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了，小白，走，和你說說十相道的事。”云生轉(zhuǎn)身就要走，李白突然抓住了云生的衣袖。

“生，你說，那一次我錯了嗎？”李白聲音有些沙啞道，有氣無力的。

云生拍了拍他的頭:“想這么多干嘛？對錯有那么重要嗎？錯了又如何？彌補不得嗎？”

李白不說話，眼角淚痕流下，只是喝著悶酒。

“他人眼中的你，一直都很瀟灑，實際上你的性情也確實瀟灑。但是，也很難受，傷心，只是藏著，有的時候自己也不在意。”云生緩緩道。

“還記得曾經(jīng)嗎？吳指南在洞庭湖外…記得久不歸家，父母…記得那句: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

“難受還是要難受的，然而難受過后呢？…”

最后無人說話，兩人對飲，其余人則是坐看著，之后偶爾一言一語，都是大道。

“李老頭看了那個一，又看了那個零，最后又如何？始終破不了空境，那無境，真的就只是傳說嗎？”云生喃喃道。

“不好說，但是根據(jù)當(dāng)初問幽那件事的內(nèi)幕來看，無境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李白吃著鐘白攜帶的牛肉干道。

“一化萬物，無窮盡，零同攜之，無化易。一不出于零，零不出于一，二者攜成，虛實難道，玄妙絕空…有無二字，相對二字，概念二字…難說啊。”說著，云生站了起來，遞歸葫蘆，拉著鐘白開小灶去了。

琳晴和祁稹不斷思索著方才二人的對話，一團亂麻，卻又不愿放棄。

“先從概念考慮。”李白輕飄飄說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

在劍柄一頭，云生與鐘白盤腿坐下，不過鐘白之前覺得盤腿有些不習(xí)慣，感覺盤久了會痛，在突破了筋骨天后，反而是沒感覺了。

“小白，說說看，你覺得該怎么運用十相道好些？”云生看著鐘白問道。

鐘白想了一下答道:“十相道的演繹很強，所以，可以演繹不同強者來幫助自己，戰(zhàn)斗也好，生活也好，煉器煉丹符箓都可以。”

云生微微一笑:“這回要教教你截取二字了。十相道正常來說，演繹的范圍在天外天之內(nèi)，謂之常道。而無窮天則是非常道，已經(jīng)不以理而論了，所以無法演繹。”

“但是事無絕對，十相道無法演繹非常道，局限不在于道，而在于人，若是能突破傳說中的無境，說不定便可以跨過這個界限。”

“這個就不和你深說了。截取二字，便是截取他人強者的能力，不用演繹完整的意識，而是截取碎片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進行掌控。”

“曾經(jīng)我被稱之為小天道，是因為當(dāng)時我被牽扯進了天道亂流之中，看到了過去種種，將自身凝結(jié)大道與之相接，化為了大道的基石之一，大道之內(nèi)，數(shù)之不盡的天外天大道，隨我截取，乃至于形成了真正的小天道。”

聽著云生的話，鐘白有些不可思議，小天道？也就是說，這是在天外天境做到了極致？而且，那無境又是怎么回事？

云生看了看他驚訝萬分的表情，滿意地笑了笑。

接下來，云生便在教導(dǎo)他如何使用截取的能力，目前他接觸不到法則，故而截取的能力也會被限制在神明之下，中九天。

這個局限性是來自于人的，而不是來自于十相道本身。

云生沒說的是，一旦躋身無窮天，那么衍化無窮天境強者的大道便沒有意義了，因為用不著。

鐘白學(xué)得很快，感覺自己本來就應(yīng)當(dāng)會一樣，只是遺忘了。

他雙手快速結(jié)印，整個人頭發(fā)瞬間變得灰白，皮膚也逐漸灰白化，整個人看起來壯而瘦，似充盈似干癟…旱魃玄神——元魃災(zāi)軀。

他又結(jié)印，無邊的黑跡爬上身軀，骨刺突出皮膚，化作了角，恐怖的氣息不斷攀升…天魔空神——劫天骨。

云生點頭，看來是學(xué)會了。李白也連連點頭，不錯，借助偽規(guī)則達到了中九天的水準(zhǔn)。

而琳晴和祁稹，那位姑娘則滿是驚駭，他們甚至感覺到了太皓境的壓迫力，可是這小子才光海境啊。

“爭取運用熟練，尤其在中階修為，十相道同階近乎無敵，之所以說近乎，是考慮了法寶道器的，若是不客氣點，就是同階無敵。”李白悶了口酒，悠悠然道。

云生點頭，如果解決了精神消耗問題和能源問題，承壓介質(zhì)問題，那么到時候就不是無敵這么簡單了，而是同階一人無敵于一群，一人圍毆一群人。

鐘白則是將信將疑，畢竟這世間高手如云，說不準(zhǔn)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未必就無敵了。

