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阿月提出核實徐源是否一直在外省打工,想必是看出了他具有殺人動機。
當時白茗沒死,加上所有證據都指向徐克長,陸時鳴也就沒顧上核實徐源的下落。
現在回想起來,徐明失蹤被殺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家卻沒有一個人打電話通知徐源,足以說明在這個家庭中,徐源完全是被排斥在外的。
他究竟是留在外省,還是偷偷回了長河,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在意。
陸時鳴的雙眉微微擰起,眸底幽深一片。
如果讓徐克長打電話給他,反而會打草驚蛇。
看來,這件事還得拜托當地的警方幫忙才行。
他靠在座椅上,一手握著筆記本,另一只手搭在腿上,五根手指靈活的轉動著一支鋼筆。
座椅的位置微微靠后,將他的身體與桌子拉開了一段距離。
陸時鳴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慵懶,轉筆的動作挺隨意,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字,酷。
他在思考案情,想的出神。
全然不知其余三人都噤了聲,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方才他們說的火熱,剛剛才注意到陸時鳴一直默不作聲。
這個隊長哪哪都好,就是有一點,氣質過于疏冷。
當那張相貌堂堂的臉面無表情時,陸時鳴就好似九天之上的那輪弦月,清寒。
他回過神后,剛一抬眸,就對上了三道夾雜著緊張的目光。
狹長的鳳眸輕輕的瞇了下,像是在宣說他心中的疑惑。
……
一間窄小的出租屋里,窗簾被拉了起來,擋住了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
明明是白天,屋內卻有些昏暗,沉寂中透露著壓抑。
借著微弱的光線,隱隱約約能看清室內的布局。
一張木床占據了大半的空間,上面厚厚的被子,凌亂的放著幾件衣物。
床邊是一把椅子,椅子上擺著沒吃完的泡面和裝著水的紙杯。
天花板上,懸掛著一個白熾燈。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木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床上的女孩翻了個身,舒展肢體后坐了起來。
她扯來一件外套,從兜里摸出一盒藥。
女孩兒熟練的剝下藥片,借著紙杯里的冷水就吞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又十分頹廢的躺了回去,右手搭在腦門上。
透過指縫,女孩的目光冷漠平靜,卻又暗藏殺機。
……
下午一點。
一輛出租車停在警局門口,林驚月從車上下來。
依然是高馬尾,簡單干練的衣著。
許是傷勢初愈,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兒更足。
清麗脫俗,霞姿月韻。輕靈的身姿恰似水木清華,引的周圍行人紛紛側目。
陸時鳴站在走廊上望風,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一下子闖進了他的視線。
高挑清瘦的倩影,容易讓人移不開眼。
他低笑一聲,上前幾步,左手從后攬著林驚月的肩,右手握著她的手臂,把人往懷里帶了帶,“剛打完吊瓶,跑慢點。”
澄澈的眸子星光熠熠,能把人溺死在他溫柔的目光里。
這次,她沒有選擇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