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的神色陰森可怖。

但……

“你究竟是誰？”灰原哀只是一臉認真，再沒有恐懼了。

當然了，再信對面的鬼話我宮野志保就是傻瓜。

“居然不相信了嗎？”姜林挑挑眉，知道自己流露出的善意有些明顯了。

殺手一般是不會和獵物玩這種嚇唬人的游戲的，即使是玩，也不會進來半天就破壞了一本雜志。

這種破壞力連熊孩子都比不過，還是不要碰瓷殺手了。

“有人請我來保護你。”既然被識破，姜林也懶得隱瞞。

“保護？”灰原哀愣住了。

誰還能請人來保護她？

而且是這樣……難以形容的人？

她對姜林的手段是看進去了的。

那種憑空的扭曲，盡管只是扭曲了一本雜志，也完全超出了她所知的人類的范疇。

就算是用了什么科技手段，這個技術能力也異常可怕。

那可是“只扭曲一本雜志”，完全沒有影響其他的東西的技術能力啊！

工藤絕對沒有這樣的能力……吧？

灰原哀突然看了還一臉茫然的阿笠博士一眼。

說起來，阿笠博士弄出來的那堆東西也都有些……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肯定是不正確的。”看到灰原哀的神色變幻不定，姜林好笑打斷道。

“那是個你一生時時刻刻在接觸，但又永遠意識不到的東西。”姜林說。

聞言，灰原哀皺了皺眉。雖然她剛剛的思維有些跑偏了，但眼前這個人說的似乎更不著調。

“……你該不是在談論宿命吧？”她搖頭。

“人們希望世界公平合理，希望世界能按自己希望的運行，但人們總會失敗，在失敗時就會覺得世界不公平、不合理，痛苦世界不按自己希望的運行。因為對這些無力，人們將原因歸結為一種看不到卻掌控一切的力量。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宿命可能有好的方面，它可以讓人們將無力的痛苦轉移，但我不得不說，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啪。”

“嗚……”

灰原哀正說著，卻突然被姜林一個彈指停住了。

這家伙怎么彈人腦瓜崩？！灰原哀捂著頭，想不通。

他以為自己是她的長輩嗎？

“太啰嗦了。你認為那東西是什么都無所謂。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它給我開出了相當高的價錢，我可不想賺不到。”

“我……”

不需要！灰原哀想這么說。

但她說不出口。

她確實需要保護。

唯一的問題是，對面這個人是否信得過。

如果對面這個人是組織……算了，那個已經被她自己否定了，但……

其實感覺自己也沒什么可被人圖謀的……

對方那些惡劣的笑話中蘊藏的，她的價值，她并不覺得是真的。

返老還童藥？

那種概率低到接近沒有的副作用也能當真嗎？

“啪。”

“嗚……”

不留神，灰原哀又挨了一記腦瓜崩！

“你？”她茫然了。

對面這人怎么回事？

“救你一命，只收你幾個腦瓜崩的報酬，你真是賺大了。”姜林表示別瞎想了，現在開始正事吧。

“我會在這里呆二十天。這二十天里你會有一次死劫。等你的死劫過了，我就會離去。”

“接下來的二十天，希望你能開心度過了。”

……

然后，也不管灰原哀愿意不愿意，姜林就在阿笠博士家住了下來，一邊練武，一邊等待劇情的開始。

次元的審判者，名字雖然高大上，但如果把核心剝離出來，就是有一個任務，完成了之后可以有報酬，完不成就會面臨死亡的威脅，簡直就是那些給黑心大光球打工的工具人。

姜林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在完成任務時還能照顧次元世界中的人們的愛與恨。

那太傲慢了。

完成任務，然后活下去。

姜林覺得自己能做到這些就已經傾盡全力了。

不過……

“你說你接了個新工作，制造拆遷杯戶美術館的彩虹炸彈？”姜林看著阿笠博士，有些難以相信。

“不要小瞧我的技術力啊！雖然比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功’可能差了一點點，但我阿笠博士的技術力也是一等一的。只要先把……然后再……”阿笠博士以為姜林不相信自己能做出彩虹炸彈，立刻如所有被懷疑了的技術工作者一樣，認真表達起了自己工作的基礎理論。

但姜林并沒有聽。

“空桑，現在距離次元任務的發生還有多久？”他正忙著聯絡自家AI。

“主人，還有15天。”空桑回答。

15天嗎？

我已經來到這里5天了，按說15天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可是……

“阿笠博士，你哪天去拆遷那個美術館？”姜林問。

“那個啊，是兩個星期后。”阿笠博士回答，“哎呀，忘了你說過你只在這呆二十天的，現在好像也只剩兩個星期了？那樣你還能去看我那美麗的彩虹嗎？”

“……”姜林沒有回答。

他已經陷入了沉思。

這時間，有些對不上了。

雖然他已經不記得劇情，但這兩個星期阿笠博士要忙著制造炸彈的話，中間恐怕沒有給灰原哀與琴酒的再會的時間了吧？

這種再會一定是個重要劇情，必然是不會給其他事“添亂”的機會的。

而阿笠博士這樣的重要角色，如果在重要劇情時有其他的重要工作，勢必會影響這個重要劇情的演出。這應該是不會發生的吧？

姜林思考著，但他缺乏足夠的情報。

一個星期后，他例行練武結束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問空桑：

“現在距離次元任務的發生還有多久？”

“還有15天。”空桑回答。

果然！姜林無語。

他就覺得不對。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早有傳言，這個世界的時間線是亂掉的！

明明春夏秋冬不知輪轉過多少次了，但劇情時間卻只過了半年。

“空桑，你的能量庫存還夠嗎？”這種亂掉的時間線，根本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吧？

“主人，能量庫存還有22天。”空桑回答。

嗯？

空桑的回答又讓姜林疑惑了。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12天了，加上在空桑里準備了3天，那就是15天。

15天前，空桑就還有一個月的庫存能量。

怎么過了15天，還能剩22天的庫存？

他也早問過了，空桑的一個月是按30天算的。

一天也是按地球的24小時計的。

這時間是怎么回事……不值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