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在眾目睽睽之下低著頭將手里的盒子呈交上去,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翹首以盼。
然而,就在法官即將打開盒子的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教主來了。”
法官停下手,人群也變得喧鬧起來。
一身紅衣的教主從大門走過來,他的眉毛微微下垂,顯出幾分悲天憫人的神色來。
人們向他行禮,恭敬又卑謹的神色是那樣虔誠,就好像這是他們唯一的信仰。
只見紅衣教主眾人微微頷首,然后徑直走向法官:“應卡佩公爵的要求,這次的裁決由我親自執行。”
說完他就從法官的手里拿過了還沒有打開的盒子,眾人不疑有他,畢竟這次入獄的人是公爵的女兒,找一個更具有權威性的人來證明卡佩小姐的清白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知辛知道這不正常,準確的來說,這或許又是幕后黑手的推動。
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小個子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裁決席的紅衣教主,然后悄悄地從人群中溜走。
沒人注意到,在紅衣教主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他假意將手伸進了盒子里,然后裝模做樣地拿出一個像耳釘一樣的東西。
“噢,這似乎是一個女人的飾品,不過很可惜,只剩下一半了,我們無法判斷這是屬于哪位小姐或夫人東西......”
還沒有等他說完,負責端水的侍女一個不小心就撞在他背上,于是手里的小盒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銀十字架就這么沒有防備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場面寂靜了一瞬,然后七嘴八舌的聲音開始響起來。
“這好像是教會的東西吧?”
“燕特爾小姐似乎是不信教的吧?”
“搞什么啊……”
眾人議論紛紛,直到法官重重的敲了三下錘子,場面才稍微安靜一點。
法官瞟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的紅衣教主,心里對這次的裁決有了些許思量。
紅衣教主對盒子里的東西再熟悉不過了,事實上,他今天就是應這個十字架主人的請求前來偷天換日,但此時此刻他只想罵他一句傻逼,能做到萬無一失的事還能叫人反將一軍!
他沒想將燕特爾的胸針公示于眾,因為之前搜查的結果已經是板上釘釘,這個時候模糊的猜測比確鑿的證據更加合理。
他是做好打算了,沒想到又一個傻逼不長眼壞了他的好事。
但他現在還必須得幫那個傻逼圓謊。
“好了,各位安靜下來,現在聽我說,這個十字架可能是教會中前去調查的人不小心落下的,我們現在應該將重點放在這枚不同尋常的飾品上。”
“既然那個十字架可能是教士不小心落下的,那耳釘也有可能是莫蘭伯爵的夫人留下的!”
下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然后紛紛揚揚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法官敲得錘子都快爛了,但他們依然不做理會。
法官:tnnd,這法官愛誰當誰當!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悄悄離開的小個子女人又悄悄的融進了人群,就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七月的太陽依然高高的掛在天上,但此時吹來的夏風卻多了幾分涼意,有人的心情正如這涼風,也有人的心情正如這燥熱的七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