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世界的杜夫，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時間不對等，或者說在進入回放之后，現實時間流動幾乎是靜止的。

杜夫讓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靜止現實的時間，只是相對上來說是這個樣子。

赫爾曼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問道：“又突然釋放了能力？”

這舉動嚇杜夫一跳，隨后平復心情，反問道：“你怎么知道？”

“察覺到你的能量波動了。”赫爾曼笑瞇瞇說道：“說吧，都看到什么東西了。”

不愧是隊長級別的人物，反觀烏蘇拉她們，依舊在睡覺，沒有絲毫察覺。

對此，杜夫倒是沒有隱瞞，將見到的事物一一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似乎勾起了赫爾曼的回憶，他的思緒頓時被拉遠了。

杜夫并沒有打擾，他知道或許有一段悲傷的往事，因為這里沒有一個叫貝麗爾的成員。

“貝麗爾是三年前的一個新人，也是由我挖掘到的。她跟你差不多，超凡能力并不屬于戰斗型。”

說到這里，赫爾曼回到吧臺，拿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

書架旁的桌子處。

他坐了下來，給兩個杯子倒上了一些酒。

也不管杜夫喝不喝，赫爾曼自己先喝了一口，接著他才開口繼續道：“那時候，其實月夜小隊成立并沒有多久，大概五年多前左右，我是外調過來的。”

酒街之前也是有三個小隊，那時候并沒有月夜，另外的小隊名字叫做“夜幕”。

但這個小隊因為一次任務全隊覆沒，人手吃緊，只能從別的地方調來一位隊長級超凡，重新組建一支隊伍。

解釋完這些后，赫爾曼繼續道：“剛開始，整個小隊只有我自己，每天很孤單，需要點酒來麻痹我自己。夜幕小隊的隊長，是我的一位戰友。”

“每天身處跟他一樣的環境，再加上我對他的了解，我時常會感覺到他就在身邊……有些扯遠了。”

“說說這些小家伙們吧！”赫爾曼的目光，瞟了一眼沙發上熟睡的三人。

“烏蘇拉是我第一個挖掘的新人，那時候她還是個孩子。”

“巴利亞是第二個，當時他還是一家小診所的實習醫生。”

“安娜是第三個入隊的，但和巴利亞間隔的時間很短，大概一個月？總之，那時候她是隊里最活潑的一個。”

最活潑……認真的嗎？杜夫忍不住看向她一眼，對方正在熟睡。

“直到兩年多以前的一個夏日……”

當時月夜小隊接到一個任務，是云端市管轄的一個村鎮，根據那里鎮守的一位超凡上報，小鎮有一起超凡事件。

當時其余小隊都在執行任務，只有安娜和貝麗爾因為實力問題，待在了根據地。

這個任務的難度并不大，只是需要查探一下，于是乎她們二人主動攬下了這個活。

結果……

“維綸小鎮的那位超凡叛變了……他加入了異端，想套出酒街的秘密。”

“最后我雖然趕到，可貝麗爾已經死了。之后，安娜也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赫爾曼將杯中最后一點酒喝完，努力咽下后，哈了一聲，故作輕松道：“身為超凡，這樣的經歷太正常不過，你會發現身邊的隊友不斷替換，認識的至交，可能會在背后捅你一刀……”

背叛和失去……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各個角落不斷上演。

當時安娜主動接下任務的原因，維綸小鎮那位鎮守的超凡，是她年幼時的好朋友，當時是想介紹個貝麗爾認識的來著……

赫爾曼還想倒酒，可是卻被杜夫用手捂住了酒杯，他認真道：“快換班了隊長。”

“聊天會讓時間變快。”赫爾曼贊同的點點頭，只是臉上帶著一些落寞。

接著他說出了一句，讓杜夫很無語的話：

“其實，每一位新人超凡，我們都會給他們一個選擇，加入超凡，或者重歸平凡。”

“為什么我沒有這樣的選擇？”杜夫脫口而出，音量也沒有受到控制。

沙發上的三人，似乎被他這句話吵醒，他們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可以走了，倒也沒有埋怨杜夫的聲音太大。

“下班，這個問題，改天再聊。”赫爾曼笑了笑。

你他……杜夫想罵人。

可面對赫爾曼的無賴之舉，他似乎也無可奈何，打又打不過，所以只能暫時作罷。

……

……

回到家中。

杜夫先是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后躺在臥室的床上，心里默念：進入重生圖書館。

“恭迎您的歸來。”

杜夫看著眼前的邪靈，緩緩開口道：“身為地獄生物的你，為何會來到人類的世界？”

兩個邪靈的出現，杜夫不得不確認一下，是否還有第三個，這關乎到自己的安全問題。

“有人借助某種古老的儀式，溝通了地獄，喚來了我們。”托恩如實答道。

我們……果然，或許不止兩頭邪靈。

“他是誰？”杜夫問道。

“不知道。”托恩乖巧的搖了搖頭。

當時的記憶有些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臉，當托恩再次回過神來時，它已經處于人類的世界。

杜夫盯著眼前的超凡生物，開口道：“據我所知，地獄的生物，尤其是你們這樣的邪靈，應該不具備任何智慧，以及……溝通能力。”

說到這里，托恩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這個地方對自己的敵意急劇上升。

“請主人息怒！”托恩跪伏在地，瑟瑟發抖道：“我，我與那些邪靈不同，我是來自地獄第八層，它們不過是第九層的卑賤貨而已……”

本來自稱靈魂體的它，此刻也不敢糾正祂對它們的稱呼。

哦？

杜夫并沒有說話。

“我之前在第九層的時候，偶然踏入過一片黑色地帶，進去之后我發現自己來到地獄第八層，漸漸的我有了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想法……”托恩如實說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機遇。

換做其它小說里，估計就是所謂的地獄主角了。

地獄每一層，都等級森嚴，沒有足夠的階位，無法進入下一層。

可托恩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提前邁入地獄第八層，這簡直匪夷所思。

“你剛剛提到你們，到底有多少地獄生物來到了人間？”杜夫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算上我，大概四頭靈魂……邪靈。”

這次對話結束。

杜夫回到臥室里，將剛剛盤問出來的信息，又仔細復盤了一遍。

有人想針對云端市做些什么。

古老的儀式……是異端？

算上托恩和那頭被隊長捕獲的邪靈，目前云端市還剩下兩條漏網之魚……

自己得想辦法，將這份情報送到小隊，引起他們的重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