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游傾伸出手臂，試圖擋住師姐的攝像頭，可又想遮擋住自己的身體，一時間不知該捂哪里，導致姿勢古怪又滑稽。
林言言咔咔將顧游傾“我見猶憐”的身姿都拍了下來，心滿意足地收好手機。
“等等，師姐，你怎么知道師父要我的腹肌照？”
“女人之間的事你少問。”
“……”
十分強大又毫無弱點的理由，顧游傾找不到地方反駁。
師父那天不是直接下線了嗎？
下線后還跟師姐偷偷私聊？
私聊也就算了，你們私聊的內容究竟是什么啊？
等等……顧游傾在原地轉了轉，發現自己之前脫下的衣服不見了。
仔細找了找，在師姐的身后。
應該是師姐剛剛幫他放起來了，顧游傾本想上前取下，卻是發現衣服有一個角，被師姐坐在了身子下面。
顧游傾：“……”
這下該咋整？
雖然他擠眉弄眼，以眼神暗示師姐坐在自己衣服上了，可一向機敏腹黑的林言言，此時也不知道是真憨還是假憨，咧嘴看著手機里的相冊，偶爾嘿嘿嘿兩聲。
全然無視了顧游傾投過來的眼神。
純當他練的多了，肌肉還在抽搐呢。
顧游傾在林言言身邊轉來轉去，試著伸手拉了拉衣服。
紋絲不動。
林言言收好手機，可算是看見了在自己身后晃悠的顧游傾。
見他總是往自己背后伸手，林言言也不禁緊張起來。
難道師弟鍛煉之后會那啥嗎？
為什么師弟的視線，總往自己……臀部上面飄。
將自己的制服裙壓了壓，林言言稍稍坐正了身子，板下臉輕輕咳了一聲。
雖然語音里啥都聊，有時候甚至連內衣顏色都可以告訴他，想象著他在屏幕后紅著臉，卻還是厚著臉皮跟自己說“我不信，除非給我康康”的樣子，會覺得很有趣。
可不代表他真的能偷看自己的內衣是啥顏色的啊！
口嗨只能是口嗨。
“差不多得了，游……”
還沒等她說完，顧游傾已先一步說道：
“師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還給我？”
順著顧游傾的手臂方向看去，林言言才終于發現自己坐在了游人的衣服上。
“……”
林言言默默地起身，確認身下的衣服被顧游傾迅速抽走后，才坐下，拿手機擋住了自己的臉。
因為來的早，就躲在一邊偷看他的腹肌，順便幫他將衣服收好，放在了身旁。
后來她就忘了。
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坐了上去。
好尷尬。
林言言交叉著鞋尖，如坐針氈。
顧游傾拿起自己的T恤，也沒穿上，只是捧在手里看了許久。
沉默……
接著，顧游傾微微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將衣服往自己鼻前湊去。
這是人類在自己衣服占到東西或者碰到什么時，自然至極的反應。
但在林言言看來，就有些變態了。
“游人，你要是敢聞，我讓你明天下不來床。”
林言言挪開手機，露出了半張羞怒的側臉。
“師姐，這是我自己的衣服，我想聞就聞……”
啪。
林言言抓住了顧游傾的手腕，暗暗發力，試圖阻止在她看來師弟那十分變態的行為。
顧游傾自然不甘示弱，不僅和師姐較著勁，甚至還試著往前伸著腦袋。
嚇得林言言連忙再拿手掌抵住顧游傾的腦袋。
“都說了不許聞！”
“師姐，我有潔癖，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這衣服我沒法穿……”
“你！！！怎么可能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而且你有個錘子的潔癖，你就是變態！”
“我變態師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啊！是啊，你確實變態，不然哪有人會給自己的師姐買魅魔時裝的！”
“師姐你不是穿的很開心嗎？換上流云裙之前，都沒見你換別的時裝過！”
“你……還不是想滿足某個師弟的變態癖好嗎？”
“那師姐你還真的買了cos服呢！”
一說起這個cos服，林言言臉上的羞怒之意更盛了。
她還不是為了面基時，能讓顧游傾一眼就認出自己。
試著穿了穿，誰知道那衣服布片加起來都遮不住幾個地方的，怎么穿的出去？
“你特喵的，你信不信師姐用神通讓你穿上那套魅魔cos服？”
“穿不穿那套cos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要穿衣服！”
“你穿衣服就穿衣服，不許聞！”
“好好好，我不聞，先讓我穿上……”
林言言這才開始緩緩松開顧游傾的手腕，戒備地看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只要他敢再做出聞衣服的動作，她今天就要替師父清理門戶了。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漸漸變小，顧游傾繃著的肌肉也松弛下來。
于是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師姐松開自己手腕的時候，伸出一個手指，快速地從他的胸口劃向了小腹。
顧游傾：“……”
得逞之后，林言言那豎起的繡眉，總算是舒展開來。
真是沒想到，師弟看起來瘦弱，其實還挺有力的嘛。
胸膛和腹部的輪廓手感也……很不錯。
師弟的力量，甚至能和自己僵持住，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雖然自己并不是專修法身的就是了。
只是……難道真的會有什么味道嗎？
林言言總覺得身子有些別扭，將自己的制服裙壓實，瞪著眼睛盯著顧游傾。
師姐在一旁虎視眈眈，顧游傾也沒辦法頂風作案。
只能乖乖地忍著不適，將上衣穿上。
穿被人坐過的衣服，總覺得身上怪怪的。
但為了報剛剛師姐揩自己油的一箭之仇，穿好衣服之后，他揪住衣服的領口，放到鼻前，深吸了一口氣。
“呼……”
林言言當即石化在了原地。
她怎么就忘了這一出……
不知為何，此時林言言忽然想起了之前她給游人自己用過的口罩的情形。
當時游人說的是：“香香的，有師姐的味道。”
用在這個時候，似乎也……
眼前的畫面和記憶開始重疊。
一時間，林言言真的很想逃離健身房。
“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個字……”
林言言咬著牙，磨得咔吱作響。
小拳頭在游人面前揮著。
顧游傾縮了縮腦袋，剛到嘴邊的騷話又咽了下去。
最后只是低聲吐槽了一句：
“怪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