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沐涵喝了口酒,目光灼灼,堅定有力地說:“警察已經抓到了綁匪團伙,追回了四百萬贖金,但是徐彪跳海逃了,他水性極好,早已安排了船接應,他帶著一百萬現金,躲了起來。通緝令發出去,處處都是關卡,他想要不被抓住,就需要錢,我想他錢花完了,一定還會回來的。我會謹慎小心,你的安全也由我負責,我絕不會再讓你處在危險中了。”
楚桃為之震動,輕聲說:“你有沒有后悔過當時的做法。”
曹沐涵笑著搖了搖頭:“我爸本來希望我能接他衣缽,好好做生意,但我天生叛逆,勝負心強,又喜歡伸張正義,想為弱勢群體爭取權益,才選擇做了律師。雖然得罪了很多人,但我從不后悔,也不害怕。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沒有保護好你,把你置于危險之中,我很愧疚,以后我會注意的,你出門,跟我講一下,絕對不能突然消失,我會擔心的。”
曹沐涵握住了楚桃的手,他的手寬大有力,干燥溫暖。除了父親外,第一個讓楚桃覺得可以依靠的男人,他的理想、他的胸懷,他的承諾,都強而有力,讓楚桃感到溫暖,她眼眸濕潤,身子依偎過去,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兩人眼神交纏,難舍難離。
包廂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一個滿頭金發的小伙子沖進來:“哥,你一個人在這里吃飯......”他進來才看見曹沐涵懷里有個姑娘,愣在原地,曹沐涵眼神如刀,小伙子進退兩難,他身后又進來七八個青年男女,一起沖曹沐涵喊大哥。
楚桃趕緊坐直了身體,曹沐涵無奈地站起來,沖大伙兒說:“今兒這么整齊,都在這里吃飯,大家好久不見了,玩得開心點,我請客。”
金發小伙子喃喃地說:“剛好放暑假,大家都在,一起出來玩玩,聽張總說你也在,兄弟們就過來看看你,這位是?”他指了指楚桃。
曹沐涵把楚桃拉過來:“你嫂子,楚桃”,他指了指金發小伙兒:“這是我表弟,顧源,和他的朋友們。”
各人做了自我介紹,一個短發俏麗的姑娘說道:“就不打擾大哥和嫂子了,我們先撤了”,說完拉著愣頭愣腦的顧源出去了,顧源回頭說:“哥,你整個假期都不在家,我好無聊,晚上來找你,一起開黑啊。”
看著這一群不請自來又擅自離去的青年,曹沐涵和楚桃相視而笑,年輕就是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需要考慮那么多。
曹沐涵去結賬時,被告知顧源已經結過賬了。回去的路上,楚桃想起一個人,說道:“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綁匪里有沒有一個少年,十幾歲,他身世可憐,身不由己,我想給他寫個諒解書。”
曹沐涵詫異地說:“他們做出那樣的事,你還想諒解他。”
楚桃嘆口氣:“他跟別人不同,他還是個孩子,從小無依無靠,沒有享受過關愛。一輩子還長,我希望他能有走正路的機會,你幫我打聽一下嘛。”
曹沐涵點點頭,說:“明天我搬家,律所的同事要來給我暖房,你也一起來,好不好。”
楚桃點點頭,她沒有了毛刺,溫柔乖順。
曹沐涵長時間的愛戀,終于有了回應,心情愉悅,摟著楚桃,吻了她的額頭。楚桃羞紅了臉,轉頭看向窗外,窗外霓虹閃爍,人來人往,而我的世界只有你。
曹沐涵緊緊握著她的手,楚桃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滾燙灼熱,心也跟著輕盈美麗起來,是彩虹的顏色。
楚桃在網上搜了搜,朋友搬家送什么東西好,選來選去,準備去花市買綠植。第二天一大早,楚桃打車去了花市,選了兩盆大大的綠植,還帶了一籃子新鮮水果。
曹沐涵打電話問她在哪里,楚桃把地址分享給他,不一會,黑色的大奔就停在她面前,李盛和花店的店員幫她把綠植放到后備箱。
曹沐涵打開后排車門,坐著一個身材高挑、衣著華貴的中年女性,她發型精致,小卷發一絲不亂的貼在頭上,圓圓的臉龐,沒有一絲皺紋,妝容得體,脖子上一塊風油精顏色的翡翠,腕上戴著一對綠瑩瑩的麻花狀的翡翠手鐲,氣度高雅,雖然笑著,卻有一種看穿一切,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長期身處高位。
曹沐涵介紹道:“這是我媽。”
楚桃避無可避,微笑著說:“阿姨,你好,我是楚桃,是曹律師的鄰居。”
曹沐涵介紹道:“楚桃的父親跟我爸是戰友,就是爸長提的楚叔,有過命的交情。”
曹夫人微笑著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示意楚桃坐上來。汽車發動起來,沒有一絲顛簸。“上次我和你叔叔去醫院看你,你已經走了,沐涵差點把病房拆了。”曹夫人笑著說。
曹沐涵從副駕駛回頭說:“我沒有,媽,你太夸張了。”
楚桃也笑了:“那天我有急事,忘了跟曹律師說,讓你們擔心了。”
曹夫人拉著楚桃問,她幾歲了,什么學校畢業,在哪里工作等等,楚桃禮貌的一一回答,心里暗自后悔,不該答應去給曹律師暖房,現在被曹夫人拉著查戶口,脫不開身。
楚桃殷勤禮貌,做好晚輩的禮節,并不刻意結交,隨緣惜緣不攀緣,通透自在。
曹夫人見她應對自如,大方得體,并無攀附之心,心中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