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灌籃高手》漫畫版的訂閱凈收益，你作為原作者，占百分之十。”

“這不可能！至少百分之五十！”

本來顧萱聽了老徐的話，已經心里有了準備，但是沒想到，這個李恒煜提出的條件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訂閱收益僅占一成？豈不是要被白嫖？

無論是前世作為程序員，還是原主作為歌手一心撲在音樂上。

顧萱都從來沒有自己親自談過這種涉及利益特別大的事情。

所以一下沒有沉住氣，將自己的不滿表現了出來。

其實她不知道，李恒煜一開始提出的條件，肯定是往低了說的啊，這是談判技巧。

哪有一上來就暴露自己底牌的？

顧萱的反應，也在李恒煜的預料之中。

雖然長的還挺好看，但怎么說，在圈子里，她就是個新人。

這屋子里兩個中年人，一個藝術青年，都不是流行音樂的目標群體，只覺得顧萱長得挺好看，氣質也不錯。

卻并不知道她的歌手身份。

再加上顧萱和張筱雨兩個人身材都屬于袖珍型，氣場上瞬間就輸了。

“新人，還是要低調一點，每個圈子，都有它自己的規則。”那個搞“藝術”的，冷不丁插了一句話。

顧萱本來就被李恒煜的條件氣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又是誰？”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漫畫部門的金牌畫師，他叫…………”

顧萱直接打斷李恒煜的介紹，“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他是誰。既然是畫師，那他可以走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藝術青年刷的就站了起來，感覺被冒犯了。

“我說你可以走了。”

“我走？我走了誰給你畫漫畫。”

顧萱沒有理他，向著李恒煜問到，“李總監，我們不管達成任何條件，畫師的選擇我還是可以做主吧？”

“這個，其實也不完全是，某種程度上說，就算你是作者，出于對作品質量的考慮，在IP改編時，我們公司也是可以指定畫師的，這個在合同里有。”

“那如果，我自己就可以畫呢？重新認識一下，我現在以畫師的身份來談灌籃高手的漫畫改編。”

李恒煜突然就沒話說了，這種情況，還真不多見。

顧萱也不浪費時間，從小雨手里接過文件夾，直接放到桌上。

“主角的人設，我基本已經畫好了，你們可以看看。”

“我們公事公辦，我作為畫師，申請改編《灌籃高手》。同時作為小說作者，邀請我自己改編《灌籃高手》。”

“現在我們需要談的東西是不是變簡單了一點？”

藝術青年撇了眼顧萱的手稿，不屑的哼了一聲，走了。

李恒煜也沒用阻攔，確實，他已經不重要了。

不論是從利益角度還是出于作品質量考慮，他已經沒有價值了。

李恒煜把手稿放在桌上，點了一支煙，然后對顧萱說。

“你這個情況我們之前沒有了解，不如這樣吧？我回去跟領導重新商量一下，我們明天上午正式商談此事如何？”

“希望明天上午，李總監能夠拿出一點誠意。”

“顧老師言重了，在其位謀其政，我也是公事公辦。”

李恒煜的場面話說的滴水不漏，顧萱也挑不出刺來。

…………

“不好意思啊顧小姐，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還準備大家一起吃個晚飯給你接風的。”

“沒事沒事，談生意嘛，其實也正常。我現在覺得，李總監可能也只是想壓壓價罷了。”顧萱想看看時間，抬起手才發現自己沒戴手表。

停在空中的手有點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好順勢撩了一下發絲。

“你能理解就好，明天我們再具體詳談。哦對了，這是公司合作酒店的房卡，不遠，就在對街，已經幫你開好了。”

“那謝謝主編了。”

“我不知道你還帶了個助手，就開了一間房，不過看你們都是女孩子，應該沒問題吧？要不我再去多開一間？”

“不用不用，足夠了。那主編，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情況我們再電話聯系？”

“好的，明天見。”徐常青揮揮手，目送顧萱她們開車離開。

“萱姐，咱現在去哪里？酒店不是就在對面嗎？”

“傻孩子，你不餓嗎？我們是不是忘了吃中飯？”

