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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連夜出城

據游子安所知,早在12日時,日軍曾有一支輕裝甲車隊,從中華門突進南京,在武裝嚴實的鋼鐵怪獸面前,當時國軍的武器裝備都非精良,幾乎是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如今在此地發現的兩輛坦克,應當是僅留下來的,此時的南京已無囤積如此利器的必要,因為日軍主要力量此時應該已往東進目標杭州!

而留下來的那些,全部隸屬于步兵師團,他們有的是現在,有的是往后,一個個都是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畜生。

于是乎,就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里,幾聲驚天巨響,幾乎是響徹了半座南京城。

突然間發生大爆炸的軍營,一時間將所有日軍陷入混亂之中,死傷倒地者隨處可見,最為貴重的塔克也已經成為了兩坨廢鐵。

剩余活下來的日軍,在歷經了最初的混亂后,開始迅速集結起來,準備進行反擊,在所有日軍的心里都還在以為是國軍反攻回來了。

軍營里大大小小的帳篷,早已經是燃起了熊熊烈火,日軍們的身影奔走在其中,一番緊張仔細的搜查之后,并沒有發現一個敵人。

只查明了爆炸的目標,除了兩輛坦克外,損失最為嚴重的莫過于是存放有彈藥的臨時存放區。

游子安非常清楚知道,這個軍營必定與長谷川有關系,但應該不屬于他的部隊,而長谷川隸屬于日軍11師團并未存有坦克,除非是向其他師團借來剿滅當時巷戰里極力反抗的國軍隊伍,畢竟11團干下的那些事,404風險不能寫詳細。

后天,就是11團舉行慶功宴的日子,他倒是想給那些人看看煙花,特別是他們的團長中松茂雄……

溜了一圈,游子安帶著從日軍營地里收刮到的一袋肉回去了,等回到文徹斯特教堂時,已經是幾分鐘的事了。

走進廚房里,只看到陳喬治和花生以及約翰那個老外三人正在聚精會神的忙著做飯,游子安將裝著肉的麻袋往桌上一扔。

頓時將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陳喬治見此一幕,頓時眼睛放光,扔掉手中的柴火上前詢問道:

“浦生哥,這里面是什么啊?”

“一些肉,我剛上日軍營地里拿回來的。”

聽說里面裝的是肉,陳喬治眼睛頓時變瞪大了幾分,忙用手推了一下眼鏡,提議說道:

“前面那日本鬼子送了我們兩袋土豆,現在有了肉,我們可以做個土豆燉肉,怎么樣?浦生哥。”

“你想做就做吧。”

游子安說著拍了拍陳喬治的肩膀,隨后在花生崇拜的目光下離開了廚房。

一回到文徹斯特教堂,游子安就只覺渾身上下不自在,別人看向自己的奇怪目光倒是其次。

最為重要的是這里還有個豆蔻,游子安并不想去承繼那個王浦生留下的情債,這不是說他嫌棄豆蔻。

而是因為此時的環境因素,不是搞男女私情的時候,再有他這具身體也不過才15歲,加之常年吃的不好,如今光看相貌還只以為是十二三。

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于是在游子安神出鬼沒的情況下,豆蔻至從回來之后,都未能找到他說一句完整的話,那補全四弦的琵琶,也未能如愿彈出《秦淮景》。

時間很快來到夜晚,孟書娟的父親如約而至帶來了修車的工具,而游子安再次如幽靈一般,出去收割日軍的人頭。

田中正雄此時心臟怦怦狂跳,什么都沒穿的他,剛剛逃脫了一場殺身之禍,想起那個一會在面前消失,一會又突然出現的中國小男孩。

又想到自己的手下被對方如豬狗一般被宰殺而去,那張冷漠無情的臉

讓他只覺恐怖到了極點,只停了休息幾個呼吸,他慌忙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后,然后便快速跑動起來。

在黑暗中看到那個裸奔逃跑消失在巷口的日軍,游子安提上三個大包才轉身離去,對方是他放走的,他想扔顆棋子看看有沒有其他效果。

[特殊能力使用剩余時間19小時48分]

深夜,田中正雄終于逃回營地,由于路上他扒了尸體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緣故,差點就被同伙當成乞丐給斃了,要不是他那一口流利的日語在,此刻估計已下地獄去了。

回到營里后,他立馬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向上級匯報了過去,然而他很苦逼的就是,在被扇了兩個耳光后。

他又被當逃兵給囚禁起來了,因為根本沒人相信,田中正雄口中的話,只當他是被炸暈了頭,說的都是胡言亂語。

畢竟若真有,在兵間來去自如,殺人如喝水的人,他們大日本帝國豈能有此大勝,總之就是不相信。

回到文徹斯特教堂,后院里有三人正在摸著黑抓緊時間修車,里面多出了個意外之人,那就是孟書娟的父親孟富貴。

孟富貴來給約翰送工具的時候,游子安當時就在旁邊,由于他想要一個日語翻譯官,所以便將對方留了下來。

而朱富貴在看到游子安那憑空消失的能力后,頓時是納頭就拜,還當是活神仙在世呢。

“喬治,車修得怎么樣了?”

