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歷兩千五百三十二年,北秦華燁元年秋。
漠北的草原,如今已經是臨近秋末了。秋風刮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子一般。
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可這里有一只軍隊,已經在這里呆了一個多月了。
這里是北蒙的地盤,而他們的王都——溫汗都特,就在眾將士的眼前。
穿過這片草原就是了,但誰也不知道穿過這片草原到底會發生什么。
在這整個營地中,明顯可以看出中心的營帳比其他帳篷都大上一圈,并且金碧輝煌,豪華大氣。
沒錯,那是如今北秦皇帝的營帳,但此時他卻并不在營帳之中。那位于前線的指揮帳,才是北秦皇帝的行宮所在。
只見一個身穿龍紋金甲的俊俏男子正在沙盤指揮桌前來回的踱步,似是有些緊張。
這位就是北秦現任的皇帝華燁帝——秦禹陽。
“陛下!如今已是秋末,如今我們還有幾十萬大軍停滯在關外。草原的冬天快來到了,咱們軍隊的體質未必能撐過的北蒙大軍。”此時先鋒統領——董斌說道。
董將軍穿著青銅鎧甲,身上是虎頭的護臂,整個人長得非常英武,還很壯實。
“老董啊!如今的局勢,你應該也看到了,馬上就要打到他們這群狼崽子的王都了,這時候班師回朝不太劃算了!好歹也得把他打服了呀!”秦禹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
“禹陽!你沒必要這么著急,北蒙的其他王族如今已經被咱們打殘了,雖說沒有明面上表示稱臣,但是心里肯定是害怕了。就此收兵倒是也可以了。”有一個身穿黑白長袍的的英俊男人也說道。
他是東皇昊,現在的北秦國教陰陽教的教主,在整個北秦國內都有著極高的名望以及聲譽。
“哎,東皇!這么說話我就不愛聽了!他不說服!咱就他娘的一直打!什么時候打服了啊!什么時候這才算!”此時站在他身旁的一位高大兇悍的將軍不滿的說道。
“老柳!他們能跟你殺的南方軍隊比嗎?這可是北蒙鐵蹄!他們是那群養尊處優的郡縣兵可以比的嗎?人們都說你是人屠,你腦袋是不是被血水洇透了?”一個身穿白色蟒紋戰甲的年輕男子道。
“秦禹仁!你給俺說清楚!你是說俺老柳這人屠之名不夠響唄!你殺的人有我多嗎?”柳嘯起怒道。
這兇悍男子是如今的大將軍,有著人屠外號的柳嘯起。白甲男子秦禹仁,他是如今的北秦平東王。
“二哥!這是軍營!不是您的平東王府!咱們應該心平氣和的理論!”衛西王秦禹澤趕緊拍了拍他二哥的肩膀解釋道。
“大哥!您說咋辦?是進還是退?”秦禹仁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走到了他的陛下近前,拱手行禮道。
“如今國富民強,國庫的銀兩也足夠咱們在戰場上拼殺的了,為什么不直搗黃龍?”秦禹陽停下了還在走動的步伐問向了在場的眾人。
“陛下!直搗黃龍,我認為也可行,可是以蒙人的性格,你沒給他足以致命的一擊,他們是不可能聽您的!”中軍大將軍雷河道。
“陛下!如今皇后已臨近產期,小皇子在此等地方出生,一是對皇后和小皇子的身體會有所影響,二是會讓北蒙有了可乘之心!不如就如此班師回朝?如何?”東皇昊向前走了兩步躬身行禮道。
“眾卿請坐!請坐吧!”秦禹陽向眾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坐下來。
“各位的想法,剛才朕也聽了聽,有說班師回朝就此罷休的,也有說要指導黃龍的。朕覺得都挺好的,看但咱們現在要看到的是北蒙的動向!”秦禹陽指了指沙盤上的王都。
“如今咱們攻擊的是匈達爾部!只是現在北蒙王庭的二號氏族!咱們現在連他們的王族都沒見到!他們怎么可能服?”柳嘯起拍了一下茶桌喝道,他是一個性格激進的人。
“老葉!不要無理!”秦禹陽瞪了他一眼,表示警告。
柳嘯起見皇上都這么說了,心里有怨氣也不好發作。
“報!陛下!鎮北王長子武襄求見!”一個小旗在眾人眉頭不展的時候來報。
“請進來吧!”秦禹陽揮了揮手,讓小旗把人請過來。
“武襄?他來干啥呀?不過一毛頭小子呀!今年才不到十歲吧?武大哥叫他來是什么意思?也不怕孩子走丟了!”秦禹仁不滿的說道。
“老二,等會兒見到人家孩子可不能沒有禮貌!你脾氣太暴了!”秦禹陽教訓道。
“鎮北王之子武襄!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進來一個小男孩,腰間還挎著一把刀,挺威風。
“快快平身!你就是武大哥的孩子武襄?上次見你還是個襁褓中的幼兒,我還抱過你呢!”秦禹陽快當爸爸了,對小孩子自然也就溫柔些。
小武襄正色道:“臣武襄!鎮北王之長子!見過陛下!”
