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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潮起潮落

大家簇擁著新人走遠,曹沐涵被熟悉的人拉著說話,楚桃再也偽裝不下去,她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上,獨自往海灘走去,白日里熱鬧喧嘩的海灘,此刻空無一人,只有嘩啦啦的海浪,伴著孤獨的人。

楚桃沿著海岸線向前走,想起宋醫生幸福的模樣,只覺永失我愛,凡心已了,這世間再無牽掛。手機震動起來,是曹沐涵打來的,楚桃看了一眼,關掉了手機,終于安靜下來,天地間只剩她獨行。

楚桃在海灘上躺下來,任海浪舔舐著她的腳丫,我本是大自然中的一員,自然應該回到大自然中去。她內心寧靜,看著天空中繁星閃爍,海浪漸漸沒過了她的膝蓋,打濕了她的胸膛,她渾然不覺,也不想起身。

海浪沒過了楚桃的眼耳口鼻,夜色里,一個人飛快的跑過來,把楚桃往海岸上拖。

楚桃手臂被拖得生疼,惱怒的瞪著這個人,他身材高大,眉目俊朗,黑色的衣褲和夜色融為一體,此刻一臉焦急。

曹沐涵把楚桃拖到安全的地方,手一軟,楚桃摔倒在地上,他憤怒地說:“你在干什么,他結婚了,你就不想活了嗎?你為你自己考慮過嗎?為我考慮過嗎?”

楚桃本來獨享天地間寧靜,被他粗暴的拖走,又粗暴的扔到地上,一肚子火。她不想跟曹沐涵嘶扯,一下跳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曹沐涵吃痛,順勢滾到海灘上,對著楚桃白嫩的胳膊也來了一口,楚桃痛得淚花打轉。

兩個文明人,在夜色籠罩下,像野獸一樣撕咬起來,曹沐涵被楚桃瘋狂的行為氣瘋了,示意性的咬了兩下,楚桃不依不饒,對著曹沐涵的薄唇咬了一口。曹沐涵忍無可忍,壓著她來了一個征服氣息極重的吻。好一會,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一起躺在海灘上看星星。

曹沐涵說道:“宋醫生結婚了,你還有我,不許做傻事?!?

“我本來就是個傻人,做點傻事有什么稀奇的。”

楚桃瘋夠了,安靜下來,說道:“我剛才只是想安靜一下,不是想做傻事,嚇到你了。”

“我想清楚了,宋醫生和我無緣,他結婚了,我祝他幸福,不會再糾纏過去的事了。以后也不用再和你假扮情侶了,你要是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就遠離你的生活,不耽誤你結婚生子?!?

“難道我只是你氣宋醫生的工具嗎?”曹沐涵不滿的說。

“你和宋醫生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宋醫生對我好,我尊敬他,感激他;你對我也很好,有責任感、可靠,我也敬重你,不想用庸俗的男女感情來束縛你?!?

“我不要你敬重我,我要你愛我,你為什么不正視我的感情?!?

夜風起,海水冰涼,他的目光,灼熱滾燙,楚桃心驚,好一會才說道:“聽說你每年都換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友,我這人輸不起,沒有勇氣跟你談感情?!?

曹沐涵氣得揚了把沙子:“我的律師事務所就開在你樓下,我天天加班到深夜,哪有時間去換女友。你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反而相信那些閑言碎語......”

他還想再說什么,發現冰涼的海水已經漫過他的腳面,他清楚的記得,剛才拖著楚桃跑了幾十米遠。

曹沐涵站起來,看見海水漲了上來,他們離岸邊至少有兩三公里遠,他驚慌的喊:“快跑,漲潮了?!辈坏瘸曳磻^來,就拉著她瘋跑起來。

潮水漲得很快,楚桃只聽見海水嘩啦啦的聲音、呼呼的風聲、和自己猛烈喘氣的聲音,她想停下來,回頭看看,曹沐涵大力的拉著她,往前跑去。

楚桃的腳背還是感覺到了海浪,她一個踉蹌摔倒了,曹沐涵趕緊拉起她繼續跑,楚桃一邊跟著瘋跑,一邊回頭看,身后已經一片汪洋,不知道剛才他們站的位置,不由感嘆人類渺小,大自然的偉大和無情。

不知道跑了多久,兩人終于跑到了岸邊,曹沐涵一下撲倒在沙灘上,滿頭滿臉的沙子,楚桃渾身濕透,頭發、衣服上都有深色的海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等她喘過氣來,伸手去扶曹沐涵。

曹沐涵一用力,把楚桃壓到自己身下,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曹沐涵日常都一幅冷漠的精英范兒,西裝筆挺,頭發用發膠固定,紋絲不亂,此刻他渾身濕透,躺在沙土里,無比狼狽。

“如果你不一年換一個女朋友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背倚χf,夜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趕緊站了起來:“好冷,我們趕快回去,不然要感冒了。”

兩人回到酒店,楚桃直奔衛生間,去沖熱水澡,身上恢復了溫度,才出來吹頭發。

曹沐涵側身走進浴室,嘩嘩嘩的水聲傳出來,楚桃臉有點紅。

曹沐涵很快就出來了,腰上圍著浴巾,赤著上身,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水。

楚桃不敢亂看,拿了塊浴袍給他,讓他趕快吹干頭發。

曹沐涵胡亂吹了兩下頭發,目光灼灼的看著楚桃:“從今以后,你的所有事情,都與我有關,不許再做危險的事了,知道嗎?!?

楚桃想起他剛才奮力相救,心中感動,握住他的手,誠懇地說:“謝謝你,不嫌我傻,也不嫌我瘋,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我們相處一段時間試試,感覺好就繼續相處,感覺不好就退回朋友的位置。我已經失去了宋醫生,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曹沐涵輕輕吻了楚桃的額頭。

夜色深沉,楚桃看見房間里唯一的床,拿著枕頭被子,徑直去沙發上躺下。

“過來一起睡,我不會欺負你的?!辈茔搴{暗燈光,躺在床上說道。

楚桃背過身去,假裝睡著了,她今天情緒激蕩,晚間又去海里打滾兒,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曹沐涵聽見她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走過去把她抱到床上,溫溫軟軟的,摟著懷里,才安心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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