“約翰神父說已經差不多了,等再加上汽油就行了,浦生哥,我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離開南京了?”

本就豎著耳朵偷聽的孟富貴,聞言,手中上螺絲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不,你現在就去通知所有人準備好,一會車修好就送你們出城。”

陳喬治沒想到,游子安會安排的這么快,今晚修好車就出發,雖然很是吃驚,但更多的還是驚喜,當下興奮的忙跑進教堂去通知了。

不同于陳喬治的興奮,孟富貴此時倒是有點慌亂,躊躇了好一陣,才開口說道:

“浦生小兄弟,我看這教堂里人這么多,咱們只有一個通行證,只能過一次哨卡,一車里裝這么多人若是被查出來,可如何是好。”

“這些都是小事,你無需擔憂,你只需記得前面答應我的事情就成。”

“只要我女兒能平安出城,就算讓我死我也愿意。”

聽了這話,游子安不再說話,只盯著正在給輪胎上螺絲的約翰,而這時候的教堂里,所有人聽說馬上要坐車出城,一個個興奮之余又變得擔憂。

在靜悄悄的教堂一樓,此時所有人已經全部聚在了一起,為防止教堂外面還在守夜巡邏的士兵聽到,一個個說話時只能低聲說著。

在看到游子安,約翰和孟富貴三人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則是齊刷刷的看向了三人里面的游子安。

“車內空間有限,不用帶的東西,就盡量別帶,現在從學生們開始一一出門上車。”

游子安話落,孟富貴就提著煤油燈帶著一群女學生走了出去,不多時就開始輪到了秦淮河眾女人。

豆蔻終究還是忍不住,上前開口道:

“浦生……”

游子安并未讓對方說完,就張口打斷了話頭:

“有什么事,等出城過了再說。”

如此微妙時間,豆蔻縱使再不甘,也只能是紅著眼同趙玉墨一群人而去,稍微落后的就是說要當游子安小老婆的如煙和燕子兩人。

她二人深深看了游子安一眼,隨后也只得跟了上去,摸著花生的頭,游子安看著陳喬治說道:

“你當哥哥的,記得照顧好他。”

陳喬治點頭應允,花生卻是噗通跪地給游子安磕了三個頭,游子安見狀并未阻攔。

“行了,你們趕緊去吧,我現在去料理在外面守著的那群日軍。”

說完,游子安已經沒了人影,今晚的南京格外黑的陰沉,突然文徹斯特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輛插著日旗的卡車,閃著兩道大燈從里開了出來。

卡車開上了日軍清理出來,直通往南京外的方向開,好在一路上都平安無事,卡車速度很快的開了許久,直到隱約看到道路前方的出城哨卡。

卡車速度才慢慢降了下來,坐在后面漆黑卡車廂里的所有人,察覺到了車速慢了下來時,心卻加速跳動著。

一直在后面跟車的游子安見狀,憋著一口呼吸,人已經如一道流光沖上前去。

接近三十人的日軍哨站,在停止的世界里,就是游子安手中一只只待宰殺的雞。

時間恢復,借著卡車燈光,約翰·米勒只見先前還站在前方攔路的日軍全部倒地,就連那高處瞭望臺上的都已經低下了頭。

只有那個看起來瘦小的身影,此時已經搬動開了攔路的木柵欄,一時間卡車速度加快,瞬間沖出了哨卡。

直往南京城外而去,車上的女人們頓時后知后覺,趙玉墨掀開車簾小心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外面漆黑一片,像是已經出了南京城。

她頓時猶如在夢中,因為覺得太簡單太過于輕松了,以至于有點不敢相信,突然!原本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車里突然亮出昏黃的亮光。

所有人一時間忙瞇著眼,等了幾秒鐘才算是適應過來,這突然出現的,不是游子安又還會是誰。

所有人只見他手提著一盞不知從那里得到的煤油燈,手抓著一側的拱形車杠穩住身體。

“喬治,讓約翰先停一下車。”

陳喬治聽了,趕忙翻譯了過去,不一會卡車逐漸慢慢的停穩下來,將手中的煤油燈遞給了陳喬治,游子安才扭頭對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豆蔻說道:

“你不是想彈琵琶給我聽嗎?就在這里彈吧。”

豆蔻聞言,不喜反憂,因為他從游子安的話語里面聽出來訣別之意,一時間心酸的淚如雨下,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彈的話,那我可走了。”

聞聽此言,趙玉墨忙用手帕幫豆蔻擦去淚水,隨后看向車廂里的一眾秦淮河女人說道:

“既然已平安出了城,不如由豆蔻彈曲,咱們就一起唱一段,就當是謝謝浦生了。”

不多時,琵琶聲和秦淮小調搭配如細雨綿綿直擊人心,場中包括女學生們所有人都聽得癡了。

一曲結束,游子安走了,走的無聲無息,并未與眾人來一場難以忘懷的離別,仿佛他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美夢而已。

“玉墨姐,我好難過,他真的不是浦生,不是我的王浦生了。”

15歲的豆蔻撲進趙玉墨的懷里,哭的泣不成聲,讓人聽了都不免,要跟著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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