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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惆悵

鄭明珠接下來在訓練中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態。

張文選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比之前更沉穩,經過幾次的檢測,與不同人的對戰,讓鄭明珠的應變能力和臨場反應能力有了很大提高。

“張文選,接著,你現在怎么樣?”鄭明珠眼睛亮閃閃,走過來遞瓶水給他。

張文選接過水,還在喘息著,額頭掛著豆大的汗珠,渾身濕透,他感覺自己有些吃力。

鄭明珠提升得太快,他也需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你追我趕中,時間轉瞬即逝。

轉眼間,奧運會來了。

鄭明珠出征,張文選怎么也睡不著,他比那些參加比賽的選手還緊張。

腦子里一會兒出現訓練的畫面,一會兒又出現奧運賽場的畫面,真是忐忑不安,輾轉難眠。

“哎!你這么早起來做什么?”陳兵揉著眼不滿。

張文選穿上衣服:“我去看看……?”

“這幾天放假,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陳兵看了看桌上的時鐘,“你去看什么?”

“現在幾點呢?”張文選問。

陳兵指了指:“十點。”

“早知道我昨晚就不失眠了。”張文選有些后悔,昨晚太興奮,導致睡到現在才醒。

陳兵撐著頭笑:“喲!什么事情讓你這么興奮睡不著?”

“奧運會啊,你難道不開心么?不興奮么?”張文選又興奮又忐忑又煩躁。

陳兵推推他:“我肯定開心啊!”

“這樣放假休息,突然感覺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張文選情緒有些低落。

陳兵不服氣:“看你身上大傷小傷的,不正好趁此機會,好好休養一下嗎?”

“嗯,是需要好好休養一下。”張文選還是情緒低落,“總感覺天天訓練的那些畫面還歷歷在目,搞得我以為今天遲到了。”

“害,你還像詩人一樣感嘆起來。”陳兵揶揄。

兩人在寢室里百無聊賴的刷了一天短視頻。

張文選突然看到手機上出現小紅點。

鄭明珠:給你看看我住的地方,看我發的圖!

張文選:嗯,挺漂亮的。

鄭明珠:等會回來再給你發消息。

張文選:嗯,好的。

這是昨天下午的聊天記錄。

張文選抬頭看了看窗外,夕陽西下,橘黃的光反射在玻璃上,渲染出光暈。

“太陽都快下山了,現在幾點呢?”

“哎呀,都五點半了,走走走,咱們出去吃東西。”陳兵穿上鞋,催促他。

張文選跟著陳兵來到一家小餐館。

“這家小店味道特別好,上次跟蔡敏和馮冰他們一起來吃過,他們也都說特別好吃。”陳兵很自傲,像開屏的孔雀似的,忙著和新朋友分享他發現的新大陸。

張文選若有所思:“你說的,是上次休假2天那次?”

“害,多久的事,你還記得?”陳兵朝里面喊道,轉移話題,“老板,來幾盤拿手好菜,讓我這位朋友嘗嘗鮮。”

“好咧!”穿著藍色格子圍裙的老板從里間走出來,熱情的上前,“兩位想吃點什么?我們這里的香辣烤魚特別好吃,每次只要有顧客來,都喜歡點一份,這個是我們店的招牌菜,有口皆碑,要不來一份怎么樣?還有鹵牛肉,也是本店一絕,要不要嘗嘗?……”

四盤菜,兩葷兩素。

兩人吃著菜喝著啤酒聊著天。

陳兵塞一塊牛肉到嘴里,“今天是奧運會開幕式吧!”

“嗯,”張文選沒想說的,點點頭。

“他們幾個參加比賽的人,奪冠的幾率有多大?”陳兵似有若無的問。

張文選搖搖頭。

“你對她們這么沒有信心?”陳兵一看他搖頭,忍不住大聲喝問。

“你這么大聲嚷嚷作什么?”張文選看了看四周,示意他說話聲音小點,“我是說我不發表意見。”

“嗯?”陳兵也覺得剛才是有點過激,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才放下心,然后小聲辨解,“不是,你剛才搖什么頭啊?”

張文選抬頭看他一眼,覺得奇怪:“我剛才說了啊,我不發表意見。”

“不是,我之前問你,他們幾個奪冠的幾率有多大?我只看見你搖頭,才驚嚇到的。”陳兵又解釋一遍,獨自小聲嘟嚷,“我還以為你覺得她們都不行。”

“誤會,誤會,”張文選呵呵一笑,“她們都有沖擊金牌的實力,我看李海霞和鄭明珠希望最大,你覺得呢?”

“嗯,”陳兵點頭贊同,話鋒一轉,“明天小組賽就要開始了吧?”

張文選點頭:“是的。”

陳兵摸摸頭:“我怎么比她們還緊張呢?”

“我還以為只有我自己有這種感覺呢?”張文選抬起頭深表同情。

陳兵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來,什么也別說了,喝一杯。”

張文選深深的看他一眼,總覺得陳兵的笑容里帶著一絲悲傷。

“好,我陪你。”

小店正中的電視里正在重播奧運會開幕式。

“現在是中國方隊向我們走來。”

“你看,快看。”陳兵有些興奮,繞過桌子坐到張文選旁邊的座位上,“哎,你看到鄭明珠了嗎?”

張文選搖搖頭,“她應該在隊伍里。”

“接下來是俄羅斯方隊。”

“哎,你怎么這么惆悵?”陳兵用手肘輕輕撞一下。

陳兵仿佛能感受到他情緒背后是什么:“你還是放不下,期待自己能夠入選國家隊去參加比賽,對嗎?”

“兄弟,話不多話,來,干一杯。”張文選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電視里面正在播放開幕式表演的畫面,他們兩人也沒心情繼續看,就著菜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好不容易放假,就當是宣泄情緒。

酒足飯飽后,兩人相攜而歸。

推開玻璃門,一股熱浪迎面撲來,他們站在門口,被冰與火洗禮一番。

夏日的星空很美,今夜格外燦爛,小路的地面被白天炙熱的高溫烘烤過,雖然火球被黑幕遮擋,但余溫尚在,他們感覺自己簡直像在蒸免費的桑拿浴。

人們覺得太熱,都待在家里吹著空調,路上行人很少。

陳兵突然打開手里的礦泉水瓶蓋朝張文選灑過去,兩人你來我往,酒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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