…………

趁著上菜的空檔，顧萱從文件夾里拿出兩份合同，擺在了小雨面前。

“這是我和你的漫畫助手合同，你看一下。一個月我付給你五萬，漫畫的收益我再分你百分之二十。這些合同里都已經寫了。”

“萱姐，不用這么正式吧？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參與《灌籃高手》就已經很不錯了。你不知道，我們很多學長學姐畢了業都只能在街頭畫肖像。而且。你給的這個價格也太高了。”

“正式點好，你做起來也會更有動力不是？我后面還有很多計劃，沒有太多的時間親自操刀。”

“萱姐，你不會讓我來主筆吧？我，我不行的。我最多就幫人畫過小說插畫，主筆畫一本漫畫，我做不到啊。”

“放心吧，你看，人設圖場景圖我做完了，劇情也不用你操心。回頭我畫點分鏡，線稿，剩下的工作我決定全權交給你負責。”

“可是我…………”小雨想推辭，她是真的沒有太大自信，原以為就是幫顧萱上上色什么的，卻沒想到顧萱讓她來主筆。

“不要緊的，如果你真的覺得你做不到，那你也可以去找你們學校的同學來試試。但是，我只認可你交給我的稿子，明白了嗎？”

“真的可以嗎？”要說小雨不想接這個活，那肯定是假的，她差的只是自信而已。

“相信自己，這又不是什么太難的事，畫不好，頂多就是浪費幾張紙罷了，還能要人命不成？”

“萱姐，謝謝你這么信任我！來，我敬你一杯！”

半小時后，顧萱終于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把小雨扶到街邊的車上。

真是的，沒喝過酒就別喝嘛！

望著只有兩個座位的法拉拉，顧萱犯難了，這怎么辦？

叫代駕，顧萱坐哪？

不叫代駕，難道酒駕？

還好，只喝了一杯啤酒，過兩小時應該就散了吧？

顧萱坐在引擎蓋上，吹著晚風（希望酒勁散的快一點），發絲隨著微風飄動。

抬頭望向天空，已經是晚上了，滿天星海，也不知道哪一個是冰藍星？

“歸來吧，回來喲…………”

有感而發，顧萱輕聲唱著，《故鄉的云》。

“姐姐，你怎么哭了？”一個小女孩走到顧萱身旁，萌萌的問她。

“姐姐，想家了。”

“媽媽也經常說她想家，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在家里說想家呢？”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沒給您添麻煩吧？”小女孩的媽媽看著顧萱屁股下面的豪車，生怕自家孩子把別人車弄壞了。

“沒有沒有，小家伙挺可愛的。”

“媽媽，媽媽，姐姐和你一樣，看著天空哭了，姐姐也想家了。”

媽媽只能尷尬的笑笑，“我嫁的比較遠，讓您見笑了。”

女孩的媽媽將女孩摟在懷里，也抬頭看了看天。

“有機會，還是回去多看看吧，在還能回得去的時候。”

顧萱對母親笑了笑，說完就轉頭進了法拉拉。

這慈母溺愛的畫面她真的看不下去了，再看眼淚就完全憋不住了！

她真的想家了，想媽媽了。

孩兒不孝，走的時候都沒來得及和您說聲再見。

…………

來到酒店，把小雨丟在大床上，顧萱有點不知所措。

只有一張床，而且剛才問過前臺，最后一間標間在一分鐘前剛開出去。

拍了拍小雨的臉，“哎，小雨，你醒醒！”

“唔，流～川楓～你不～不要走。”

完了，這肯定是叫不醒了。

顧萱思前想后，還是給小雨解開了扣子。

總不能穿著睡吧？那明天醒來得多難受呀！

…………

照顧好小雨，給她蓋上被子，顧萱找服務員要來了紙，順手把今天唱過的幾首歌寫了下來。

《故鄉的云》《淋雨一直走》《煎熬》還有之前唱過的《最初的夢想》

這四首，都不適合星靈姐姐唱，只是先寫下來，備用。

剛放下筆，就看到小雨翻了個身，踢開被子。

睡覺真不老實！

幫她重新蓋好，才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