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拜托你們……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呀，喂！”

安塔麗娜好像抓住了什么東西——

沒錯……

這絕對和她的“穿越”脫不了關系！

“嘛，你記不得也很正常~畢竟，這是你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唔……不，也說不準。”

“所以說，那個時候的絕望魔女到底對你們說了什么啊？別話說到一半就開始謎語人啊！”

“我到是想繼續說啊，但對方不給機會嘛~”

安塔麗娜順著欲望魔女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鬼面教趁著她們聊天的這一會兒又開始對龍魂柱動手動腳了。

蘇牧辛看了一眼安塔麗娜，隨后又看向欲望魔女，淡淡道：“沒事，你們繼續聊，我去解決就行了。”

說著，便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龍魂柱。

“我也去！”伽洛斯托緊跟其后。

“那我也！”欺詐師也朝著龍魂柱跑了過去。

怠惰魔女睡眼朦朧，打了個哈欠，然后緩緩道：“姐姐你就和她好好解釋一下吧，要不然她會一直糾纏著我們的……

我先去幫他們了……”

說著，怠惰魔女也一搖一晃地跟上了蘇牧辛他們。

“哎呀哎呀，還真是一群自說自話的家伙們呢~”欲望魔女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道。

安塔麗娜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所以，現在可以好好和我說一說了吧？”

“行吧行吧，既然你這么想聽的話。雖然其實并沒有值得關注的東西在里面。”

“或許對我來說，并不一樣。”安塔麗娜道。

“那希望能對你有點幫助吧……嗯，從哪說起好呢？啊，就從你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前的那一次魔女聚會上吧~”

……

“什么？你創造出了可以穿梭世界的魔法？！”貝雅蒂斯發出的分貝震得大家耳朵生疼。

安塔麗娜擺了擺手，“只是理論上啦，還在研究階段呢。”

“那我也不允許！”貝雅蒂斯皺起了眉頭，“這樣太危險了！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的話，萬一中間出了差錯，你會直接魂飛魄散的！”

“那得虧我研究的還是靈魂穿越的方法了，如果連肉體也一起穿梭的話，那我豈不是死無全尸？”安塔麗娜半開玩笑地道。

但貝雅蒂斯卻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并不好笑……我很擔心你。”

“安啦安啦，萬事都要向好的方向想。船到橋頭自然直，萬一我就成功了呢？”

“我不希望你寄希望于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你已經很強了，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讓自己的生命置身于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貝雅蒂斯~”安塔麗娜微笑著說道，“自古以來，偉大的事業總是伴隨著風險的。沒有什么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帆風順的，人類一直以來所做的都是且行且看，摸著前人留下的石頭過河，這才是常態，不是嗎？

既然沒人在這個領域開拓的話，那么就有我作為先驅，作為那第一個領路人好了。貝雅蒂斯，就算別人再怎么評論我，但你應該了解——就算我看起來是這個樣子，我好歹也是一位學者啊。

是學者的話，就會有好奇心啊。是學者的話，就想去挖掘未知的事物啊。我并不想要沉溺于安靜祥和的日常之中，對于我來說，這是無聊透頂的且沒有意義的。你和我相處了這么久，應該知道我最怕的就是無聊了吧？與其碌碌無為的度過一生，還不如就此死去呢……”

“安塔麗娜！”貝雅蒂斯焦急地喊道。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不會真的去死啦，畢竟誰不想多活一會兒呢？你應該相信我才對，我也愿意去相信這樣的我。

畢竟，你聽——穿梭世界的旅行什么的，聽起來就令人超心動的不是嗎？”

說到這里，安塔麗娜的雙眼似乎放出了光芒，她的眼神是如此的興奮與耀眼，讓貝雅蒂斯低下了頭，無法直視。

安塔麗娜就像是被圣光所籠罩的天使，而她只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蛆蟲。

如果不是這道光芒照入了她的生活，她恐怕還會像人偶那般過著毫無生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吧。

她很感激安塔麗娜，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將她從泥沼之中拉到了能夠呼吸的這一邊。

但現在，這束救贖她的光卻突然說要離開她了。

“你讓我……如何接受呢……”貝雅蒂斯輕聲呢喃道。

“……”

安塔麗娜看著她這個樣子，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

“貝雅蒂斯。”

“嗯？”

“我是誰？”

“……安塔麗娜。”

