口也太離譜了些。”

“汪！叫我尊貴的黑皇！”

“死狗！死狗！”

大黑狗吐出葉凡的手臂，“呸呸”兩聲，道：“我說怎么這么硬，原來是荒古圣體。”

“小黑啊......”衛楠腳踩一步跨出，就來到它身后，拍了拍牛犢子大小的大黑狗，“好好說實話。”

“汪！叫我黑皇大人......”黑皇回頭，結果對上衛楠危險的眼神，“我是說，大人您叫我小黑就行。”

“嗯。”衛楠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說吧，你哪來的，為什么跟了葉子一路？”

“在紫山的神源中沉睡了不少年，剛好被這小子進來的動靜喚醒，”被衛楠的手按住了狗頭，大黑狗這下老實了，“剛好這小子手持帝玉能開啟傳送門，我就跟著出來了。”

“嗯，你這身狗肉暫時保住了。”衛楠滿意地拍了拍狗頭，“砰砰”直響。

“嘶——”大黑狗感覺天靈蓋都要被拍裂了，磨了磨牙，敢怒不敢言。

“來，葉子，有事兒，進屋說。”衛楠沒再搭理這黑狗，想要讓它心甘情愿地跟著去圣崖，得釣魚。

“啊？噢。”葉凡不明所以，被拉著到了石屋內。

大黑狗眼珠子一轉，一股奇異的波動降臨，它的存在感一下降低了九成。它躡手躡腳地靠近，走到了石屋門口，側耳聽里面的動靜。

衛楠只是象征性地揮手用神力做了一層屏障，就對葉凡開口：“我和那位前輩，準備出發去找九秘之一的行字秘，你準備一下，我們這兩日便出發。”

同時，他以神力在虛空中寫道：“那只黑狗不簡單，忽悠它同行。”

葉凡會意，稍稍放大了一點聲音，道：“我前幾日在紫山內遇見了一位神王前輩，他也傳了我九秘之一，斗戰圣法。”

“這么說，九秘我們就快得其三了？”衛楠語氣里透出一股興奮。

門外的大黑狗在聽到斗字秘的時候就已經瞪大了眼，聽到“九秘得其三”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直接破門，飛撲而入，道：“汪！小子！去找九秘一定要帶上本皇！”

“別湊過來，”衛楠嫌棄地用神力推開哈喇子流了有半尺長的大黑狗，“帶上你這只狗有什么用？應急食材嗎？在源里封了那么久了，肉質估計不太新鮮，入不了我法眼。”

“汪！你小子.......”大黑狗急了，但在衛楠面前又不敢造次，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伙實際上很危險，“我是說您小瞧我了。我曾經也是陣紋一道的大宗師。”

它雙爪背負在身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能有一點大宗師風范，殊不知落在他人眼里頗為滑稽。

“陣道大宗師？你？”衛楠盯著它，摸了摸下巴，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

“怎么，不像嗎？”大黑狗挺胸抬頭，肩膀努力向后張，似乎想擺出一副高手風范。

“嗯......那就帶上你吧，”衛楠很勉強地點了點頭，“你好歹也活了這么久，總不會一點用都沒有吧？”

大黑狗臉皮厚得很，直接忽略了后一句，喜笑顏開道：“誒~多謝您老，小黑一定好好干活。”

等大黑狗遠去以后，葉凡才悄悄問道：“要帶它去直接說不就好了？反正有九秘在，它也不可能拒絕。”

“這你就不懂了，”衛楠手里把玩著一個石器，不斷拋起再接住，“我們找它和讓它來求我們可是兩個概念。你要是直接請這黑狗幫忙，它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什么神源和帝經啊它都說得出口。”

“噢。”葉凡默默點頭，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老同學的心黑程度。

......

第二天一早，衛楠一手帶著葉凡，一手提溜著大黑狗，腳踩天璇步法，直奔最近的傳送陣而去。

五日后，衛楠乘坐域門來到神城，帶著一人一狗回到了天璇石坊里。

“仲前輩可出關了？”衛楠向衛易老人問道。

“汪！圣人？”大黑狗境界不高，眼力可不差。見到衛易，它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噢？小友你帶來的這黑狗倒是不簡單。”衛易有些訝異地看了大黑狗一眼。

“古之圣人？”葉凡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圣人境界，在現在一般被稱為“古之圣人”。為什么要加上“古之”兩個字，就是因為現在的環境難以成圣，這個境界的修士基本已經絕跡了。

“嗯？還有一個年輕人，這個體質是......荒古圣體？”衛易再看向葉凡，一眼就看穿了他金色的苦海，“小友身邊的人物都挺不凡吶。”

“前輩謬贊了，”衛楠笑笑，“那我們便在此等仲前輩出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