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態度突然有了轉變的路明非，路鳴澤玩味的揶揄道：“哥哥，你這重色輕友的樣子要被他們看到可是會傷心的。”

路明非老臉一紅，但還是梗著脖子問路鳴澤，“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她還有救？”

小惡魔收斂的笑了笑，退后一步，雙臂環抱在胸前，魚兒自己往勾上撞了。

“當然是字面意思了，她現在只是身上被破開了幾個洞，加上大量失血，陷入了昏迷狀態而已，距離死亡還有幾分鐘吧。”

路鳴澤一副隨意的樣子，等著路明非自己撞勾。

“你有救她的辦法？”路明非激動起來。

“沒有，不過”路鳴澤攤攤手，原本想要說你自己有能力的話語，到了嘴邊突然變化。

指向還在龍上拿大劍固定自己的姜冰，“他應該是有辦法的。”

在上次康斯坦丁的入侵活動中，路鳴澤就發現了姜冰治愈的能力。

甚至，他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一些東西，那幾個死而復生的人。

不同于學院里的‘主流說法’，其他人認為他們幾個只是運氣好瀕死，被姜冰救回。

路鳴澤時看到了那幾個人死后的靈魂。

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改變對姜冰的態度。

雖然之前在下屬面前說，姜冰的意外出現可以更好的磨練路明非。

近乎全能的路鳴澤也有這個自信，但涉及生死方面的權利，這是路鳴澤也無法輕易涉足的領域。

再見到姜冰可以做到，他自然想要了解掌握這種力量，最不濟也要毀滅。

路明非此時反而放松了下來，幾次見面下來，他是知道了路鳴澤這近乎凝固時間的能力，也不再擔憂時間過的快慢。

姜冰和昂熱，這兩個自己認識里最強的人都無法拿下的諾頓，憑自己的能力怎么都不可能做到將姜冰替換出來救人。

顯然，路鳴澤這家伙是想要完成那個什么交易，所以路明非放松了下來，“好吧，你的目的達到了，說說吧，你一直說的交易。”

終于聊到自己籌謀的交易了，路鳴澤反而不急了。

眼神中包含著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情緒，像是鄙夷，又像是憐憫，“為了這么一個女孩，值得嗎？哥哥。”

“你不懂。”路明非有些煩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舉動是熱血上頭了還是怎么的。

但是，他自己知道，如果諾諾剛才沒有奮不顧身救自己，他不會這么堅定。

畢竟，他一向是個隨波逐流的孤獨鬼，沒什么人在意自己，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

雖然也很想活著，但如果實在沒什么辦法了，死也不是不可以。

但剛才諾諾那一撲，就好像有人在用大喇叭向他大吼。

這世界有人在意你，甚至愿意為了你獻出生命。

雖然這不一定是諾諾救他的本意，但此刻在這個衰小孩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我不懂？”路鳴澤有些好笑的重復。

“你不懂那種感覺，十幾年了，誰也不覺得你有多重要，誰也不關心你今天干了什么，漸漸地你自己都覺得自己蠻多余的，你是死是活除了自己會覺得痛其他沒什么意義，你每天花很多時間發呆，因為你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別人都說你不重視自己，自己沒有存在感。可你就是沒有存在感，哪來的存在感？那些人除了點評你說你沒有存在感以外，根本沒關心過你在想什么，你自己想的事情只有說給自己聽，哪來的存在感？”路明非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路鳴澤點點頭，向著遠處正在墜落的姜冰做瞭望狀。

路明非剛剛激昂起來的語氣，也稍稍降了一下，“當然也有姜冰，但我們也只是游戲方面有些話題。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去找他訴苦，畢竟嚴格來說之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種幾乎一年有一半時間泡在國外旅行的人，和自己這寄人籬下的寄宿生明顯不是一個階級的。

而姜冰在沒有發現路明非身上異常后，自然也不可能對路明非的細瑣小事上心。

路鳴澤疑惑的眼神又轉向地上的諾諾，困惑的眼神好像在傳達一個信息，“她…和你談過心？”

雖然諾諾沒有和路明非有過什么深入交流。

但作為招生官的她，為了將路明非拉進卡塞爾，可是詳詳細細研究過路明非的生平。

就連路明非暗戀陳雯雯這種事都被她拔的干干凈凈，路明非自然感覺這是一個了解自己的知己。

更別提，此時諾諾此刻還為自己獻出了性命。

但這些路明非又如何說得出來，看著路鳴澤的眼神，路明非心中一惱，“你到底想不想交易？”

“你一直說交易交易，但你說的交易能幫我解決眼下的局面嗎？”

“比如說？”

路明非毫不猶豫的指向背后向著巖漿海向下俯沖的諾頓，“殺死那個家伙，可以嗎？”

如此果斷的決定，讓路鳴澤有了一絲絲欣賞，這樣才對嘛，“不再顧忌他是你的網友了？”

路明非搖搖頭，眼眉低垂“就像校長說的，我不殺他，他也沒有高抬貴手放我一馬的意思。”

“當然了，你和我的交易只要成立，你可以達成你想要的一切……幾乎一切。”路鳴澤高揚雙手，無比夸張的說道。

看起來就是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雀躍。

“那代價呢？交易完成后我會怎么樣？死還是生不如死？”路明非沒有被沖昏頭腦，強迫自己冷靜問道

路鳴澤看著路明非理智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禁上前搖晃路明非，“哥哥，我愛死你現在的理智模樣了，總算不再那么懦弱。”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畢竟涉及到我自己，利益最大化最好不過了。”

“聽好，交易條件是這樣的，你將面對的敵人是龍族的‘四大君主’，青銅與火之王、天空與風之王、大地與山之王、海洋和水之王，那么，我可以接受你的召喚四次。現在我成了你的召喚獸了，但每一次召喚，會耗費你四分之一的生命……”

“呼，還好還好，我還以為……”路明非舒了口氣，然后立馬改口，“四分之一的生命這也太貴了吧？”

路鳴澤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這奸商的嘴臉也露骨了吧？這是無法講價的。”

然后接著說道：“相信我，這會是物有所值的。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做到，我才收取報酬。如果我沒有做到，我自然什么都不收。”

“那么，交易嗎？”路鳴澤正色伸出手。

“交易。”路明非沉吟了下，握住了路鳴澤的少年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