“來人!給小將軍賜座!”秦禹陽也笑著叫侍人拿過來一個凳子。
“多謝陛下圣恩!”武襄說完這句話才慢慢坐了下來。
“小子!今兒個多大了?有十歲嗎?還拿把刀,不錯!有武大哥當年的風范!”秦禹仁張開口就表揚。
武襄正向鎮東王作揖,秦禹陽動用內力將他身上那把做工不凡的長刀吸了過來,正拿在手中端詳。
這里邊都是練過武的人,一個個實力雖說不比江湖中人,但實力也不是在破天境就是在震地境,動用內力吸取物品還是很簡單的。
“不錯呀,小伙子!能得到我二哥夸獎!你還算不錯!”秦禹澤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須,慈祥的說道。
“落雁刀!這不是你父親的刀嗎?怎么在你手里?”秦禹陽坐在龍椅上拄著胳膊,笑著看向這個孩子。
“陛下!您不拿這刀,我就差點忘了!父親讓我給您帶回來一句話:“鎮北軍精銳隨時準備出關,您若是想要直搗黃龍,鎮北軍必助您一臂之力!”這就是父親讓我帶給您的話。”武襄趕緊站起來行禮說道。
“行了,小愛卿,朕知道了。”秦禹陽站了起來走下龍椅,走到了小武襄的面前輕輕蹲了下來,笑著說道:“小武愛卿,如今已經六歲了吧?不知你可有定親?”
當皇帝陛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挺震驚的。畢竟家族之間的聯姻是大事。從沒見過皇族聯姻這么草草解決的。
武襄站了起來恭敬的行了個禮說道:“回陛下的話,小臣今年六歲了,還未曾有過婚約。”
秦禹陽見他可愛于是就笑著說道:“我有個女兒,今年三歲了,現在在帝都,到時候我凱旋的時候帶你去見見她?給你倆定下個婚約吧?”
武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能娶公主小臣自是榮幸,可還需經過父王準許,陛下還是問父王吧!再者說我與公主見都沒見過,這件事等以后再說吧,陛下。”
“哈哈哈哈,行了,朕明白了,到時候你要見見她才做選擇是吧?行,等我凱旋的時候把你帶回帝都,與我家朗玥見上一面再說。”秦禹陽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大哥!咱皇家可有規矩!您得給人家信物!怕以后您別反悔了!”秦禹仁笑著打趣道。
“信物自然要給!”秦禹陽笑了笑,像變戲法的似的從身上不知哪兒摸出來一塊玉制寶刀。
“這個是我在北蒙營地找到的,一個玉刀。據俘虜們說這是他們勇敢的象征。今天我把它送給你,算是留個紀念,當做信物,你可別忘了我今天說的話啊!”秦禹陽又敲了敲他的小腦門說道。
“小臣自然不敢忘!謝陛下!”武襄又躬身施禮。
“好了,回去給你父親回話吧!朕要直搗黃龍!”秦禹陽站了起來,目送武襄走出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