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升級讓葉凡始料未及。
但比起冷清玄吃醋，這點驚喜根本不值一提。
當葉凡見到冷清玄生氣的樣子時，他非但沒有慌亂，反而心里美滋滋的。
做了這么多年的單身狗，終于有人肯為他吃醋了，難道這還不值得高興嗎？
“哎呦，小哥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喜歡上咱們姐妹們了？”
“放心，小哥你長得這么俊，姐姐保證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幾個姑娘笑盈盈地貼在葉凡身上，就好像幾條沒骨頭的水蛇，那感覺說不出的上頭。
要不是冷清玄在旁邊看著，葉凡還真有可能就此淪陷了。
“呵呵，不用了。”
葉凡拱手道謝后，便脫離姑娘們的包圍徑直朝冷清玄走了過去。
“師尊是在吃弟子的醋嗎？”
葉凡笑嘻嘻道。
一句靈魂拷問直接讓冷清玄破冰了。
“誰……誰吃醋了！”
“為師只是看不慣這些不自愛的青樓女子。”
冷清玄搖頭道。
不自愛嗎？
葉凡倒不這么認為。
世間有多少青樓女子是自愿賣身的。
若非生活所迫，誰又愿意自甘墮落呢？
冷清玄打小就長在合歡宗，因為天賦極高而備受宗門的照顧。
可以說她之前的人生就是在拼命修煉中度過的。
即便是偶爾幾次下山歷練也是憑借實力碾壓各路高手。
對于普通百姓的生活，她幾乎毫不知情，也沒有機會接觸。
反觀葉凡，他就比冷清玄更具備煙火氣，也更了解紅塵。
因此，他絕不會瞧不起那些因生活而拼盡全力活下去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冷清玄既然決心了解紅塵，這夢華苑就是最有紅塵之氣的地方。
這里聚集了大雍王朝各式各樣的人。
也正好讓她見識一下，何為紅塵！
“各位看官請稍安勿躁。”
“今日是難得的廟街盛景，咱家花魁打算為各位彈奏一曲。”
“各位意下如何？！”
華麗的高臺上，老鴇子高亢的喊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話音剛落，嫖客們立馬興奮地嗷嗷直叫，像極了一群餓了幾天的狼。
他們一個勁地叫喊著“如煙”。
大概花魁的花名就叫如煙吧。
“嗯？”
“這個花名聽起來很耳熟啊！”
葉凡撓頭道。
不多時，一個姿色上乘的姑娘抱著琵琶走上高臺。
頓時，高臺下的叫喊聲更起勁了。
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恨不得吃了如煙似的。
好家伙，這幫男人是沒見過美女嗎？！
其實如煙的姿色真不差，即便是放在合歡宗里也能壓倒一片。
就是跟葉凡的四個師姐相比，差了那么一點。
跟冷清玄比差的就更多了。
葉凡的眼光算是被養刁了，而普通人可沒他這么有艷福。
“此曲名為小舟聽雨！”
如煙淡淡說道。
而后，便抱著琵琶彈奏起來。
隨著小曲幽幽響起，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曲調里盡是悠揚哀傷，好似在訴說著她內心的孤獨。
葉凡發現他身邊的冷清玄竟然聽得十分認真。
四十年的日夜，她將前半生全部投入在了修仙當中。
打坐，練功，讀書，閉關，打理宗門內務……
回想起來，這些年里竟沒有一件事是值得她回憶的。
一切都平淡的無滋無味，毫無波瀾。
反而是認識葉凡之后的這兩天，打破了她以往的生活規律。
讓她這個活了四十年的老太婆重新叛逆了一次。
不比不知道，原來之前的生活叫做“孤獨”啊！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也許留在齊陽城，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也不錯呢！”
冷清玄看向身邊的葉凡，臉上漸漸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盡管她明白剛才的想法太過天真，也絕不可能輕易實現。
卻讓她這個一生為宗門而活的人總算是為了自己活了一次！
“好！”
突然，陣陣喝彩聲響起。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一曲終了！
“如煙姑娘不愧是我齊陽城的花魁，不僅天姿絕倫，才藝也是一絕！”
“是啊！我等今生有幸能見到如煙姑娘，又聽姑娘撫琴一首也算不枉此生了！”
看客們紛紛夸贊。
對此，葉凡也是點頭表示同意。
“呵呵！”
“如煙姑娘的琴藝的確不錯，但天姿絕倫的稱贊就未免吹捧的太過了。”
“誰不知道這齊陽城之外的靈山上住著大雍王朝排名第二的美人。”
“雖說這女人已經四十了，算是老妖婆了，但修仙之人最不在乎的就是歲月。”
“若有朝一日本公子能寵幸那個老妖婆一次，才是真正的不枉此生，哈哈！”
刺耳的笑聲攪亂了眾人的雅興。
一個穿著華麗的男人，在一群家奴的簇擁下獨自坐在大堂的中央。
只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身份不簡單。
“杜公子，請慎言啊！”
“誰不知道合歡宗的那位出手狠辣。”
“別忘了十年前，就因為煉血堂的弟子對那位口不擇言，白白葬送了上百條人命。”
“咱們齊陽城跟煉血堂可沒法比啊！”
跟杜公子同桌的人臉色急忙勸阻。
“哼！”
“張遠，你也太高看那老妖婆了。”
“不怕告訴各位，前些日子那老妖婆沖擊仙體境失敗，早已失去與煉血堂較量的本錢了。”
“再有不到一年便是我大雍王朝的萬宗大比武。”
“以合歡宗與煉血堂的血海深仇，大比武之際便是合歡宗滅門之時。”
“在這等節骨眼上，合歡宗豈有余力對我齊陽城出手？！”
“只是可惜了冷清玄那個娘們，如此絕色卻不能被本公子寵幸，乃本公子今生之憾啊！”
……
……
當杜公子成為全場焦點之際。
角落里，一雙冰冷的眸子正散發著駭人的寒光。
“咔吧！”
葉凡手里的茶盞被他硬生生捏爆了。
而后，他在冷清玄詫異的目光下站起身來。
“凡兒，你做什么？”
冷清玄問道。
“做男朋友應該做的事情！”
葉凡丟下一句毫無感情的回答。
“男朋友……應該做的事？”
“是！”
“是什么？！”
“殺人！”
葉凡怒視著大堂中央，殺意暴漲道：
“他侮辱你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