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徒孫，不要學你師傅，現在后悔都來不及。好好扎穩根基，這才是武修之道。”

“江湖上有很多邪門歪道的功夫，練上幾天就可以武功大進，稱霸一方。此都是魔道。”

“所有武功都是一點一點的改變人的生命形態，尋求在生命層次上的突破。”

“你的積累已經足夠了，就讓本祖師爺助你一臂之力，突破這先天瓶頸。”

“謝謝祖師。”

此時的白何已經躲到邊上，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雖然他和祖師都是玄境的高手，但玄境十二天，每一重天之間的差別都是天壤之別。如果讓他跟祖師動手，至少得是五十個他才能夠堪堪與之戰平。

“把衣服脫了到水池中去。”

周才鱗依言照做，將衣服脫下，疊好放在一邊。

下到水池時才發現這水池十分的深。從邊上來看可能只有兩米，但下到水中才知道，怕是有三米深。游到了水池中央，這是傳來了祖師的聲音。

從現在開始，你需要潛入水底在。水底運功打拳，直到你成為先天。

在水底練功就能進入先天嗎？雖然有質疑，但也是馬上照做了。

深吸了一口氣。便向水中下潛。

往水下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別是你生氣的整整一大口氣的時候，身上的浮力會變得很大。

周才鱗開始運起真氣，身體變得渾厚沉重。很快就到達了水底。

水底是與水池面一樣的一個圓形的平臺。

到達水底的時候，他便開始依照功法運行，打起了南山拳法。

他不是第一次在水中打拳，但第一次在水底打拳。之前有練習過，在小溪中打拳可以增加力量與對力的感應程度，但是在水底打拳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正常打拳，人是全身的力量，配合著步伐與呼吸。在水中步伐會變得更加沉重，難以行動。而最大的問題便是呼吸，在水下根本無法呼吸。

此時白何已經又坐回了水池邊上。他雖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但周才鱗終歸是他唯一的徒弟。

戚光明與白何兩人在水池邊盤腿打坐，身上的靈覺卻都在關注著水底的周才鱗。

這十六路南山拳法平常的時候打一遍不過五六分鐘。但在水中卻花了整整八分多鐘。

而且此時的周才鱗已經臉色漲紅。沒有呼吸的他，渾身無法使出力量，雖然真氣還在運轉，但是根本無法解決他沒有空氣的絕境。

再打第二遍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比困難，速度越來越慢。

在水中打拳的時候，他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在這里為什么能突破先天？先天是什么？先天和后天的區別是什么？

但現在沒有了空氣，大腦也無法運轉。只是靠著本能在打拳，而且現在有一個更強的本能是浮起來呼吸一口空氣。

這是求生的本能。

真氣從丹田中游走，全身又回到了丹田。本應該變得更加著茁壯，卻又顯得有些虛弱。

終于，周才鱗在第十二分鐘的時候停止了動作。

萬物都停止了呼吸。

風聲葉落。所有顏色都漸漸褪去。

師傅和祖師都在水池邊。兩人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帶懈怠。

當他們感覺到周才鱗停止呼吸的時候。

白何的雙手捏緊。

戚光明卻松了一口氣。

時間仍然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白何要動手的時候，祖師戚光明身上的氣勢突然爆發，壓的白何喘不過氣來，手都無法動彈一下。

“師父！”

白何只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等。”

等什么等？再等徒弟都要浮起來了。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卻無法行動。但在他的感覺中，突然發現平靜的水池泛起了一絲波瀾。

波瀾一點一點的擴大。

停止動作的周才鱗又開始了打拳。只是這一次的每一招一式與之前的拳法發生了天壤之別。

他的拳頭在水中劃過產生了奇怪的軌跡，仿佛在牽動著整個水池中的水。動作越來越快，水便如漩渦般開始旋轉。

終于在快接近尾聲的時候，旋轉的漩渦從中間出現了一個中空的大坑。周才鱗正在這水坑中間打拳，而水環繞在他的四周，卻無法觸碰他。

“他的天賦可比你強多了，你做不到的不代表他做不到，不要太小瞧你的徒弟。”

祖師戚光明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須微微的點了點頭，眼中的笑意是一點都合不上。

此時的百何已經有些閉不上嘴了。他看見周才鱗在水中打拳，形成了一片無水的地帶。

“罡氣。”

一般武者在修煉的過程當中真氣會逐漸蛻化，從后天蛻變成先天。

所謂先天便是擁有了先天呼吸的能力，從而可以汲取自然之力，融合在自己的真氣之中，不僅降低了自身真氣的消耗，更是增加了真氣的破壞力。

所以后天與先天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

當然先天真氣之間也是各有不同。根據自己所修武功的屬性不同，會出現各種不同的屬性。

有武當派的陰陽屬性，峨眉派的純陽屬性，當然也有一些至陰至寒的屬性。

其中還有一個屬性特別的特殊，就是儒家的浩然天罡氣。儒家是至圣先師所創的一家學派，講的是養自身浩然正氣。

這罡氣便是自然能量與浩然正氣結合而產生的特殊先天真氣。擁有諸邪辟易的特殊能力。

但其實這種先天真氣很難出現，哪怕是專修的儒學大師也不一定能掌握這一門真氣。

沒想到周才鱗所達成的先天真氣居然是這種屬性。

只是砰的一聲。

水面回落，周才鱗飛了出來。落在水池邊上，身上卻沒有一滴水。

此時身上的罡氣不停的外放。這便是剛剛突破不太穩定的樣子。

但是身上先天高手的氣息不停的散發出來，加上他健壯的身材，更是讓人覺得充滿了致命的魅力。

“好啦，小子啊，不要秀身材了，快點把衣服穿上吧。”

還在回味著剛剛突破時的感覺。身邊就傳來了不靠譜的師傅白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