但是看著自身這洶涌的力量，又陷入了沉思，他散去了力量，因為使用這股力量他沒法長久承載。

這股力量，終究是有些超標(biāo)了，正常來說，他可以支撐住半影境（通魂天）的實力，短時間爆發(fā)可以考慮太皓境（神引天），至于存輝（明心天）…沒戲。

“哦，對了，云生哥，我的劍好像一直飛不過來誒。”鐘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轉(zhuǎn)頭看向云生道。

云生回頭望向李白。

李白搖頭，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猜測道:“或許是，被那位阻撓了？”

云生也不知道，十相面不在身邊，他也只能保持下九天的境界，更別說探查一位空神了。

“emm，或許再有一點時間就可以飛到了，上回感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近了。”鐘白想了一下說道。

云生和李白同時點頭，祁稹和琳晴都很識趣的沒有開口，這兩位大佬估摸著也未必樂意搭理他們，更別說幫著解決修行路上的困惑了。

沒過多久，飛劍便到了窮目山海，直接跨過了荒州林海，李白停了下來，他指了指下方道:“氣息在這里。”

說著就立馬落地了，鐘白迫不及待地下了飛劍，看著眼前的洞窟，回頭望了一眼李白，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就立馬沖了進去。

里邊并不是尋常的山洞，而是穿透后到了一個龐大的石殿之中，眾人也隨著進入，看著石殿盡頭的巨大無邊的深淵，以及左右的不少石門石廊，鐘白再次停了下來，回頭望向李白。

李白摸了摸下巴，隨后指了指深淵道:“這是一位無窮天神明的創(chuàng)世空間，跳下去就行，悅兒在底下。”

鐘白聽到后，果斷的便跳了下去，云生看了李白一眼，同樣也跳了下去。

“我們在這里等著就好，他們有作弊手段的，不用等著老實通關(guān)。”李白指了指深淵道。

一道石廊中，走出了一位黑白色配各色紋路的長衫的男子，他笑了笑道:“白仙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請見諒。”

李白揮了揮手:“少來這套…說吧，為什么讓小悅兒進入深淵？就是這個氣息的姑娘。”說著，李白稍微比劃了一下。

男子名為騶堀，是一尊十三重天的虛實儀神。

騶堀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問你話呢，怎么，你是拿我家小悅兒當(dāng)實驗材料了？”李白陡然眼神鋒銳道。

騶堀有些緊張，仔細(xì)思量著措辭，生怕李白一個不爽就把這里給削了，若是不解氣，指不定還要自己吃一劍。

雖然這里是那位的地盤，但是聽說帝琨也在，而這位白仙雖非空神，勝過玄神，誰敢只把他當(dāng)玄神看？

“當(dāng)時，是小姑娘實在無處可去，這窮目山海您也知道，無邊無際，進來容易出去難，小姑娘又是天降者，沒有靈器定位，是出不去的。”

“而這里又危險，長久耗著也不是一回事，正巧遇到了我，我也不是什么爛好人，答應(yīng)可以保護她，但是，需要她去幫我實驗一下，就作為報酬了…我給了她護身靈器的，絕對沒有讓她去賭命！”

李白點頭:“行，既然這樣，那就不難為你了。”

騶堀立馬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謹(jǐn)慎，知道天降者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保不齊就是哪家空神的后輩，所以多留了個心眼，正好救了自己一次。

說著，騶堀便與李白聊了一些這方面的事情，李白也為他解惑，算是他幫助了悅兒的報酬。

這也是鼓勵他們多救救云夏后輩，避免他們鞭長莫及之時，后輩深陷險境之中而夭折。

不是說不能深陷險境磨煉，而是盡量別死了。

“白仙前輩，您怎么會在這里的啊？如今我聽說云夏是多事之秋，人手尚且不夠…”騶堀話未說完，但其中的意思確實清晰得很。

白仙縱酒，無所謂地?fù)u了搖頭:“別套我話，如果我今天告訴你局勢，那么，指不定明天就有人來封口了。”

騶堀悻悻然點頭，看來這其中確實有內(nèi)幕，不然云夏如此境況，白仙不會不回去的，除非…十五境契機！！！

想到這里，騶堀看向白仙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忌憚和敬畏。

白仙則是沒有理他了，而是朝祁稹招了招手，笑道:“我肯定是不能一直待在小白身邊的，所以我們來做個生意吧，如何？”

祁稹沒有猶豫，雙手抱拳，點了點頭道:“請前輩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