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烏托邦夏古的其他員工來說，普蘭莎檢察官的身份或許很尊貴，但在顏留面前就很普通，要是換個名字，興許連他面都見不上。

“我在想，要是魔法學徒是通過烏托邦發售的話，那光靠分成，怎么說也比你賺得那點外快要多吧。”

普蘭莎笑瞇瞇的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顏留，似乎是在怪罪對方借職務之便，給自己謀福利的行為。

顏留不置可否，假設自己并沒有因為槍俠老板的原因而將魔法學徒下架，又或者選擇壓低魔法學徒的數據，讓魔法學徒暫時拍到排行榜的末端，那現在的情況應該會變得不一樣。

但那又如何呢？顏留并未對此感到后悔，雖然他在半個月前魔法學徒突然因為一個視頻而爆火之后，利用水軍引導輿論，將網友們對于魔法學徒的觀感引向外國文化的入侵，借助時代的慣性，讓他們對魔法學徒產生反感。

不過計劃是這么計劃，但現實并非如此。

在魔法學徒未發售前的那半個月，文化部親自下場為魔法學徒背書，并輔以那些試玩版的錄像便讓網友產生濃重的期待。

導致這段時間烏托邦在夏古網絡上的風評有些糟糕，連帶著原本就不算多的日流水都出現了下滑。

這也是沒有什么辦法的事情，夏古人想要上到烏托邦還需要通過科技手段，這才能通過非正常的手段玩到國外的游戲。

麻煩且不說，重要的是全球游戲行業低迷，相關從業者數量相較于其他文化行業偏少，導致游戲平均質量較低，讓玩家產生哪怕浪費時間翻墻出去，也玩不到好玩游戲的想法，還不如就玩國內的游戲，方便還沒有被查的風險。

綜合以上因素，盡管烏托邦在全球都設立分公司，統合全球的游戲資源，并通過特殊的渠道讓各國的玩家們都能夠玩到國外的游戲，但烏托邦對于游戲行業發展的不錯的那幾個大國的影響力并沒有拉開本土游戲渠道太遠的距離。

甚至迫于某些國家相關政策并不寬松，烏托邦沒法打著擦邊球為該國的玩家提供相關的服務，其全球化的游戲平臺的名頭極大程度遭到削減。

顏留神情嚴肅的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魔法學徒超乎預期的火爆符合我們的利益，夏古在和平公約順利簽訂之后，對于游戲行業的前景會更加看好。

“夏古政府對于游戲行業的規制會變得更寬松，這樣一來，烏托邦在夏古的發展會更加順利。”

普蘭莎臉上的笑意沒有褪去，“你看起來并沒有真正的了解到魔法學徒。”

“什么意思？”顏留皺著眉頭問。

普蘭莎從寬敞的辦公桌上滑下來，穿著高腳高跟鞋的雙足踩到了瓷磚上，“根據總部發來的報告，魔法學徒的制作者使用了一種未知的畫面表現形式，其效果是以２Ｄ的表現手法來達成與現實幾乎一致的效果。

“這是足以顛覆原本對于畫面表現力認知的技術，我們必須要弄清楚這份技術的來龍去脈。”

顏留的目光變得凝重，他聽得出來普蘭莎所說的總部并非是烏托邦這樣民間企業的總部，而是更高、更宏大的國家層面。

對于國家來說，在游戲中運用的技術通常都是極其落后的技術，但現在……在他背后隱藏的國家看來，這是值得付出潛伏在夏古中的間諜、特工暴露的風險去獲取的技術。

這讓他有些后悔像之前那樣對待魔法學徒，如果魔法學徒還依舊在烏托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通過米庫的渠道來進行發售的話，想要打聽到魔法學徒制作人的消息將會更加輕松。

顏留沉聲問道：“是魔法學徒才擁有的獨有技術嗎？”

普蘭莎將食指輕放在自己的唇間，笑而不語。

顏留沉默的和普蘭莎對視的，雖然自己暗中的長官沒有說話，但表情和言語都在表明一個事實。

如果魔法學徒的背后沒有來自于國家力量的支持的話，那能通過２Ｄ畫面便能夠達到虛擬現實才能具備的效果的技術是魔法學徒獨有的。

如果這項技術被自己背后的國家掌握，那很有可能會讓本來已經趨向于和平穩定的國際局勢走向動蕩，冷戰將繼續持續。

顏留又問：“是要和先前的計劃同步實施嗎？”

這回普蘭莎并沒有沉默，而是笑著跟自己的得力手下說道：“我會盡量支援你，希望這些事情在十二月來臨前能夠解決，我也好回去過個好年。”

顏留沉重的表情化做笑容：“那看來我們的想都是一樣的。”

對于他來說，只要有人有錢，那一切好說。

他甚至現在就能夠通過魔法學徒制作者之前發過來的郵件定位到對方的位置，找到對方之后，通過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詢問出技術。

如果是要有人，就留他一名，如果存靠資料就可以解決，那就偽裝成意外，直接讓對方人間消失。

但除了魔法學徒之外，還有一項更加重要的任務要執行，這讓他必須要謹慎，不然就會壞了普蘭莎的計劃，到時候真的是無處可逃。

所以他需要更加謹慎的對待魔法學徒的制作人，最好能夠將對方引誘至另外一個任務的執行地，然后同時處理。

真是可惜，剛做出魔法學徒這樣劃時代的游戲，就要永遠和舊時代說再見了，希望夏古的玩家們不會悲憤欲絕……顏留不懷好意的在心中如此想著。

……

秦九支與宵清所在的城市為氷水，這座城市位于夏古共和國南端一座同樣被命名為氷水巨型島嶼上，因為整座島上就只劃分了氷水這么一座城市，有時候氷水城也能可以用來指代氷水島。

氷水島在夏古南部具有極大的戰略意義，是夏古南部海域的軍事、經濟樞紐，海上軍事力量基本都駐扎在這里，以抵御來自周邊國家的軍事威脅。

冰水市·輝石區·鈉鉻路。

宵清穿著寬松的白色短袖、大褲衩和拖鞋神色悠閑的漫步在昏黃的街道上。

她的身旁是跟自己穿著差不多的秦九字，只不過短袖的顏色換成了黑色。

在快五點的街道上走著的兩人，活的像是黑白無常，也就昏黃的路燈給他們添了一份人氣。

宵清高舉著拳頭，像在宣誓的喊道：“今天一定要好好揮霍一把，說不定以后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的聲音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回蕩，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回蕩著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