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灑了一地,知辛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撐住地面,試圖自己從土里爬出來。
但她被埋的太深,體內也沒剩一點靈力,努力了半天鞋子里倒是進了不少土。
“快快快,快救人啊!我的天哪,這里怎么死這么多人。”
遠處傳來女孩如百靈鳥般悅耳的聲音,知辛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總算要得救了。
但她這口氣還是松早了。
只見前面那姑娘身后跟著眼熟的白衣女修,而她旁邊的土壤上也突然冒出吳政沾滿塵土的臉。
“咳、咳咳咳——恩人姑娘!”吳政一臉驚喜。
“別動!先用易容術給自己換張臉,再把抹額摘了。”
吳政一臉懵逼但照做。
等到兩人走近,知辛立馬偽裝成飽受摧殘的受害者開口扯謊:
“前輩你終于來了,剛剛我看見那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往那邊跑了,走之前還殺了幾個人。”
白衣修士聽見有關吳政的消息智商就急劇下降,也沒注意看旁邊的人,踩上飛劍就直奔知辛所指的方向。
剩下那個女孩目瞪口呆的看著知辛拙劣的表演:“你騙她干嘛?”
知辛神色散漫:“我可沒騙她。”
那邊確實走了一個綠衣服的修士,只不過不是吳政罷了。
吳政趕緊施展法術把知辛和自己撈了出來,女孩看著吳政身上的綠色衣服恍然大悟。
“你是間諜啊!”
知辛看了她一眼,沒否認。
只有吳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蝶是什么?”
間諜是什么?間諜……
“把她帶上,立馬離開這里。”
知辛抬頭看向女孩身上所剩無幾的氣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吳政眼見她神色不對,立馬負傷一帶二,強行使用縮地成寸離開原地。
剛落地,吳政立馬吐出一口老血來,嚇得女孩把藥一把一把地往她嘴里塞。
吳政一臉痛苦地搖頭。
“怎么了,是哪里痛嗎?”女孩十分關切地問她。
“她的意思是別塞了,她吃不下。”知辛一臉淡定地翻譯。
“哎呀,這個藥是得改良一下,”女孩替吳政順了順氣,“話又說回來,你帶我過來要干嘛,我除了一點點醫術可什么都不會喔。”
“你叫什么名字?”
“鳳傲天啦!”
“我是問你真名。”
“鳳傲天就是人家的真名嘛。”
“別撒嬌。”
“人家沒有撒嬌啦!你這人說話真討厭誒。不對,你還沒有回答人家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
“你帶人家來干嘛啦!”
“哦,帶你回家。”
“討厭~人家不搞同性戀啦。”
“……我是說,回你的家。”
女孩頓了一下:“可是,我的家很遠的誒。”
“總會走到的。”
她沒再多說,背著身負重傷且一臉茫然的吳政在附近找人家借宿,鳳傲天安靜地跟在后面。
路上,吳政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見蝶到底是什么蝶?筒芯練又是什么?你們怎么知道這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被問得多了,知辛直接籠統地回答:“我去她家那邊生活過一段時間。”
這下吳政不問了,鳳傲天卻開始問起來:“真的嗎?那你有沒有吃過我們那里的蚵仔煎啊,我跟你說喔,那個東西超好吃的!”
“沒有,我在內陸生活。”
這下鳳傲天也不問了,不過她不問是因為她震驚于一件事——知辛真的去過她的家鄉。
直到天將將擦黑,知辛終于找到了能夠收留她們三個的人家。
這家主人是個寡婦,兒子兩個月前已經娶了媳婦到鎮里住了,如今來借宿的又是三個女子,她自然沒什么好顧慮的,甚至因為久違的人氣她顯得很熱情。
“介個女娃我是見過滴,一年恰仙銀去河口鎮上除妖,俺和俺兒親眼看著她出手鎮妖,那長劍嘩嘩,帥滴很!”
吳政頓了一下,小聲說了一句不敢當就急匆匆地回了房間。
“呀,介女娃怎還害羞捏,當英雄吶,不丟銀。”
善意的笑聲持續了很久,吳政卻沒心思再去聽她們說了什么。
后半夜,風傲天偷偷約見知辛,在黑夜的遮掩下向她確定一些事情。
“女士,請問你是怎么去我家的?”
知辛斟酌著用她能聽懂的詞匯解釋:“公司出了點問題,派我去類似于你家的地方調查了一段時間。”
風傲天腦子里一片混亂,什么公司,什么類似于她家的地方,怎么聽起來毫無邏輯?但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的。
“所以,你能夠帶我回去,是嗎?”風傲天睜大眼睛看著知辛。
“是的,無論你是因為什么被卷入到這個世界,我會遵守界律,將你的靈魂歸位。”
風傲天高興得想尖叫,天知道她自從來了這里受了多少苦,知辛告訴她的消息無異于天降餡餅。
“那姐姐,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知辛沉默了一下:“我無法評定這次任務的難度,所以不確定離開時間,但最晚會在你自然死亡之前。”
風傲天不在意這些,她只是興奮:“能告訴我你的任務嗎?人家可以幫你噠!”
知辛搖了搖頭:“你只用配合我就行了,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