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看見了!”有個女生攥著拳頭,氣沖沖道,“你就是沖著我們班長打過來的!”
“我干嘛要打她?”白瑤嗤了一聲,“打壞了我可賠不起。”
“打人的是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有二班人眼見著就要吵起來,趕忙上來勸和,“好了好了,我們班確實是不小心,也道歉了,你們大度一點好不好?”
“你意思是我們小氣……”
楊桃擼著袖子就要上前干架,卻被一只手?jǐn)r下了。
她不耐煩地扭過頭,卻意外發(fā)現(xiàn)是易江。
他眸子里染上了一些戾氣,陰鷙的視線和白瑤對上的時候,她下意識心悸了一下,后退了半步。
二班人瞬間噤聲,生怕這個傳說中的校霸真的會動手。
僵持著的時候,溫淮已經(jīng)被許小小扶起來了,她有點吃痛地緊緊閉了下眼,接著睜開,舒出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接著走到了雙方對峙的焦點。
她先是扯了一下易江的衣角,帶著一些安撫性意味,接著沖大家笑笑,“我沒事啦,大家訓(xùn)練的時候都不知道會被砸多少次呢。”
在接觸到溫淮清澈的眸光時,易江身上的那種狠戾幾乎是瞬間就散去了,又回到了那個清冷的少年。
他微微垂了下眸,看到溫淮的額頭有一塊已經(jīng)紅了,因為皮膚白,所以尤其明顯,甚至有腫起來的傾向。
小班長卻像是感覺不到,讓大家繼續(xù)訓(xùn)練,接著轉(zhuǎn)頭看向白瑤。
她毫不客氣回視,“怎么了。”
溫淮的目光冷下來,就這么盯著白瑤看了幾秒,然后一句話都沒有說,轉(zhuǎn)頭自己向門診走去。
見班長離開了,一班所有人也都散了。
白瑤立在原地,一時間竟生出了一絲挫敗感。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準(zhǔn)備看到的氣急敗壞并沒有出現(xiàn)在溫淮身上。
——而且,那個眼神……
平時看著挺軟弱可欺的人,臉突然冷下來,竟是會讓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旁邊有個女生見她臉色不對,帶點討好性質(zhì)地嘀咕了句,“就只是被砸了一下,就要去醫(yī)務(wù)室,真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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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的傷校醫(yī)看了都咂咂嘴,一邊上藥一邊嘆氣,說還好沒砸到臉,不然鼻梁都可能歪了。
溫淮就乖乖坐著,心里想著回家怎么和哥哥解釋。
許小小在一旁盯著,一幅生怕校醫(yī)把她磕著碰著的警戒模樣。
門口也聚了幾個班上的男生,像趙昆鵬和范濤就是為了革命的友誼來看看,有的可能帶點少年人的小心思,小心翼翼扒拉著門框往室內(nèi)瞅。
易江不知道自己屬于哪一類,但是他來了。
看到溫淮受傷的瞬間,他的球脫了手,那片刻的心好像揪了起來。
而當(dāng)被小班長的手拉住時,又整個人都控制不住軟了下去。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心疼。
哪怕再怎么遲鈍,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對溫淮那種特別的感情了。
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陽和夏天的冰飲,她在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一映入眼底就是云影四季。
真是俗氣啊。
易江心里想。
在這個干凈溫柔的年紀(jì)里,最終沒能逃過喜歡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