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窩在楚清寧懷里的盛云姝再不懂事也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叫道：“爹爹！你怎地幫著這個女人欺負娘親！”

男人眉眼一沉，目光如炬地掃向楚清寧，語氣淡了不少：“云姝年紀小，你莫要跟她說些有的沒的。”

說完，上前一步揉了揉盛云姝的發頂，聲音溫和：“要有禮貌，你要叫她如姨。”

楚清寧聞言一愣。

如姨？

區區一個姨娘，竟然讓嫡出子女喚一聲如姨……

楚清寧知道溫如言是盛黎心頭的白月光，此時聽了也不覺暗暗咋舌。

她還未開口，那邊盛云姝已經炸了，聲音尖利：“她才不是！爹爹你少騙姝姐兒，姝姐兒都曉得的！就是這個女人勾引爹爹還懷了孕，明明娘親才是妻子，可他們都說你待這個女人比娘親還好！”

此言一出，別說盛黎了，就連楚清寧都驚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

盛黎周身氣勢明顯一冷，他壓著怒火讓溫如言先出去，又喚了丫鬟來哄盛云姝。

奈何小丫頭察覺不對勁，死死抱著娘親不撒手，語氣又急又快：“都是姝姐兒說的話，跟娘親無關，爹爹你又要跟娘親吵架？”

“姝姐兒乖。”楚清寧頂著男人滲人的目光，勉強維持著唇角淺笑，哄盛云姝道：“爹爹不是要跟娘親生氣，你先跟丫鬟們去看看妹妹，娘一會兒過去好不好？”

她雖然也害怕盛黎，可對方明顯不想讓孩子在這兒。

若是真留下姝姐兒，天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日后抽空直接把自己搞死！

現在暫時支走姝姐兒，自己說不定還有一線掙扎解釋的生機……

好說歹說，總算把盛云姝勸走了。

一時，屋里只剩下楚清寧和盛黎二人。

頂著男人陰沉的視線，楚清寧暗暗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道：“相公，你聽我解釋……”

“聽你解釋什么？”盛黎冷笑一聲，語氣譏諷：“聽你怎么跟云姝敗壞如言，聽你怎么教唆好好的孩子變成如今這樣？”

楚清寧眉頭一皺，下意識反駁：“姝姐兒本身就有問題。”

說完她就開始后悔，頭越發低了低，也不敢看男人的臉色，只小聲道：“而且我也沒教唆姝姐兒，她怕是在外面聽到哪個下人們嚼舌根，所以才會這樣。”

再說了，自己對溫如言壓根不在意，眼下得知對方是盛黎的白月光朱砂痣，恨不能立馬交好供起來，哪會上趕著找不自在？

楚清寧不好直接說出來，只能盡量撇清自己：“你若是不信，我回頭讓人去查一查，定是姝姐兒身旁的哪個丫鬟不安分才對。”

“查？讓元寶和周嬤嬤去查？”盛黎冷冷勾唇，看著她的目光宛若寒潭，“楚清寧，我以為你生了孩子是真的在變好，但你卻暗地里教唆孩子針對如言，比起以往更加齷齪可恥了。”

男人這話說的誅心又殘忍。

便是楚清寧再慫，此時聽了也不免微惱，但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沒說什么，只低低又道：“你若不信我，讓琉晴查便是。”

回應她的，是盛黎一聲冷嗤。

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楚清寧保持原來的動作沒有動，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