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洲是狄羅國最南邊的一個洲,主要種植水稻,是一個產糧的大洲。按道理來說應該人民富澤,百姓安居樂業才對。
可是進入了城內的林標和張現忠,眼里看到的則是一片蕭條的場景。
路上行人稀少,幾個小攤販們扯長了脖子賣力的吆喝著,希望能從廖廖的幾個行人中招過來一兩單生意。
二人走了一路,此時正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可是找了半天,大部分客棧都關了門,好不容易走到城尾的時候看到了一間還在營業著的客棧。
林標抬頭望去,只見上面寫著《來來客棧》,字上的黑漆都剝落了一部分,匾額上還結了很多蜘蛛網。
這城內的生意怎么如此的不景氣?林標暗自思索。
張現忠也是表情凝重,不過沒有多說什么。
現在能找到的一個歇腳的地方已經很不容易了,二人舟車勞頓現在急需一個休息的地方。
進入了客棧,林標環視了一周。大堂里擺放了十幾張桌子,不過一個客人都沒有,凳子都在桌子上倒扣著。小二正在柜臺上趴著睡覺,嘴里還喃喃自語。
林標走到柜臺前,把行禮往柜臺上一放,拍了拍桌子道:“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啦,來客人了!”
睡得正香的店小二嚇得一聚靈站起來了,睡眼惺忪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定睛一瞧,來活了!
“喲!二位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啊?”一邊說著一邊從柜臺走出來對著林標點頭哈腰。
“您別怪我招待不周,實在是好久沒見到活人了,啊不是,好久沒來過客人了。”
“我且問你,這青天白日的,偌大一個平安洲城,怎么這么少的人?”
林標看著這個店小二,瘦的都皮包骨了,兩個眼睛像青蛙一樣突出來,顴骨也是撅的老高。感覺稍微一陣大風都能吹倒的樣子。
林標又看了一下,這么大的一個客棧除了店小二沒見到其他人。于是又說道“就你自己嗎?”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好久沒來過城里了吧。這自從和圖盧火國開了戰之后啊,整日里搞得人心惶惶的。有錢的呢,都往北避難去了。剩下來的人他也沒錢來城里下館子啊。
再加上上面又征收稅收,餓死挺多人了,現在人民是哀聲怨道。
可也不敢造反啊,之前林家大宅的林公仆林大員外,不就是因為要謀反被關在大牢了嗎。聽說這兩天就準備問斬呢。”
林標聞言心里一緊,臉上難掩幾分焦慮。
說完小二又細細的打量起了林標:“我說這位公子和林員外長的有幾分相似呢!”
張現忠則趕忙叉開話題:“行了,你一個做生意的人不操心生意反到當起算命先生看相起來了。
我們需要兩間客房,要臨街的!”
“哎喲怠慢了怠慢了,你們二位隨我請。”
說著店小二領著上了二樓,林標則是跟在后面一言不發,眉頭緊鎖。
“這兩間二位爺看著還滿意嗎?不滿意隔壁還有。”
只見小二推開房門,張現忠看著里面雖然不大,倒也收拾得挺干凈。屋里擺著一張紅木圓桌,靠墻放了一個書架,上面擺著幾件瓷器。
林標則是對住什么樣的房間無所謂,他現在只一心想著牢里面的父親。
“行,就這吧。你去給我們做點飯菜送上來。”說著張現忠拿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二看到錢,高興的嘴巴都咧到后腦勺了,一臉的諂媚樣。“店里就我一個,生意不景氣,廚子被我遣回家了。不過二位稍安勿躁,我現在就去給您請去。”
林標站在門口,聽著外面小二走遠了的聲音。反手把門關上,挪到桌前對張現忠說道:“師叔,你路上對我說的是真的嗎?”
張現忠嘆口氣道:“唉,我也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是我在獄里賄賂的衙役給我飛鴿傳書說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后天午時就要問斬的消息。”
“比我想的要提前了一點,信里說你父親不愿意暴露反叛軍的信息,上面失去了耐心,才決定處死公仆。”
張現忠看著林標憂心忡忡的臉,安慰道:“沒事,雖然早了一點,不過憑你現在的實力,劫法場沒有一點問題。”
“我也正想問師叔這個問題,其實我半個月之前就已經達到了下之介的實力。可是后來我卻一直無法更進一步突破了。”
林標半個月之前到達下之介的時候,一臉高興,心想沒有枉費長久以來的辛苦修煉。
而且師叔也說自己有修煉氣功的天賦,本來想著能繼續一鼓作氣的邁入上之介。可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林標卻沒感覺到一點進步,這也是讓他煩悶的一個原因。
張現忠也是驚訝道:“原來侄兒半個月之前就已經下之介了嗎?”
看來林標的確是有修煉氣功的天賦,可是又為什么現在遇到瓶頸了。張現忠也沒有答案,因為他還只是一個二介水平。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客官,我進來了。”店小二推門而入,右手上托了一個紅漆木托盤,上面擺著三道菜,清蒸鯽魚,蒜泥白菜,和一盤平安洲的特色紅燒蹄膀。
“菜齊了,客官您慢用,有事您言語,我就在下面。”小二布完菜又是一頓奉承。
“來來來,別想那么多了。先吃飯。”說著張現忠給林標碗里夾了一塊肉。“今晚,咱們去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