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溫地婉觸感把凱斯思緒拉了回來。雨鴿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不足半米。“確實是你治好了我,也確實是你召喚來的雷電與狂風,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多巧合。”
“你不要再這樣幻想了,雨鴿,這不正常!”
那張完美無缺的臉印在凱斯面前。“看見了嗎?電閃雷鳴是你帶來的正義之力,它依然為你主持公道。狂風依然肆虐,吹倒了將要加害你之人。”
“夠了,雨鴿!夠了夠了……。”
但雨鴿完全沒有想閉嘴的意思,語氣更加堅定地說道,“那你證明一下我錯了,證明我在胡思亂想,證明我得了妄想癥!你集中精力,讓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意念中——讓天空安靜下來,一切恢復如初,如果不能我就心甘情愿地相信這一切都是我幻想,我思想出了問題。”她眼神充滿挑戰(zhàn)。
凱斯真不敢相信面前之人一改溫文爾雅的樣子,竟然變得如此的瘋狂和歇斯底里,竟然相信有魔法這種東西存在。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這樣做能讓她恢復清醒,這倒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
“好!”他轉(zhuǎn)過身子面向大棚鎮(zhèn)的天空,集中精力,心里默默地希望天空恢復平靜,厚厚的云層趕緊消散開來。就算為了雨鴿也要認真對待。
但一切毫無變化,在他預料之中。
凱斯已經(jīng)用盡每個腦細胞去集中精力,但奇跡確實沒有發(fā)生。他以為雨鴿會放棄抵抗的,隨之轉(zhuǎn)身看到的是她雙手抱拳耐心地望著天空等待著奇跡地發(fā)生。
“我已經(jīng)很努力用盡所有精力去希望讓奇跡發(fā)生,但如你所見什么都沒發(fā)生,那邊還是雷聲大作……”他雙手扶著雨鴿的肩膀安慰著她說道,“走吧,雨鴿,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整理一下思緒吧……”
雨鴿卻輕輕搖搖頭并拿下了他的雙手,繼續(xù)望著天空等待著。
凱斯真的快抓狂了,就算再怎么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不意味著她的胡思亂想就是對的,就必須要忍受這些奇怪的想法,他再次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搖了搖,“雨鴿,你醒醒吧,這是不可能的!”
“你看!”雨鴿抬起了手指向了大棚鎮(zhèn)的天空,整個臉部表情充滿了崇拜。
“你別鬧了——”
雨鴿拉著凱斯的胳膊轉(zhuǎn)了過來,他瞬間呆住了,驚訝地張開了大嘴,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一樣。
天空萬里無云,太陽照遍全鎮(zhèn)。
剛剛……
異象席卷之時,歐陽輝壓根沒有顧上自己,甚至凱斯都沒有看他一眼,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找喬娜,萬幸的是喬娜躲在一個石屋內(nèi)。他躲過一道道閃電和幾個稻草人之類的東西才安全來到石屋,還好一切來得及。
石屋不遠處有人呼喊著喬娜的名字。然而她完全沒有聽見,只是跑到另一個門去找了凱斯的蹤跡,倒是歐陽輝一眼認出了是古伊老爹。
他剛要示意老爹過來,那棵砸中詹姆邦隨從的大樹再次被卷起向老爹飛去,就像獵豹一樣撲向他。歐陽輝大手使勁地揮著,嘴里也一直叫他注意后面,但在閃電和大風的噪聲下,老爹完全沒有聽到,還以為讓他趕緊跑過來。實在太遠了歐陽輝真來不及跑過去了。
這個時候喬娜走了回來,現(xiàn)在他只有一個辦法了。“小心!”把喬娜推到了身后,雖然由于動作過大弄疼了她,但現(xiàn)在完全顧不得這些,他不想讓喬娜看見這令人痛心的一幕,他真的救不了古伊老爹,又怕喬娜會拼命地沖上去也被殃及。
歐陽輝用身體擋住了喬娜的視線,自己卻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睜睜看著那棵樹像野獸的爪子一般直接拍到了老爹的腦袋上。這一下撞擊實在太大力了,脖子已經(jīng)被折斷,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半張臉也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了,憑歐陽輝獵人的經(jīng)驗可以想象出,脖子那被折斷的聲音。
隨后,整棵樹就壓在了老爹的身上,正好鐘樓也側(cè)倒下來把他整個掩埋了起來。
喬娜看著有一會沒動靜就探出了個頭。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但是歐陽輝卻緊緊在后面摟著她的腰,瞬間臉紅通了起來。歐陽輝轉(zhuǎn)過頭看見她紅著臉,就突然覺得很尷尬,趕緊放開了手,又覺得很內(nèi)疚他爸爸就剛剛死在了他面前。
“是鐘樓倒了嗎?讓我看看。”她用很輕微的聲音問道。“那你看見凱斯沒有呢?”
歐陽輝就像偷了東西怕被發(fā)現(xiàn)似的異常的尷尬。不過也是好事,正好把注意力轉(zhuǎn)向凱斯,現(xiàn)在這種混亂的時候,還不適合告訴他爸爸出了意外。再說現(xiàn)在外面這么危險她要跑去找老爹的遺體,那他們很可能馬上就能在九泉之下相見了。
“我看見了,好像是鐵匠鋪的方向,也可能是鐵匠鋪旁邊的路跑出鎮(zhèn)子了。”他從另一個門走了出去,想盡量遠離老爹的尸體,喬娜緊跟在后面,風依然很大,歐陽輝重復了好幾遍她才聽清楚,“你抓住我的手,不要被吹走了。”
喬娜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的手,他安心許多。歐陽輝拉著她向鐵匠鋪走去,狂風就像他打獵時遇到的小野獸一般兇猛。他不知道找到了凱斯應(yīng)該怎么辦,畢竟凱斯現(xiàn)在是個嫌疑犯。如果跟他一起跑了就一樣惹上了麻煩,但是他已經(jīng)看夠了那些所謂正義的審判,一想到凱斯如果再次被捉到,命運還是會一樣,那些人只會找個替死鬼來完成任務(wù)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喬娜傷心。
“里面沒人!”他們來到鐵匠鋪門口往里面望去空無一人,歐陽輝隨即指了指通往黑森林的路,喬娜心領(lǐng)神會地點點頭,他們準備向那里進發(fā),一邊走著有不少人倒在路上,還有不少木頭殘骸在空中四處亂飛著。在快走出鎮(zhèn)子的路口有個蓮花教的隨從被吉普車倒壓在下面。歐陽輝想蹲下去看看是不是還有呼吸,但又怕喬娜被意外擊中。
兩人拉著手終于跑進了黑森林里,心里一下舒暢起來。歐陽輝明顯能感覺到,這里的天氣和大棚鎮(zhèn)是有完全相反的。仿佛進入了一個城堡內(nèi)。里面毫無動靜,門外卻狂風大作,連呼嘯聲都消失了。
盡管如此,獵人的本能告訴自己暫時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區(qū)域。繼續(xù)拖著喬娜又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不見村莊來的那條路為止才停下來。
“喬娜,還行嗎?”他立刻問道。
喬娜氣喘吁吁地點了點頭。然后挺直了身子環(huán)視了一遍樹林,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痕跡。
“我們會找到他的,記得嗎?我是個獵人。”他眼神不敢跟喬娜交匯。他感覺有點暈,老爹的死相一直會在他腦里重復,負罪感油然而生。
“我——”喬娜剛要說點什么。風雷雨電都停止了,狂風的咆哮聲也消失了,更令人疑惑的是,烏云突然散開,一抹艷陽照射到鎮(zhèn)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