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兄叫溫洗,這是后來知辛告訴鳳傲天的,但她還是習慣叫他劍兄。
“這都第三天了,木頭怎么還沒出來啦?我魚都要吃吐了誒!”
“再等等。”
沒碰到麻煩的時候,知辛比囚犯更具耐心。
但是吳政沒等到,不速之客先來了。
“兩位姑娘,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只要你們說出吳政的下落,我必有重謝。”
孟弋把劍架在鳳傲天脖子上。
知辛:“……”
鳳傲天:“……你別太荒謬。”
這架勢誰敢讓你“重謝”啊。
說來也倒霉,剛剛鳳傲天正在林子里找野果改善生活,正滿載而歸的時候她就和這人撞上了,果子撒了他也不讓撿,直接就拔劍威脅了,一句話都不帶問的。
“其實吳政……她已經死了,”知辛對于編故事這套業務已經很熟練了,“三天前你劫持的這位姑娘遭到追殺,吳政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而我們流落在外,沒有錢,沒有藥,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不治身亡。”
說到動情處,知辛連忙低下頭用袖子狠狠揉了兩下眼睛,她知道自己演技不好,但畢竟第一個世界在片場呆了段時間,騙這種人已經夠了。
鳳傲天很快就反應過來,立馬捧場跟著演:“你為什么要逼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痛苦啊,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她也不會……”
說完她還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出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欲語還休。
這一下直接給孟弋整不會了,他直接放下劍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提兩位的傷……”
話還沒說完,一個腦袋突然從河里破水而出,眼睛還沒睜開呢,耳朵就先認出了孟弋的聲音。
“是呈義嗎?”呈義是她曾給孟弋取的字。
知辛一看事情要遭,直接提著劍就刺向孟弋,鳳傲天也很有眼色地配合知辛下蹲,躲過了孟弋要鉗制她的手,然后迅速逃離。
一看目的達到,知辛立馬后退,吳政迅速上岸擋在他們中間。
“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他是來殺你的。”
知辛順勢挽了個劍花收劍,既然吳政來了接下來也不用太擔心了。
“殺誰?”吳政懵逼,這話她怎么有點聽不懂呢。
“殺你啊木頭!”鳳傲天氣急敗壞地朝孟弋丟了塊石頭。
孟弋抬劍一擋,眉間戾氣橫生,正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凡人,吳政攔住了他。
“你不解釋一下嗎?”
孟弋收斂了戾氣,只是表情依舊很臭:“我跟她們開玩笑的。”
鳳傲天火氣直冒:“我****,你還跟我玩笑上啦?那我***把劍架你脖子上——”
“好了,不要再說了。”吳政打斷了她,臉色也不太好看。
鳳傲天這次真的生氣了,她一連幾天都沒再和吳政說話,而吳政也沒有主動找她。
之前知辛在那些黑衣人手上“繼承”了不少遺產,如今她們自然不必再過流浪生活,于是她們直奔繁華都城,訂下了兩間為期一周的上房。
至于孟弋?不找他要錢已然是大發慈悲了,哪里會給他安排房間。
原本修為最高深的吳政來保護鳳傲天是最合適的,奈何孟弋橫插一腳,導致鳳傲天根本不愿意和吳政住一起。
或許是遲來的脆弱,這天鳳傲天洗完澡穿衣服,突然在行囊里找到那件被吳政和知辛縫了又補的破外衣,針腳粗糙,摸起來都硌手。
這一刻她終于忍不住情緒,把頭埋在行囊里嚎啕大哭。
門外剛巧路過的吳政停下腳步,看向了對面的知辛。
知辛神色依舊冷淡又散漫:“我進去看看。”
有了知辛出手,里面的哭聲很快停了下來,等她再次出來,吳政注意到她肩膀上濕了一塊,她只好轉移視線,把目光聚集在知辛的劍上。
“你換新劍了?”
“嗯。”
“很漂亮。”
“嗯。”
“我想……”
“鳳傲天讓我陪她出去逛逛,一起嗎?”
吳政頓時止住了話頭,轉而變成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