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孟詩云的同意后，李老板便在貨架上選取著牛奶。
其實大多數的牛奶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各個品牌不同略有差異。
不過針對的人群不同，那差別還是有的。
“適合青少年的話……”李老板選取著牛奶，自語著。
孟詩云端坐在落地窗前的橫桌前，眼睛瞥著“貨架”處。
她能夠明顯察覺到空氣中仿佛出現了一面透明的玻璃，在一陣如水波般的波動后，內里便傳出源自不同虛空生物的哀鳴。
孟詩云明白，這一刻，李老板已經處在了另一片時空中，外表的雜貨鋪只是一個表象而已。
“就這個了，金牛牌，很不錯。”李老板左看右看，最終做出了選擇。
孟詩云能夠看到在那牢籠中，有著一頭形似牛的虛空生物被扯出來，渾身繚繞著金絲邊，看起來尊貴無比。
這要給我？
孟詩云震驚了。
她感覺那虛空生物一個牛蹄子就能將她踩碎，哪怕她有黑傘都擋不住。
李老板從牢籠里走出來，手中拿著一瓶牛奶。
孟詩云眼中的場景也發生了改變，貨架重新復原，金牛似的虛空生物消失了，變成了李老板手中的那瓶牛奶。
孟詩云還是第一次看到李老板施展他的權柄，此時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震撼。
原來她之前喝的“咖啡”只是一個小產品罷了。
這等場面是她無法理解與想象的，遠遠超出了她對于超凡者的理解。
神竟然如此強大么？
又或者只是李老板這么強大。
孟詩云不知。
她呆呆地看著李老板將“牛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李老板見她又發呆了，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
他把手放在孟詩云眼前揮了揮道：“想什么呢？”
孟詩云反應過來連忙道：“沒……沒有。”
李老板坐在孟詩云對面，猜測道：“又想媽媽了？”
孟詩云愕然，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老板見狀也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這也是他選擇金牛牌牛奶給對方的原因。
牛奶有催眠冷靜效果，晚上喝牛奶有利于歇息和睡覺。
對于這么一個因為思念母親而失眠的女高中生，這款金牛牌牛奶是最佳的。
孟詩云靜坐了一會兒，這才回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她是來向李老板匯報今晚的行動，以及她這些日子計劃的。
孟詩云在心里組織著語言，正準備開口，卻聽李老板主動問話了。
“這些日子你可有感覺到情緒低落？”
孟詩云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她時常會因為自己力量不夠強大，不能替母親報仇而情緒低落，但在遇到李老板以后她看到了希望。
李老板繼續問道：“這些日子你可會感到異常焦慮？”
孟詩云回想了一下，再次點了點頭。
由于李老板的指令是讓她建立一個組織對抗神眼教，而她從來沒有過這般經歷，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時常會因為自己這方面能力不足而焦慮。
她擔心自己不能夠完成李老板的指令，擔心自己會讓李老板失望。
李老板眉頭微蹙，繼續問道：“這些日子你會不會有極端情緒，從憂心突然轉變成憤怒，類似這種。”
孟詩云回想了一下，再一次點了點頭。
她時常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完成李老板的指令，但每當她獵殺一名神眼教執事的時候，她的情緒就會得到釋放。
她內心對于神眼教的怒火就會燃燒起來。
她會享受這種殺戮的快感，尤其是鮮血噴射在她身上的時候，那是一種異樣的享受。
李老板接連問了幾個問題，都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答。
李老板心想糟了，這小妮子大概率不是抑郁癥就是在得抑郁癥的路上了。
若是不及時調節，恐怕以后想不開跳樓都是有可能的。
見孟詩云端坐著不動，李老板溫柔地道：“怎么不喝牛奶？”
“特意為你挑選的。”
孟詩云這才打開蓋子喝起來。
溫潤的牛奶進入她的身體，只是一瞬間她便感覺到了放松，身心不似之前那般疲憊，好似找到了依靠。
李老板這時開口道：“你太思念母親了，太心急了，應該緩一緩，多看一看自己。”
“你還年輕，還有時間的，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這款牛奶有助于睡眠，雖然效果微末……”
李老板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對面坐著的孟詩云緩緩地趴在桌子上。
睡著了。
李老板：“……”
這牛奶效果這么好？
那還要安眠藥干嘛？
李老板檢查了一下孟詩云，發現對方確實是睡著了。
“可能是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吧，現在撐不住了。”李老板搖了搖頭，表示有些同情。
可這么睡在這里也不好，又不是中年大叔，小年輕還是比較弱的。
李老板橫著將孟詩云抱起，帶回了二樓的次臥。
他將孟詩云放在床上，將板鞋脫下，這才關上門下了樓。
“大經驗包可不能出事。”
李明嘟囔著，躺在柜臺后的床鋪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緊急通知：雷雨預警！”
“根據氣象部門消息，第九區降雨將逐步增多，可能發生洪澇災害，第九區防汛辦提醒您關注暴雨、洪水預警信息，妥善安排生產生活，確保人身安全。”
“第九區出現未知暴力團伙，請居民朋友注意自身安全，若發現異常情況請及時通報胡桐軍團！”
李明看著新聞里播放的一些畫面嘟囔道：“這是給普通人看的吧，背后莫不是有超凡組織活動？”
他心中猜測著，但也不確定，畢竟他這三年來就沒接觸過超凡領域，一直茍在雜貨鋪里。
……
孟詩云感覺自己好似一朵云飄蕩在空中，她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團火。
那是源自虛空蠻獸的力量帶來的怒火，會一直影響著她的情緒，讓她逐漸成為暴躁、易怒的人。
她現在才知道，上次李老板賜予的一杯咖啡雖然清除了她腦部的虛空蠻獸的因子，但對她深層次的影響還是留存有一些的。
這可以理解為精神或者靈魂層面的影響。
她的力量源自虛空蠻獸，她與虛空蠻獸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沒有辦法徹底切斷。
雖然現在虛空蠻獸無法使她墮落化，控制她，但依舊能通過她逐漸增長的力量對她造成影響。
而最直接的，就是由于孟詩云復仇心切導致的怒火。
“李老板知道這一切，他在幫我消除這些影響……”孟詩云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