“那就記住這個名字吧，從今往后，無論過了多久——我也依舊會是安塔麗娜，我就是我，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一直都會是你所熟知的安塔麗娜，無論我去了哪里，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只要你堅信我就是我，那我就會是你所期望的那個我。”

安塔麗娜仿佛是說晦澀難懂的哲學術語一樣，但貝雅蒂斯卻聽懂了。

她看著安塔麗娜，有些不知所措。

安塔麗娜笑道：“我的靈魂穿梭走后，會有一個新的靈魂進入我的身體，替代我操控我的身體……”

一旁的欲望魔女突然插嘴道：“可你剛才不還說，你永遠都是你嗎？我以為，你只會分出一半的靈魂穿梭走，還余留一半的靈魂在這里控制身體呢。”

“一開始確實是這么想的沒錯啦……”安塔麗娜略有深意地說道。

“那為什么？”

“放棄啦~”

安塔麗娜的話讓欲望魔女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問道：“可這樣一來的話，你不就會變得不再為我們所熟知了嗎？就算外貌一樣，但里面的靈魂換了一個的話，那就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人吧？

說真的，比起有其他人來操控你，我甚至寧愿你只是一具空殼。”

安塔麗娜卻搖了搖頭：“沒事的，不要緊，不會有任何事情的……我說，明明大家都這么熟了，可為什么不能多些對我的信任呢？”

“主要是你現在說的，實在是太不符合實際了一些……讓人覺得只會是天馬行空的童話故事里才會出現的事情。”傲慢魔女在一旁開口道。

“你們是這樣認為啊……”

安塔麗娜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那我能不能請你們幫我一個小忙呢？”

“你說。”貝雅蒂斯突然開口道，“無論是什么，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的。”

“也沒那么嚴重啦。”安塔麗娜踮起腳尖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一下，“只是想讓你們等新的靈魂進入我的身體后，就當什么都不知道，把她當做是原來我的就好了。”

“誒？”眾魔女紛紛一愣，完全不明白安塔麗娜這么做的意圖。

只有貝雅蒂斯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的。”

“那就好。啊——記得給那時候的‘我’一點福利哦，否則太弱的話，會被干掉的~”

“好。”

“貝雅蒂斯，我走之后，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哦。”

“好。”

“一日三餐記得要好好吃、記得早睡早起不要熬夜、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要努力變強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找個好的……啊，這個就算了吧。哈哈哈，這樣搞得我就像是你的老媽一樣了嘛~”

貝雅蒂斯抿了抿嘴，輕聲道：“你說得，我都會做到的，所以……答應我——”

“啊，我會回來的，一定，我向你保證。”安塔麗娜星空般的眼眸中，是無比真誠的神情。

“好。”貝雅蒂斯道。

“啊，在這種場合就不要愁眉苦臉的啦，笑一笑嘛~”

安塔麗娜揉了揉貝雅蒂斯的臉，隨后在她的臉上拉出了一個無比勉強的笑臉。

“那么，我就先回去咯，下次再見到我，估計就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我’了吧。

不過……

我就是我，永遠都不會變的花火！”

“那是什么意思嘛……”貝雅蒂斯露出了一絲微笑，低垂著眼眸安塔麗娜。

安塔麗娜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就是說——我永遠都會是你熟知的那個安塔麗娜啦~！”

……

聽完了欲望魔女的描述后，安塔麗娜眨了眨眼。

當初絕望魔女對待貝雅蒂斯的態度，完全就是自己穿越后貝雅蒂斯對待自己的態度啊……

也就是說，果然啊，貝雅蒂斯從一開始就識破了自己……

而且——

雖然她聽了欲望魔女講了一大堆……但卻又好像什么都沒聽一樣。

“依你來看，當時的‘安塔麗娜’是什么意思？”安塔麗娜問道。

“大概是在說——哪怕靈魂變了，她也依舊是她，這件事絕對不會變……吧。”

“但我就是我，我不是她。”安塔麗娜皺眉道。

“那就只能說明她失敗咯~”欲望魔女聳了聳肩。

不……

不對……

她沒有失敗，如果她的魔法失敗了的話，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穿越到這個世界來。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她？我是安塔麗娜？我是絕望魔女？

開什么玩笑！

我是鄭昭瞢！不是什么安塔麗娜，也不是什么絕望魔女！

“我……”

安塔麗娜迷茫地抬起了頭。

到底是誰？