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昶明白弱水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他真不想再帶弱水回到這里了,每次來到這里,弱水都會失落,傷感,情緒低落。
事情好像進入到一個死角,弱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又該如何解開死局。
馬車停了,弱水和金昶從馬車上下來,看見一個靚麗的身影等在府門前。弱水認出,她是鄭月。
鄭月見金昶從馬車上下來,嫵媚一笑:“金將軍,終于見到你了。”
金昶面色難看,不悅的說:“你在這干什么!”
“我都來好多次了,每次都讓他把我攔住了!”鄭月嘟嘴指了指陳慶,陳慶尷尬的紅了臉。
金昶牽起弱水的手,溫柔一笑,然后冷聲對鄭月說:“這位就是圣上親封的上善郡主,弱水,我即將過門的將軍夫人。”
鄭月笑著上前拉住弱水的胳膊,親昵的說:“我記得她啊,之前在蘇丞相府嘛。弱水阿姊果然非同一般,多日不見如今竟是郡主了。呵呵呵。”
“阿姊?你應該年長我兩歲吧?”弱水淡淡的說。
鄭月的笑僵在臉上,隨即又樂呵呵的說:“呀,我記錯了嘛,我阿母總說我太天真爛漫了,呵呵。弱水郡主一看心思細膩,比我醒事的多,這阿姊當之無愧呢!”
“哼。她不需要什么阿姊阿妹!鄭女公子還是莫在此逗留,憑白落人口舌……”
“我不介意他人如何說……”
“本官介意!本官的眼里容不得沙子!門口也容不得閑人!速速離去,否則,陳慶!再有閑雜人等擾我與夫人清凈,棍棒驅逐,不必客氣!”金昶冷聲吩咐道。
鄭月氣鼓鼓的瞪著眼,陳慶無奈的擋在她面前,金昶牽著弱水進了府。
“這樣……不太好吧。要不要請她進來坐坐?”弱水試探的問。
“管她作甚!”
“我不介意的……”
金昶停下步子,注視著弱水:“你介意!你應該介意!你不能不介意!我希望你介意!”
弱水無奈的笑笑,“我是說,讓她進府坐坐,不論是她還是別的女客,只是待客之道而已,所以不介意。”
“可她不是那樣想,她之前多次讓鄭婕妤暗示圣上賜婚,如此,你還當她是普通賓客嗎?”
弱水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樣啊,那你剛才為何不早說!哼,若非你隱瞞,我定拿掃帚將她趕出去!”
金昶見她刻意做出氣鼓鼓的樣子逗自己開心,無奈的摸摸她的頭,將她擁進懷里。“我真是糾結,既盼著你真的為我爭風吃醋,又擔心你因吃醋而難過。你這個傻丫頭,我都不知道要拿你怎么辦……”
“三千,我懂你的心,你也懂我的心。所以你不必事事小心翼翼的,這樣你會累的,日子久了,我也怕你會倦……我們都輕松一點好不好,身邊的人已經活的夠沉重的了……”
姚曼看著從溫泊源床下翻出來的一包火藥,半天說不出話來。
溫泊源進門就看見姚曼傻站在床前,又見自己偷買的火藥被翻出來,勃然大怒。
“你瘋了!亂翻什么!”溫泊源咆哮著把包裹收起來,重新藏入床下。
姚曼回過神來:“是你瘋了,你瘋的無可救藥了!你難道不知。偷買火藥是死罪嗎?溫家之禍從何而來你忘了嗎!”
“我沒忘!他們當年嫁禍溫家,我就該用這見不得光的東西炸死他們!”溫泊源狠毒的樣子讓姚曼害怕,她只能捂嘴痛哭。
溫泊源伸出左手想拍拍她的肩安慰一下,猶豫著又把手放下。
“你走吧!走!不要再來找我!我已經失去了所有!我什么都沒有了!我了無牽掛,無所畏懼!你沒必要受我牽連。我不想再欠你的!”
“溫君,你……還有我啊……我們好好在一起,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姚曼哭著說。
溫泊源顫抖著嘴角,喃喃的說:“一家三口?……弱水不會再認我了……她不會再將我當父親了……”
姚曼起身牽起他的左手,將手放在自己腹部,鼓起勇氣說:“我有身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
溫泊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的手貼在那柔軟的小腹上,仿佛能感覺里面涌現出頑強的生命力。他緩緩的靠近,將耳朵貼在小腹上,開始輕輕的嗚咽,接著放聲大哭……
接下來的日子,溫泊源慢慢的變了,陰沉的臉慢慢有了笑容,姚曼記著他已經五天沒有喝酒了。白日里他陪著姚曼散步,給姚曼燉湯。夜里他依偎在姚曼身邊,給姚曼暖手捂腳……
姚曼將消息傳給了弱水,許久不曾真正快樂的弱水,終于明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