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書的過程，迅速又充實。

盡管秦舟服用了專注小藥丸，但是關于書本中的難點的理解，依舊遇到了瓶頸。

有些題目，他怎么都理解不了。

這種知識并不像是高中知識一樣，依靠灌輸，講解，而是需要真正花費心思去理解。

兩者差距很大。

就如同一個是灌的，另一個是需要自己去吃，去咀嚼問題。

不過，秦舟樂此不疲，也沒有著急，而是沉下心去看，去思考。

數競的知識很奇怪。

秦舟乍一看都能看懂，但是有些問題越想就越抽象，做起題來，也有一種孤立感。

其實，這很正常。

數競等于是真正打開了數學的大門，掀起了數學世界的一角。

知道的東西越多，不知道的也會變多。而且還是幾何程度的增長。

雖然難，但秦舟卻沒有絲毫的沮喪，相反，整個人都投入了學習之中。

草稿紙飛速被寫滿，晨光筆芯也是用了一只又一只。

但是思考的過程，也讓秦舟自己沉迷其中。

只不過，這一次秦舟沒有持續一整個晚自習。

三個小時后，秦舟感覺被某種預警呼喚，他感覺自己筆都有些拿不起來了。

手肘上，更是有一串通紅的淤青。血管腫脹，胳膊青紫。

如果秦舟此時失去了對數學的xp，恐怕會調侃自己練了界王拳。

但更要命的還是肚子。

他本能告訴自己，他什么都想吃。

真的什么都想吃。

秦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大腦正在瘋狂燃燒能量。

大腦活躍的同時，身體也在被汲取能量。

一個高強度的馬達，需要消耗更多的燃料一樣，秦舟思維的速度，也決定他需要有比平常更大的能量消耗。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真的餓。

什么都想吃。

自己出問題了。

同桌謝靜桌洞里的老面包，前桌老妹包在油紙里的蛋撻。

有白面饃饃，他都很樂意一口塞進肚子里。

甚至剛剛謝靜塞進嘴里的蘋果，他都想要把壺啃一啃。

不對，沒有。

這些應該都沒有。

老面包是謝靜中午吃的，蛋撻課前前桌還分給了自己一半。

都是幻覺。都沒有，自己也沒法借。

至于蘋果，現在應該只剩下了一個果核，嘬嘬肯定很甜。

而且，還有果肉。

啊啊啊，自己正在做題啊，想這么多……

不是不是！現在好像不是學習的問題。

他學的太猛？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秦舟確信，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按理說，自己應該是大腦運轉過快，導致能量消耗過多，已經到達了自己應該昏迷休克的地步。

但是現在，自己的腦子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汲取秦舟身體的能量。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燃燒完糖類，應該還有脂肪，脂肪燃燒完才會燃燒蛋白質。

對自己來說，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所以……

“這個題……虛角三角公式用雙曲函數代替，歐幾里幾何在這里應該不會繼續適用，但為什么這里能適用？“

“操，不弄明白這個題，去什么醫院，正事要緊？”

秦舟眉頭皺死，隨后舒展。

“……原來如此，這里的限定條件注定了著不僅僅是一個幾何問題，而是幾何轉代數問題。

聯系一下這個無窮二次型以及待無窮多個變量的二次型本身處理，應該是一個純粹的代數問題，怪不得前面那題結果成立，希爾伯特的線性分析那一節講過。”

“原來如此，這樣就能解決了。”

秦舟解決完問題。意識到自己應該需要去醫院了。

所以他果斷舉手。

伏案講臺上的林飛臉色一整天都不太好。

割包皮起碼有一周的不適應，因此今天他完全沒心思做題，哪里麻醉去了，有些疼的厲害。

所以，他一直在看秦舟。

但越看，越感覺秦舟太認真了。

蒼蠅趴在了秦舟的頭上，秦舟沒有管。

蚊子一口咬在了秦舟的胳膊，秦舟是依舊不動。

更要命的是，下課前桌的穿著黑白吊帶連體牛仔褲，有著一個蘿莉臉的可愛女生余田田，也是毫不避諱的不停朝著秦舟看。

一節課恨不得回頭好幾次。

但秦舟都沒回一眼。

有這么認真？

林飛有些挫敗。

他輸太多了！

看到秦舟站起身，林飛挑眉。

秦舟已經走近講臺，道：“我有點事兒。”

林飛秒懂。

三個小時，膀胱很不錯了。

他還記得秦舟自習前喝過一瓶水！

林飛有些羨慕。

這功能真好啊。

“去吧去吧。”

林飛直接道。

秦舟感激的點頭。

然后迅速走出教室，沖向了學校的電話亭。

插入電話卡，秦舟感覺到渾身很累。

120.

“你好，我是清川二中的…不好意思，我感覺我頭很暈。”

“對，我感覺我會暈倒！”

“沒有開玩笑，沒有惡作劇，我的學號是……”

“我爸爸叫秦剛。對，醫學院的副主任。真的，不姓李，我真沒惡作劇，不說了，請您快點來，我感覺我很有可能有危險。”

掛斷電話，秦舟蹲在墻角，想了想，又是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隨手拿到的小藍皮，蹲在小角落里拿出筆繼續寫剛才的問題。

這個題目很難，秦舟第一遍看書的時候，沒有解出來。

后來又鉆研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

此時正是等救護車的時候，秦舟感覺無聊，就繼續鉆研。

那個問題太吸引他了。

反正都叫救護車了。再沖一次又如何？

時間很快的過去。

這一個題，秦舟整整做了半個小時，紙張上面的空白都寫的很滿，但是卻只寫出一半。

這已經很恐怖了，要知道，這是服用專注小藥丸后的半個小時！真正的效率至少相當于研究五六個小時。

時間一到，藥效一過，秦舟瞬間感覺渾身疲累，頭腦刺痛。

按時暈倒。

暈倒的時候，秦舟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耄耋老者，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

黑暗中。

秦舟突然睜開眼。

鼻尖，是一股酒精與醫藥的混合味道。

抬頭，自己正在打著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