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全都城的女娘都想做他的妻子！
蘇念靈小聲問道，“這個晏夫子，我還不知他如今叫什么。”
“阿姊，你知曉嘛？”
宋清時翻了翻白銀，“你連晏夫子名諱都不知曉，也難怪。”
“晏夫子，晏亓言，字子初。”
蔡夫子卡準時辰，緩緩走進來。
蘇念靈余光瞥到有一處衣角，抬頭看去，是昨日碰到的蔡夫子。
她輕輕拍了拍宋清時的肩，不慌不忙地走到自己書案處坐下。
蔡夫子走到案前咳嗽兩聲，說道，“肅靜。”
這一上午愉快的國學課便過去了。
學子們看見蔡夫子離去，歡快地離開自身的書案。
蘇念靈正低頭整理宣紙和筆，不必抬眸，余光便注意到了宋清時的身影。
宋清時將她垂下的一縷青絲別在耳后，輕啟紅唇，“綿綿，再晚些可就錯過了好菜了。”
她微微勾起唇畔，淡淡道，“我好了，阿姊走吧。”
二人攜手離開，須臾間還能聽到她們談笑聲，一旁路人瞥了一眼，便是難以忘記的容顏。
五官皆是精致極美，肌膚瓷白于羊脂玉。
不同的是宋清時是明艷型美人，粉腮紅潤，秀眸惺忪，回眸一笑，百媚叢生。
她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而蘇念靈則是靈動派美人，秀雅絕俗中散發(fā)著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tài)悠閑、美目流盼。
說不盡的溫柔可人，當真里走下來的還要好看。
午時。
蹴鞠場。
它分男子與女子場，二者相鄰，涼亭則是一個包圍著的長廊。
涼亭可以容納五十余人，有凳子，桌子，椅子，躺椅，各在一處。
女學子們有時會來這里欣賞蹴鞠，相比于這種暴曬的天氣，她們更是喜歡在涼亭下看比賽。
一聲哨響，比賽結束。
“卓衍生，這里！”風度翩翩少年郎踢走蹴鞠，朝著他揮手。
黃昏已至，夕陽逐漸落下，懸在半空。
光照在卓衍生身上，清晰可見的是他今日的穿著。
他一襲烏發(fā)束著紅色絲帶，身著黑紅色勁裝，腰間束一條黑綾長穗絳。
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里，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七八個人站在一起，商量著組隊，準備下一場。
比賽是每隊4人，每方有2個門，需2人把守。
以踢入球門的球數(shù)多少來決定勝負，球門是土坑，雙方加起來4個坑。
紅隊：卓衍生，蕭亦琛，秦弦，顧桓。
黑隊：容景，羅昇，燕北辭，程雋。
雙方各自站好位置，等待著哨聲吹響。
“?。”一聲。
容景率先跑去，他背負雙手，拽起前襟，提右腳踢球，傳給羅昇。
羅昇接到球，一時之差，球被卓衍生拐走。
只見，他一個華麗轉身踢球，球“咻”的一下進了程雋守的門中。
燕北辭和程雋相視一臉懵。
這卓衍生速度好生快！
裁判評分是一個小童，將紅隊的牌子翻了一下，0變成了1。
小童吹了一聲哨！
第二回合。
球在卓衍生腳下，只見他用腳帶著球慢跑，加快了速度，眾人皆以為他踢球進門。
守門二人各在二處，緊緊地盯著他，生怕球進門了。
沒料到他傳給了顧桓，顧桓趁著這個空檔，一個側踢，須臾間，球便進門了。
裁判小童又吹了一聲，翻了下紅隊牌子。
黑隊換人守門了，紅隊見此，便也換了。
黑隊守門：容景，羅昇。
紅隊守門：卓衍生，程雋。
裁判小童吹了一聲哨，比賽開始！
……
他們互相友誼地碰了碰拳，走到一旁涼亭躺下了。
女學子們則會害羞地看著那群人……蘇念靈也在其中。
她則是被宋清時拽過來的。
宋清時小聲開口道，“這八人，乃是都城八姝。”
都城八姝，小娘子們私下談說誕生了這個詞。
“你可知晏夫子為何不在其中嘛？”
蘇念靈腦海中浮現(xiàn)晏夫子，他容貌絕不輸任何人，甚至比那八人還要俊俏！
她輕聲道，“因為他已是夫子？”
宋清時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晏夫子這種高嶺之花，真是期待，何人會將他摘下？”
“他對于我們來說，看似在眼前，實則遠在天邊！”
她回道，“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你何時會這么高深的話語了。”
“突然想到了。”
蘇念靈端起杯子，慢慢品嘗這清涼解暑的茶。
她抬起頭看向遠方，不經意間那處出現(xiàn)一道身影，對上了他深不可測的黑眸。
她低頭喝完茶杯里的水，放下杯子在茶幾上。
他怎會在門口？為何我會如此慌張？
她平復了心情，再抬眸看去，那處早已沒了人。
……
“夫子，您是不是想去踢蹴鞠了？”小書童問道。
晏亓言收回神，淡淡道，“是也不是。”
小書童抱著書，抬頭疑惑道，“夫子，您出神了那么久，那便是想踢蹴鞠了。”
他抬手輕輕敲了下小書童的額頭，“那便是了。”
只是發(fā)現(xiàn)了個有趣的小東西。
淡淡笑意盈在他嘴角，似乎察覺到了，抿著唇道，“子善，走吧。”
小書童一臉懵地應道，夫子何時這樣了，他抱著書跟上晏夫子。
他看著走在前方的背影，原來夫子也會像大哥哥那樣，心里開心，真好。
這時，涼亭里早早便沒了蘇念靈，宋清時二人身影。
“阿姊，一會是晏夫子講學嗎？”
宋清時點點頭，愁眉苦臉道，“每次就他提問最多！”
蘇念靈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只不過因為自身原因，大爺好像也特許過。
原主上課乖乖巧巧的，不吵鬧不說話，若是困了會撐著下巴強忍著聽課，盡管她聽不懂。
蘇念靈回到自己的書案處，盯著書發(fā)呆。
連晏夫子進來都沒注意到。
她聽到晏夫子講學的聲音，才從晃神之中清醒過來。
許是現(xiàn)代上課的深刻體會，蘇念靈心中有點小緊張，害怕被叫起答問。
她低著頭看書，內心祈禱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晏亓言進門便看到她在發(fā)呆，講學時也還是如此，小東西腦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視線往那停了幾秒，注意到她清醒后的小動作，一抹淡笑在唇畔，很快又消失了。
他收回視線，講學倒是一直繼續(xù)著。
時間飛快地流逝。
散學了。
蘇念靈總算是舒了口氣，還好晏夫子沒有提問，這一下午課上的提心吊膽嗚嗚嗚。
她正抬頭望去，結果晏亓言站在門口看著她。
蘇念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