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半個月,凌云諫每天都教她一招新的劍式。
于是,她每日不見初曉就出門,學會新的劍招后就一直在長楓林中練習到傍晚才回寒月殿。至于凌云諫,每次在教會她招式后丟下一句‘熟練于心’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只是今日,凌云諫卻對她道:“今天起,就不學新的劍招了。”他長劍出鞘,面無波瀾地對她道:“拔劍,用我教過你的招式,和我打。”
如今的姜細魚不再像第一次那般無知無畏。這半月以來,她真切的意識到凌云諫實力深不可測。她毫不懷疑,若非要靠壓制修為來抑制住魔氣的生長,凌云諫的修為怕是已經超越謝尋風。
所以在他后期徹底魔化后,才需要謝尋風和白薇二人合力才能將他鎮壓。
自己如今的水平去和他比試,無異于螳臂當車。
看出她的猶豫,便不難猜出她在顧慮什么。凌云諫嗤笑道:“你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放心,我已經將自己的靈力封住,我此刻實力也就和人界的一流劍客差不多。”
聽他如此說,姜細魚不再猶豫,丟開劍鞘,舉劍劈去。
刀光劍影間,一黃一紅兩道身影交錯躲閃,雖姜細魚用盡全力,然她自身缺陷,靈力太過低淺,劃出來的劍氣看似凌厲,可在身經百戰的凌云諫眼中卻毫無的威脅。他僅憑借自身的經驗和身體的反應,便能勢均力敵的應對她。
一個時辰后,艷陽高照,紅黃兩道聲影在林間穿梭,可二人之間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不打了!”在耗盡最后一絲靈力前,姜細魚適時收勢。擺手道:“靈力見底了,我先,先歇一會。”
凌云諫順勢收起劍,垂眸看著拄劍喘氣的姜細魚,好一會,他辨不出情緒地丟了句:“還不錯。”
姜細魚難以置信抬眸望過去,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刻薄的黑心蓮嘴里說出來的。
他莫不是在反諷我?姜細魚懷著一絲期待地開口問:“還不錯...是什么意思?”
凌云諫默默將視線從她就差沒在臉上寫‘快表揚我吧’五個大字的臉上移到她布滿傷痕的手。
這半個月的時間里,他教她的是一招更比一招難學的《三生劍法》。本以為她堅持個三四天就會放棄,結果卻沒想到她竟然沒有一絲抱怨,生生將這磨人的《三生劍法》一口氣學完了。
她手上幾乎每天都添幾道劍痕,虎口處的綁帶也經常滲出血。可記憶中那個破皮就鬼哭狼嚎的嬌氣兔子卻每日帶著一身微苦的藥膏味,在這片楓林中,從日出一直勤懇地練劍直到到日落。
凌云諫道:“還行就是,只論劍法,你在同門中可排前十。”
“前十?”嬌兔子眸光一亮,握著劍笑嘻嘻湊到他面前:“你是說我現在的劍法很厲害?”
真是個不禁夸的兔子。
被這么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凌云諫不自在的避開視線,有些后悔道:“我沒說你厲害。”
“你在說什么胡話,天池山門內弟子數千人,我排進前十還不厲害?”姜細魚氣呼呼地瞪他:“你若夸人就認真夸下去,怎么還帶夸一半潑人冷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