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又上一條,木桶已經裝不下了!唉。”
袁中廷滿口凡爾賽。
說起來也奇怪,渡老頭的魚鉤好像有毒似的,就是不上魚,他的臉都在發青,竟然在這兩個玩意面前丟臉。
辰鳴注意到臉色蒼白的渡老頭,學著辰楓的口吻對其說道:“我說渡老頭,你一把年紀了看開一點,釣不著魚很正常。”
“哎喲,這條魚恐怕有十來斤重!”
“我幫你我幫你。”
師徒兩人收獲一條大魚,特意在渡老頭揮揚著,向其炫耀。
“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該走了。”
袁中廷對辰鳴示意,后者連忙接話:“對啊,咱們這些魚都給渡老頭吧,以免他回去被別人笑。”
辰鳴將魚兒盡數倒入渡老頭的桶中,兩人心中無比得意,自以為已經和渡老頭打成一片,袁中廷還一臉安慰地拍了拍渡老頭肩膀。
啪!
當袁中廷手掌接觸到渡老頭時,后者心中積攢的怒火,在這一刻。
要爆了!
轟!
渡老頭轉身就是照著袁中廷臉面一個蓋掌,五指張開的手掌與袁中廷面門相接觸的那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袁中廷如同隕石一般以無比逆天的速度向天玄山倒飛而去,這一掌打得他渾身筋骨斷裂,打得他內心懵圈!
“你也去吧!”
還沒等辰鳴反應過來,他瞳孔驟然一瞬,渡老頭的巴掌就揮至臉前!
咻咻!
兩人被狠狠擊飛至半空,再重重摔向內門,在其他人看來就像傳說中的流星隕石!
“快看,有天外隕石!”
“兩顆!”
“砸向內門那邊了,莫非是內門弟子在突破,引起天地異像?”
“突破時引來天地異象,由古至今都是絕對的天之驕子象征!”
無數外門弟子羨慕地盯著天上那兩道“隕石”。
而宗門的長老們基本都在閉關,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現象。
“哼。”
冷哼一聲,將桶中所有魚倒回河中,收拾東西回去。
……
天玄山,長老殿。
轟轟!
兩聲沉悶的響聲,伴隨著兩道身影擊穿殿堂頂端所響起,他們狠狠地摔在地上。
師徒兩人,辰鳴受得傷要輕一點,也許是他的嘴沒有袁中廷這么欠揍。
袁中廷早早就昏過去了,辰鳴身體仰天,他滿臉不解和疑惑地望著破了個大洞的穹頂。
他內心嘶吼:“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
辰楓躺在椅上,雙手墊頭。時不時看向管事處,再遙遠地望著流星瀑布。
蕓清一夜未歸。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兩道牌子。
“算了,去瀑布看看。”
見到準備起身的辰楓,剛從河邊回來的渡老頭打趣道:“喲,又偷偷摸摸去私會啊?”
辰楓向其瞪了一眼,回嘴:“空軍佬別多嘴。”
“你……”
渡老頭被說至痛處,心里難受……
沒有在流星瀑布找尋到蕓清,辰楓有些失望的回到管事處。
“咦。”
一回來,辰楓看見管事房虛掩著的木門,是蕓清回來了。
此時渡老頭和彭文幾人一見回來的辰楓,立馬會意離開,給兩人單處的空間。
“這幾個家伙,莫不是以為我在追求蕓清?”
辰楓低聲吐槽,手指在門上敲響。
“進來吧。”
空靈動聽的聲音響起。
辰楓走了進去,自從讓出管事房后,自己還是第一次進來。
忍不住環顧四周,該是原樣的,蕓清沒有動,并且房內非常干凈。
突然想起來,估計是干正事來的,趕緊交任務收獲秘密得了。
“咳咳。”
辰楓正經起來,他將兩個牌子遞給蕓清,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
見到平安牌,蕓清先是愣了一下,似是卷入了回憶的漩渦,久久不得掙脫。
辰楓將紙牌與破損的木牌放在桌面上,內心雖然很著急得知木牌背后的故事,但深知此時不應該打斷蕓清,他識趣地走了出來。
半響過后,蕓清淚眼婆娑,悄無聲息地擦拭過后,她靜靜地坐到榕樹下,辰楓身旁。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份?想要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
辰楓面對蕓清的疑問,坦白道:“好奇心人皆有之。”
蕓清拿出榆木紙所折的平安牌,放在手前。
她沒有對自己身份闡述下去,一點朱唇微抿,說起了另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小女孩,她五歲那一年,村里鬧饑荒,父母將所有口糧留給她,自己活活餓死。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皆是凡人的偏遠地帶,那里很亂。
官府昏庸,凡人百姓民不聊生。
她獨自一人流落街頭,靠撿垃圾活了下來。
十歲那年,她迎來了第二次劫難。
一群疑似修煉邪法的武者橫掃城鎮,劫走所有十二歲以下的孩童用作爐鼎修煉。
機緣巧合下,她又活了下來。輾轉反側,她來到了天玄宗。
沒錯就是這兒,她有幸混了個雜役,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她能吃飽了。
而十五歲那年。
宗門被一種迷霧籠罩,只有那些實力強大的武者能夠看見,凡人雜役在無所得知的情況下,被迷霧吞下不少。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外門弟子,將她所救下,這是第三次劫難。
他們從相遇、相知、相愛,用了五年時間,在她二十歲那年,他們迎來了愛情的結晶。
同時也是第四次劫難。
孩童的降生引起天地異變,她苦苦支撐,身體虛弱,在愛人的守護下,剩了一口氣。
二十五歲,那是最后一次劫難……
……
蕓清的語氣無比荒涼,辰楓看向臺面上那塊斷開五塊的木牌,若有所思。
……
外門通元峰。
一處鳥語花香,別具一格的庭院中,坐著一道白衣身影。
此人便是辰楓的掛名表哥,辰溪南。
他雙指捻起茶杯蓋,緩緩劃動茶面。
身旁的凡人丫鬟埋著頭不敢說話。
“茶葉二字,一浮一沉,如同人生。水不夠燙,那么再好的茶葉也只得浪費。”
此話一出,丫鬟猛然跪倒,匍匐在他腳下。
“公子饒命!”她無力喊道。
“拉去祭了吧。”
身后兩人拖動丫鬟,拉出院外。
慘唳聲由大到小,最后戛然而止。
“快有近十天沒有見到我那辰楓表哥了,聽聞他最近過得不錯……”
辰溪南露出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